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能不能安全帶回你哥？”蘇母卑微地哀求。
蘇橙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媽……”
她有些哽咽，也有些失態，拭去眼尾的溼意，“剛纔你的那些話，是不是鋪墊着讓我去救蘇青陽？”
“不是的！”蘇母搖頭，淚流雨下，“手背手心都是肉啊……我只想你們好好的……”
“如果不幫忙呢？”蘇橙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問。
“如果你哥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嗬嗬……”
見到母親哮喘發作，蘇橙趕緊拿出母親的藥給她用。
她的額頭佈滿細汗，拿藥的手都抖個不停。
“橙橙……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緩過勁來的蘇母，淚眼朦朧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媽也不願逼你幹你不想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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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橙苦澀一笑，眸底的難過快要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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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違心話，你自己都不信，不是嗎？”
“橙橙……”
“媽，我不可能一輩子跟在蘇青陽的身後給他收拾爛攤子的。”
蘇橙用力把淚水憋回去，“哥已經被養廢了。”
蘇母忍不住反駁，“你哥也是爲了你……”
“不要扯什麼爲我着想的旗號了，他爲的都是他自己。”
蘇母嘴脣不停地顫抖，“所以，你不會救你哥的是吧？”
蘇橙沒說話。
見狀，蘇母垂下眼皮，“媽知道了，讓你爲難了。”
“你走吧，懷着孕，就不要跑來跑去了，如果出什麼事，媽負不起這個責任。”
聞言，蘇橙心頭一痛。
是不是所有女孩子結了婚就會沒了家的？
就像蒲公英，隨風飄蕩。
找不到歸屬。
“那我先回去了。”她拒絕幫蘇青陽，母親現在想必也不想看到她。
蘇母看都不看女兒一眼。
蘇橙走了。
剛走到病房門口，身後就傳來母親虛弱的聲音。
“因爲你，秦月才找上你哥。”
蘇橙腳步一頓，抓着門把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蒼蠅從不叮無縫的蛋。”
扔下這句話，蘇橙匆匆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病房。
出了醫院，蘇橙站在人來人往的的行人道，整個人有些恍惚。
世界這麼大，這一刻，她卻不知何去何從。
兩行清淚悄然滑下……
突然。
透過朦朧的淚眼，一塊灰色手帕出現在她的面前。
蘇橙順着手臂往上移。
“需要把肩膀借給你嗎？”
邪肆的嗓音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謝謝！”
蘇橙接過手帕擦拭臉上的淚，“不需要。”
顧見深擡眸，她身後的是每天都在上演悲歡離合的醫院。
“發生什麼事了？”
蘇橙搖搖頭，不欲多說，“沒什麼。”
“蘇橙，你非要和我這麼生疏嗎？”
迎上顧見深壓抑的目光，蘇橙別開臉，看向車來車往的大馬路。
“顧見深，這一次你回來待多久？”
見到她轉移話題，顧見深也識趣沒有追問下去。
“暫時不出去了。”
顧見深忽然擡手，摘下掉落她頭頂的黃色落葉。
下一秒。
卻見到她僵硬地後退。
顧見深苦澀地朝她攤開手心，“蘇橙，你就這麼想和我劃分界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