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神色冷峻,身姿筆挺如松,微微點頭算作迴應:“南宮少將,我有事找您。”
言簡意賅,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南宮潯也不多問,側身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去我辦公室說吧。”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辦公室,房門悄然閉合,屋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靜謐得有些壓抑。
南宮潯徑直走向茶几,拿起茶壺,手法嫺熟地泡了杯熱茶,熱氣騰騰的茶杯被輕輕推到斯特先生面前。
他擡眸,目光平和卻透着洞察一切的銳利:“斯特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斯特先生也不拖沓,手緩緩伸進衣兜,摸索片刻,掏出一個素色信封,穩穩地放在南宮潯面前的桌上,低沉的嗓音打破短暫的寂靜:“南宮少將,您看了便知。”
南宮潯的視線隨着信封落下,目光在其上停留片刻,抿了抿脣,似是在做短暫的心理建設。
緊接着,修長的手指伸出,拿起信封,動作沉穩又利落,輕輕撕開信封一角,抽出信紙,目光隨之緩緩下移,逐字逐句地讀起來。
辦公室裏一時間只剩下他輕微的呼吸聲,氣氛愈發凝重。
南宮潯看完,眉頭緊鎖,他收好信紙放進衣服口袋裏,“斯特先生,這是國君的意思?”
“嗯,國君說了,請南宮少將按照上面說的做,並且不能將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包括你的父親。”
南宮潯疑惑出聲:“爲什麼連我父親都不能說?”
斯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起身,“這是國君的意思,還希望國君少將照做就好。”
“國君的話就是命令,你只能照聽照做。”
“希望南宮少將不要讓國君失望。”
“我回去了。”
送走斯特,南宮潯回到辦公室,他從兜裏再次拿出那封信看了起來。
爲什麼不讓告訴父親?
國君這是想幹嘛?
難道最近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這封信的內容比去抓恐怖分子還要兇險很多。
姜靜芝最近都有給南宮爵和南宮潯兩父子做很多好喫的。
雖然他們還沒回來多久,可每天卻異常忙碌。
本以爲今日又會像往常一樣,父子倆又要忙到很晚纔回來,姜靜芝便不緊不慢地燉煮着一鍋滋補的熱湯,廚房裏氤氳着溫暖香氣。
沒成想,暮色未濃,南宮爵和南宮潯兩人竟出現在了家裏。
“你倆今天忙完了?我還以爲你們又要很晚纔回來,我才把湯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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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靜芝一面說着,一面解下圍裙,快步迎上前去,眼中滿是意外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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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爵微微點頭,率先開口,聲音沉穩:“今天事情忙完了。”
南宮潯上前一步,神色肅然,話語裏透着不容置疑的鄭重:“我今天接到命令,後天要去戍城那邊抓捕恐怖分子。”
“所以這兩天會回來得比較早些。”
剎那間,空氣仿若都凝重了幾分,南宮爵和姜靜芝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南宮潯身上。
姜靜芝身形一頓,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緊張與惶然,她疾步走到南宮潯身前,雙手不自覺地攥住他的胳膊:“什麼?你要去抓捕恐怖分子?”
那顫抖的尾音,泄露了她滿心的擔憂。
南宮爵亦是眉心緊蹙,面色凝重地質問:“潯兒,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是國君的意思?”
南宮潯垂眸,如實相告:“父親,我也是今天剛接到的命令,最近邊境不太平,冒出許多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已有不少無辜百姓喪生在他們槍下,形勢實在危急。”
說着,他擡眼看向姜靜芝,目光誠摯,試圖安撫:
“母親,您別擔心,戍城那地方我熟,不是第一次去,先前也成功平過亂,積攢了不少經驗,此行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可姜靜芝如何能不擔心。
一想到那些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恐怖分子,滿心都是不祥的預感。
在她眼中,南宮潯再英勇善戰、再有經驗,那也是她捧在手心疼着的孩子啊。
她不假思索地看向南宮爵,眼裏滿是祈求:“你想想辦法,把潯兒換下來。”
南宮爵輕嘆一聲,緩緩搖頭,雙手輕握住姜靜芝微微顫抖的手,“芝芝,我知道你心疼潯兒,我又何嘗不是?”
“可當下這局面,咱們處在這個位置,肩負着諸多責任,沒有退路。”
姜靜芝眼眶泛紅,下脣緊咬,滿心的不情願卻又無從反駁。
她其實很想他們都是普通人,那樣她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了。
晚飯時候,餐桌上的氣氛比以往都要凝重很多。
姜靜芝還是不放心南宮潯去戍城。
南宮潯見自己母親眉頭緊蹙,他試圖轉移注意力,“母親,今天妹妹給我打電話了,那時候忙,我沒回她。”
“她有給您打電話嗎?”
提到南宮洛,姜靜芝神情緩和了一些,“嗯,你沒接她又給我打來了。”
“她說過幾天會有一個驚喜給你,可你都不在家。”
“沒事,我到時給妹妹打個電話,讓她給我把驚喜留着,等我回來再給我。”
“我聽她話裏的意思,估計不是有什麼東西要給你,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姜靜芝這麼一說,南宮潯倒也有些好奇會是什麼。
後來當他知道的時候,他倒希望沒有這個驚喜,因爲那是他那時最危險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