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手裏的酒全部砸落在地上,“碰”的一聲巨響嚇壞了好多人。
而那個服務生也嚇呆了,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一動不動。
“你還好吧!!”齊司明走過去扶服務生,結果那個服務生很不給面子,很不知道客氣地一把抓住了齊司明。
。“你撞到了我!賠錢!”她尖着嗓音大聲喊道。
齊司明無語地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很瘦,卻力氣很大,“……”
他有種早該逃走的想法,不然也不會被這個服務生抓住了。
轉念一想,齊司明又慶幸自己沒有逃走,這羣服務生沒有多少錢,靠着微薄的薪水度日,地上打碎的幾瓶酒價格非同一般,如果讓他們賠償的話,那麼又得付出一大筆錢,這個月的工資也就所剩無幾了。
齊司明點頭,“好,多少錢?我賠錢就是了。”
此時酒吧的燈光開始變亮,放棄了另外一種風格的音樂,徐思雨的臉也被照亮展現在齊司明的眼前。
那一刻彷彿時間停止了,時鐘倒轉回16年前。
那一天齊司明也是這樣蹲在她的面前,擔心地看着額頭出血的徐思雨。
“欣欣你怎麼樣了?額頭痛不痛?告訴哥哥,。”
齊欣呆呆地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着倔強和憎恨瞪着坐在他對面冷笑的齊天昊身上。
那天的他真的很着急他怕,他怕那麼小的小孩額頭敲在桌角會出問題,孩子不比大人骨頭甚軟,“欣欣你怎麼樣了?別不說話好嗎?哥哥求求你了,快說你還好不好?痛痛嗎?要不要哥哥帶你去醫院?”
他拉着她的手,擔心地問着,藍色的眼裏帶着濃濃的擔憂。
黏稠的鮮血從她額頭的傷口留下,白皙的小臉慘白,鮮紅的血液分外明顯。
齊天昊伸手準備伸向齊司明的肩膀,但是被他惡狠狠地打開,藍色的眼睛此時沒有了溫情、關心、愛戀,只有散不開的憤怒和憎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6歲的孩子!”
那時候憤怒的咆哮彷彿就在耳邊。
“孩子?”齊天昊冷笑,“她不是孩子,她是小狐狸精,她媽咪害了你的媽咪,她媽咪害得你家破人亡。她是賤種,我們齊家永遠不會承認這個女人的孩子!”
一滴眼淚從齊欣黑白分明的大眼裏落下來,她想站起來,但是被齊司明拉住。
“欣欣,你……”
那天她用力甩開齊司明的手,走到齊天昊的面前,大聲尖叫,用聲音去維護已經死去的媽咪,“不許你叫我媽咪狐狸精!我不許你叫我媽咪狐狸精!你一個老妖怪!”
時光轉回到十六年後。
這對兄妹再次相見,齊司明的手裏拉着是徐思雨的手,四眸相對,帶着太多的感情。
手輕輕地撥開徐思雨的劉海,在那裏還有一個淺淺的三角形疤痕,這是那一天留下的。
齊司明還記得這傷很深的,想不到十六年後傷口居然變得如此淺,幾乎都看不清楚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也會像那道傷一樣變得消失全無,只有模糊的記憶呢?
齊司明安靜地看着眼前的徐思雨。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帶着一層水霧,眼眶的眼淚越積越多隨後順着眼角滑落,留下一道銀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她臉慘白卻帶着笑意。
“欣欣……”齊司明輕輕地撫摸着徐思雨的臉,
念着她的名字。
徐思雨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哥……”
“傻丫頭,終於找到你了。”齊司明沉沉地鬆了一口氣,把徐思雨摟進懷裏,那一刻這些年所有的等待,沉重的悲傷、壓抑都消失全無。
這一天他等了多久。
他等了很久很久。
而在他們面身後一個閃光燈閃爍不停。
……
t市羅馬希爾保特莊園,布萊茲拿着手裏的報紙,然後看從樓上下來的女傭。
“那傢伙在上面?”布萊茲問。
自從帝爾司跟徐思雨分手之後,布萊茲稱呼帝爾司爲那傢伙。
瑞德稱呼帝爾司爲那混蛋、那白癡、那臭小子。
總而言之他們兩個現在對帝爾司深感痛恨。
“是的。”
“他在幹嘛?”
女傭看了看樓上有些爲難,“老爺您上去就知道了。”
布萊茲,“……”
他要是上去還用得着問你?他不就是懶得上去嘛!
坐在留下糾結了一會兒,布萊茲還是收起報紙揹着手上去,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在搞什麼名堂。
帝爾司的書房才推開一道小小的縫隙,一股濃烈的烈酒味傳入他的鼻腔。
布萊茲金色的眉毛迅速皺起,清醒的腦袋頓時頭昏腦漲起來,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布萊茲還是決定不用手開門了,免得再次被“毒氣”薰死,他決定用腳開門。
一腳開門,果然一股更濃的酒味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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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茲站在門口等通氣完畢之後才進去。裏面黑咕隆咚漆黑一片,陽光委屈地被趕在窗簾布底下一咪咪大的地方。外面陽光燦爛,這屋子裏盡是壓抑得黑暗,讓人喘不上氣。
書房的主人癱在沙發上,手裏還拿着一瓶酒,明明醉得已經快要在地上爬了,卻還是機械地做着灌酒的動作。
布萊茲冷冷地看着帝爾司,“你就打算這樣喝死嗎?”
帝爾司沒有搭理布萊茲,繼續喝酒,“……”
他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傷口好了之後,帝爾司回到家就立刻開始了現在的樣子。
布萊茲有點懷念醫院裏的帝爾司了,還不如做植物人呢!每年春天他還能期待長出兩片葉子,秋天還能盼望着生什麼果實。
總比現在的酒鬼強。
布萊茲見這傢伙沒鳥自己,從口袋裏掏出槍很爽快地打破了帝爾司手裏的瓶子。
“碰”的一聲令人快感的聲音,玻璃、水花四濺,濺了帝爾司一身。
帝爾司陰冷看了一眼布萊茲,伸手打算拿面前的其他酒,結果他的手碰到的哪瓶酒,哪瓶酒就很“不好意思”地肝膽爆裂,死無全屍。
以至於最後,帝爾司沒有伸手拿酒,和徐思雨分手之後首次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爹地身上,“說!”
聲音因爲酒精沙啞得可怕,在房間裏嗡嗡直響。
“你打算就那麼一直喝下去?”
帝爾司沒有回答,紫眸陰冷、不耐地盯着門口的布萊茲。
“和徐思雨分手……”
“不要提她!”帝爾司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