“王妃姐姐幹什……”
沈意鬆開她，冷聲打斷她，“蘇婕，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王爺的救命恩人，就可以在王府爲所欲爲。”
“我什麼都沒做，王妃姐姐爲何要這樣說我？難道就是因爲王爺不在府上，姐姐就打算肆無忌憚欺負我嗎？”
“你也知道王爺不在府上，那就別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沈意冷斥道。
“我沒……”
沈意不耐煩再次打斷她，“若不是你把王府鬧得不安寧，老王爺至今成天不着家嗎？你現在又在老王妃面前搬弄是非，你是不是以爲我真不敢拿你怎樣？”
對上沈意憤怒的雙眸，蘇婕面上不禁露出幾分忌憚。
她畢竟是王妃，王府的掌家權都在她手上。
“王妃姐姐是不是誤會我了，我什麼都沒做啊。”蘇婕心虛爲自己辯解。
“你最好什麼都沒做，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留下這句話，沈意便重新進入老王妃的院子。
羅揚還在屋子裏和老王妃說話，她只能站在院子裏等。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王妃的屋子裏傳出“啪”的一聲，她緊張湊近房門，隔着房門衝屋內問話。
“母親，羅大人，屋裏出什麼事了？”
屋內忽然安靜下來，她皺緊眉頭，擡手敲門。
過了片刻，老王妃身邊的嬤嬤纔打開門，恭敬對她道。
“王妃不必擔憂，裏面什麼事也沒有。”
“那剛纔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老王妃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不要緊的。”
嬤嬤說完，便關上房門，重新回到老王妃身邊。
沈意站在外面等了片刻，羅揚從裏面走出來。
她立即走上前去，“羅大人不會是爲難老王妃了吧？”
“這個……”
羅揚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看着她。
她皺眉，“羅大人有話直說便是，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他想了很久，纔開口問“容王何時能回京？”
“開州的事情很棘手，他短期內應該不會回來。”
羅揚一臉遲疑，動了動嘴卻沒有說話。
他這支支吾吾，又遮又掩的，到底想幹什麼？
沈意不悅沉了臉，“羅大人到底想問什麼？”
她想借用手鐲聽聽羅揚的心聲，小艾卻告訴她，手鐲自從上次休眠後，白色功能出現了一些故障，有不準的嫌疑。
畢竟人心難測，心聲也未必準確。
無奈歸無奈，只要另外兩個功能還能用就好。
羅揚話鋒一轉，忽然問：“王妃覺得老王爺這個案子該如何辦？”
他這話還真把她問倒了。
“羅大人是遇上難題了？”沈意反問。
羅揚點頭。
她環顧四周，想了想纔開口，“羅大人不介意的話，我們去前廳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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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着羅揚離開老王妃這邊，看到蘇婕還站在老王妃的院外，她也懶得搭理，徑直帶着羅揚去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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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前廳坐下，香雲自覺候在廳外。
“我最近走訪了凝香茶樓，甚至還去了一趟謝家，我發現老王爺的案子，也許並非我們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眼下多放供詞對老王爺不利，但我卻覺得我們應該聽聽謝小姐本人怎麼說，可惜謝小姐始終沒有露面。”沈意道。
羅揚點頭，“下官也曾去過謝家，想見見謝小姐，可是卻被謝大人拒絕了。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謝大人在說明案情，下官還從未當面詢問過謝小姐。”
沈意立即聽出不對勁了。
“當初不是謝大人帶着謝小姐去大理寺告的狀，你怎會沒當面詢問過謝小姐？”
羅揚輕嘆一聲，如實道：“當時謝大人確實帶着謝小姐來過大理寺，但下官正要問謝小姐，她就暈了過去。
從那以後，下官就再也沒有見過謝小姐本人了。”
這個案子歸根結底，是謝彤和老王爺之間的事。
若謝彤不親口陳述案情，案子確實很難推進。
“下官最近在查案時，偶然查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和王妃說。”
“羅大人但說無妨。”
羅揚盯着她看了很久，反覆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纔開口。
“我發現有人故意在京城街頭散播，對老王爺不利的言論。並且還有人在暗中干擾我辦案，他們似乎是想把老王爺的罪名坐實。”
羅揚的話，讓她馬上想到了蕙妃和安樂公主。
畢竟安樂曾親口對老王妃說過，蕙妃的人打算上奏彈劾老王爺。
“對方越是這樣，倒越是讓我覺得老王爺是被冤枉的。”
頓了頓，羅揚又說：“茶樓那邊的供詞幾乎一樣，就好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謝家那邊又遲遲不肯讓謝小姐露面，這些事情湊在一起，就太不正常了。”
他在大理寺供職多年，之前雖只是小官，但也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案子。
老王爺的案情蹊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沈意有些詫異，沒想到羅揚會對自己說這些話。
看來他是真的想查明案件真相，沒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
她似是明白羅揚先前爲何會對她遮遮掩掩了，“羅大人來找老王妃，就是說這些的？”
羅揚點頭。
“你之前對我支支吾吾的，是擔心無法信任我？”
羅揚面露一絲尷尬，但還是如實對她點頭。
她沒有惱怒的意思，倏然起身，對羅揚行禮致謝。
羅揚見狀，趕緊站起來制止，“容王妃這是做什麼？”
“老王爺出了這樣的事，朝中不少官員都在彈劾他，你還能不偏不倚對待這個案件，你是個好官。”
“王妃哪裏的話，下官是大理寺少卿，不管涉案人員是誰，都理應公正對待每一個案件。”
羅揚一身正氣，說話鏗鏘有力。
東漓建朝到如今已有兩百多年，朝中關係錯綜複雜，各黨派之間明爭暗鬥，後宮和前朝也牽扯不清，像羅揚這樣獨善其身的官員太少了。
她對羅揚笑笑，“希望羅大人永遠堅守初心。”
“下官會的。”
頓了頓，羅揚繼續道：“這個案子還有一個不尋常之處，就是安樂公主竟然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