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的雙眼瞬間佈滿了血絲,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他的身體因爲極度的驚恐和悲痛而劇烈顫抖着。
他瘋狂地衝懸崖邊下喊,望着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絕望。
“二爺,您在哪?”齊明的聲音已經沙啞,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扼住,每一個字都帶着深深的痛苦和無力。
他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地上,雙手狠狠地捶打着地面,“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淚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弄髒了他的臉龐,但他已經全然不顧。
那個女人,此刻也做樣子似的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淚流滿面地衝着懸崖下呼喊:“南塵啊,媽媽纔剛見到你,你怎麼就這麼離開了……”
她的聲音顫抖着,飽含着無盡的“悲痛”,“我的兒子啊!”
女人一把抓住齊明的衣袖,急切地開口說道:“你快帶人下去救他啊!”
她的眼神裏滿是“哀求”和“焦急”,彷彿薄南塵真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就在這時,雷巴一行人匆匆來到懸崖邊。
雷巴望着下面波濤洶涌、浪花翻卷的海水,脣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心想,這麼猛的浪,薄南塵怎麼可能還有活路。
薄南塵掉在這裏面,恐怕連屍首都撈不到。
他知道這裏經常有鯊魚出沒,薄南塵的生還希望幾乎爲零。
但出於謹慎,雷巴還是不放心,他沉聲對手下命令道:“快,開船去下面看。”
雷巴他們形色匆匆地離開懸崖邊,前去搜尋薄南塵的蹤跡。
齊明見他們走了,眼底迅速劃過一抹異色。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還在裝模作樣的女人,聲淚俱下:“二爺,您不能就這麼走了,夫人還在等你回家,我們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他的聲音因爲過度的“悲傷”而變得沙啞,“您還有那麼多的責任等着您扛……”
齊明聲嘶力竭地呼喊着,那聲音彷彿要衝破這懸崖的阻隔,直抵薄南塵所在之處,似乎這樣就能將薄南塵從懸崖底下喚回來。
然而,他的呼喊在這空曠的山谷中迴盪,卻始終得不到任何迴應。
只有呼嘯的風聲和海浪拍擊懸崖的轟鳴聲迴應着他的悲傷。
女人還在一旁看似着急地開口說道:“你快帶人去下面找南塵啊!他會游泳,應該還有生還的機會。”
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在惡毒地詛咒着,最好是摔下去就被浪打暈沉到海底。
她心中暗暗想道:薄南塵是你先不仁的那就別怪我不義。
但他們都未曾料到,薄南塵被撞下去沒多久,直接被他們提前拉好的網給穩穩地兜住了。
守在懸崖下的人立馬動作敏捷地將他拉了起來,滿臉關切地問道:“二爺,您感覺怎麼樣?”
薄南塵甩了甩有些發暈的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沒事,快把網收了離開這裏。”
“雷巴的人很快就會下來。”他的目光中閃爍着警惕,深知此刻的危險還未完全解除。
隨後,他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扔了下去。
“好的二爺,車就在前面,二爺,您先上車,我們馬上過來。”手下恭敬地說道。
薄南塵微微點了下頭,便毫不猶豫地向前方走去。
還好他們昨晚派人來看了這附近的地形條件,這結果也是薄南塵預想到的。
只是他沒想到撞他下懸崖的人竟然是她。
要不是因爲他還需要留下她,以便找出她幕後指使她的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讓人解決了她。
薄南塵一邊走着,一邊在心中思索着。
那人竟然知道他母親,想必那人肯定是認識她的人,還有一種可能,他母親真的遇到了危險。
又或者那人試圖用假的來騙他們,而他的母親卻被背後那人囚禁了。
薄南塵深呼吸一口氣,儘管他和蘇婉清有十幾年沒見,但只要一想到她真的遇到危險,他心裏也挺不好受的。
想到這裏,薄南塵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
薄南塵上車戴好口罩和墨鏡,重新換了一套黑色西裝。
不一會兒,那些人就將東西收好拿上了車。
“二爺,都弄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直接去機場。”
駕駛員發動引擎,車子直接向前疾馳而去。
沒過多久,雷巴的人來這裏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他們便離開了這裏。
雷巴他們開着船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艱難地繞了一圈。
海浪翻涌,高達數米,每一次的起伏都彷彿要將小船吞噬。
他們瞪大了眼睛,在海水中仔細搜尋着,然而,最終在海里只找到了薄南塵的外套,至於他的蹤影卻無處可尋。
看着這駭人的浪濤,雷巴不禁在心中暗想:這種情況,薄南塵必死無疑。
這洶涌的海浪、莫測的深海,哪還有生還的可能?
想到這裏,他揮了揮手,沉聲道:“行了,不必找了,打道回府。”
帶着滿心的篤定,雷巴他們乘船離開了這片兇險的海域。
雷巴他們走後,齊明帶着人開着船在海上搜尋薄南塵的身影。
他們沿着海岸線仔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最終的結果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齊明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他邁着沉重的步伐來到女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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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齊明,雙眼紅腫,眼眶中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地開口:“老夫人,我們先帶您回家吧!二爺他……”話未說完,他的眼淚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女人聽後,猛地搖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抗拒,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不會的,不會的,南塵他不會有事的。”
“我們纔剛見面,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話,他怎麼就捨得離開。”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似乎還沉浸在那虛假的悲傷之中。
齊明站在一旁,心中對女人的真實想法早已瞭然,但他看破不說破,只是一臉誠懇地說道:“老夫人,事已至此,您保重好身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這裏不安全,我先帶您回渝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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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我會讓人留下來繼續找二爺的。”
女人聽到齊明這樣說,知道此時也別無他法,只好點了點頭。
其實,她的內心纔不關心薄南塵的死活,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回渝城去過那闊太太的舒適生活。
而在渝城的一座別墅的客廳裏,一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
聽到下屬前來稟報薄南塵墜海的消息,他的臉上瞬間面露喜悅之色,很好,薄南塵沒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和清清在一起了。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