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撈起來了沒？”蘇橙的牙齒控制不住地打顫起來。
“沒有。”
蘇橙從沒想過要逼死她，爲什麼她要決絕地跳下懸崖？
蘇橙的眼眶越來越漲，她感覺到目光所到之處，都似是籠罩着一層水霧。
“蘇小姐。”
看到遞到面前的紙巾，蘇橙接過，重重地擦拭着眼角。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蘇橙沙啞地道。
看着她通紅的雙眼，林平搖搖頭，“蘇小姐，楊曉倩女士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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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橙含糊地“嗯”了一聲。
林平沒有久待，悄悄地離開了。
這個時候，蘇小姐應該只想要獨處。
畢竟，每個人都不想把自己的失態露在人前。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蘇橙捂着臉，晶瑩的淚水從指縫間悄無聲息地滲透出來。
她還沒有蘇母參與五年前火災的證據啊。
蘇母爲什麼要那麼決絕跳海？
就算退一萬步，蘇母親口答應，是她乾的，她對她也下不去手啊。
她只想要一個原因而已。
突然。
肩膀被人拍了兩下。
蘇橙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對方。
是陸時霆。
蘇橙擦拭眼淚，這時，她才發現，陸時霆的頭皮沒有梳起來，臉上還穿着一雙棉拖。
最重要的是，鞋子還穿反了。
“蘇橙……對不起……我真沒想到她會跳海，我從沒想逼死她……”
陸時霆的聲音很喘，剛纔他跑得太急了。
蘇橙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口，“陸時霆，你說她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看着她蒼白臉上的那兩行淚，陸時霆的薄脣蠕動幾下。
最終只能化爲一句：“對不起……”
蘇橙想要嘶吼，發泄心中的難受，可是，她的喉頭似是堵着一團棉花，什麼聲兒都發不出來。
她鬆開了他的衣領，朝着門口而去。
陸時霆一瘸一瘸地追了上去，在門口處攔住了她，“蘇橙，我送你……”
生怕她拒絕，他又趕緊補了一句：“去海邊。”
蘇橙擡頭看了他一眼，“讓開。”
“蘇橙……”
“滾！”
對於突然爆發的蘇橙，陸時霆宛若觸電般地彈到一邊。
蘇橙繼續往路邊走。
那裏停着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她拉開車門，彎腰鑽進車子，誰知下一秒，陸時霆已經鑽進車子裏。
嘭——
車門被關上。
蘇橙冷冷地看着他，“下車。”
“載我一程。”
陸時霆動也沒有動，擺明不會下車的，在她想要拒絕的時候，搶先一步地道：“蘇橙，你確定要再耽誤下去嗎？”
聞言，蘇橙咬咬下脣，她確實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事上。
“開車！”
蘇橙降下車窗，凜冽的北風颳在臉上，她顫抖了一下身子，“陸時霆，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災星？”
陸時霆心臟如被利劍插穿，“蘇橙，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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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五年前我死在那場火災中，也不用害得我在意的人，一個接着一個離開……”
細碎的哽咽飄進陸時霆的耳膜裏，他包紮着勾勾紗布的手，抓住她的雙肩，使力，把她的身子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