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潯帶領着身後的小隊,一路謹慎前行,目光如隼般掃視着周遭的環境。
當四樓的入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眼前時,他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頓住了前行的步伐。
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擡手,示意身後之人莫要再貿然踏上四樓那片未知之地。
緊接着,雙脣輕抿,無聲地吐出幾個字:“往後退。”
動作利落,指令明確,小隊成員訓練有素,當即默契地往後退步,腳步輕盈卻急促,試圖在變故突生之前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
然而,這一切都沒能逃過面具男人那雙藏在詭異面具之後的銳利雙眸。
只見他微微側頭,動作輕慢卻帶着說不出的壓迫感,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仿若冬日霜刃,森寒刺骨,“把他們給我帶上來。”
話音剛落,四樓之上便有腳步聲紛沓響起,數道身影仿若鬼魅一般,迅速沿着樓梯向下奔涌而來。
南宮潯心頭一凜,敏銳如他,瞬間察覺到異樣。
小隊成員反應亦是極快,毫不猶豫地齊刷刷舉起手中的槍械,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不斷逼近的威脅。
此刻,形勢急轉直下,前後退路皆被堵死,南宮潯一行人身處絕境。
“南宮先生,”樓上之人打破僵持,語調陰陽怪氣,“我家爺等你很久了。”
聞言,南宮潯面色凝重如墨,心底疑慮叢生。
在這錯綜複雜、危機四伏的局勢下,居然有人特意在此等候他,還一副對他知根知底的模樣,這怎能不讓他心生警惕?
“他是誰?”南宮潯強壓心頭的不安,聲音低沉卻沉穩,試圖從對方口中撬出些許有用的信息。
“你上來不就知道我家爺是誰了,你的老朋友。”
樓上之人賣起了關子,那語調中的戲謔愈發明顯,似是篤定南宮潯已無處可逃,只能乖乖就範。
南宮潯眉頭緊鎖,“老朋友”這三字在腦海中不斷盤旋,攪得他心緒難寧。
他在腦海中飛快搜尋以往的記憶,試圖找出與這神祕“爺”相關的蛛絲馬跡,可一無所獲。
但此刻形勢緊迫,究竟是踏入這四樓的未知迷局,直面那所謂的“老朋友”,還是拼死一搏,在這前後夾擊之中闖出一條血路?
南宮潯陷入了兩難的抉擇困境,額間冷汗悄然滲出。
氣氛凝滯得仿若能將空氣凍住,南宮潯身後的衆人皆緊繃着身軀,手中槍械穩穩握定,雖身處絕境,卻未有一人顯露怯懦之態。
見他們如頑石般紋絲不動,樓上的人終於失了耐性,似是被這無聲的僵持激怒。
他猛地擡手,槍口火光一閃,“砰”的一聲巨響,子彈直直撞向南宮潯前面的樓梯臺階,石屑飛濺。
“南宮先生還在猶豫什麼?”樓上之人的聲音拔高,透着毫不掩飾的煩躁與不耐,“你們無處可去了。”
南宮潯面色沉靜,依舊波瀾不驚,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境。
他深吸一口氣,擡眸,目光直直望向樓上之人,聲音沉穩:“他只是想見我,讓他們下去,我上來。”
可他話音未落,身後的隊員們瞬間躁動起來,齊聲高呼:“少主不行,我們要和你一起。”
那聲音匯聚一處,透着生死與共的堅毅與忠誠,在這幽閉的樓道間震耳欲聾。
南宮潯心頭一暖,可眼下局勢危險重重,他怎能眼睜睜看着這些追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因他的決定陷入萬劫不復。
樓上的人聞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至極的笑話,輕笑一聲,那笑聲陰森刺耳:“南宮先生,你覺得你現在憑什麼和我們來提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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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上來,否則別怪我槍不長眼,還有,把你們身上的槍全部交出來。”
南宮潯心中暗忖,從這幾番交鋒下來,尤其是方纔這人說話的口音,以及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行事做派,他已然篤定,這羣人並非來自國外,而是實打實的 Z 國人。
這一認知讓他心底更爲沉重,同胞相殘,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或是利益糾葛,竟將局面逼至如此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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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他無暇多想,身前是未知且大概率兇險萬分的四樓“鴻門宴”。
身後是一心護主不願離去的兄弟,進與退、生與死的天平在這方寸之間劇烈搖擺。
他微微側身,目光緩緩掃過身後一張張滿是焦急與決絕的面龐,那是多年生死與共沉澱下的信任與深情。
他不能莽撞行事,可也絕不能坐以待斃。
輕抿脣角,南宮潯再度開口,聲音壓低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說了,讓他們離開,我上去。”
“你不要覺得你們勝算很大,我的人也不少,大不了最後的結局就是魚死網破。”
南宮潯說的話全部傳入樓上面具男人的耳中,他脣角勾起的笑意更甚,他果真還是和當年一樣如此有自信。
面具男人低啞的聲音從房間傳來,“照他說的做。”
聞聲,剛剛和南宮潯對話的男人開口說道:“我們爺說了,你可以一個人上去。”
南宮潯的人想說什麼,可他一記狠厲的眼神看去,那些人頓時噤了聲。
“立馬下去。”這是命令。
他們雖很不情願,但也知道他們少主的意思,只有離開這裏,纔有營救的機會。
而後他們快速轉身向樓下走去。
見他們下去後,樓下那一羣凶神惡煞的惡徒們如潮水般洶涌而上。
他們氣勢洶洶地衝到南宮潯面前,二話不說便直接伸手奪走了他身上那把冰冷而又致命的手槍。
“南宮先生,走吧!“ 其中一個爲首的惡徒冷冷地說道。
南宮潯那張英俊的面龐卻沒有絲毫波動,甚至讓人無法從中看出一絲喜怒哀樂。
他眼神裏沒有一絲懼怕,擡腳上樓。
盛夏在看到南宮潯後,她就悄悄跟在他們身後來到了他們剛剛在的那棟樓。
她擔心他會受傷。
她看到跟着南宮潯上去的那羣人下了樓,她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南宮潯爲什麼沒下來?
他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