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穿得不怎麼靠譜,但做事還算靠譜。
孟盛提出想要繼續投入資金購買車輛後,他驚愕了一瞬,就立刻針對資金、購車渠道、後續利弊以及如何運營等各個方面跟孟盛展開了討論。
每一個細節都被逐一分析,條理清晰,言之有物,可見平時跟着跑車時,就有用心觀察,注意收集各種信息。
兩人從暮色四合說到了星河璀璨才散。
等孟盛回屋時,馮宜家早挺着肚子,攤着手腳,跟蛤蟆似地躺牀上打起了小呼嚕。
小心翼翼上牀,輕輕把手搭人腰上,眼睛盯着那嬌憨的睡臉,孟盛整個人迅速平和放鬆。
啥錢啊車啊的都拋到了腦後,心裏眼裏只有身邊懷着孕的嬌嬌媳婦兒。
手腳不老實的摸摸貼貼一陣後,再滿足的把人輕輕摟進懷裏,便很快隨着妻子呼吸的節奏酣然入夢。
而對面房間裏的孟超,激動得半夜沒睡着。
掰着指頭算自己能投下去的錢,算走誰的路子比較好,再估算下能買幾輛車,買完了一趟能賺多少錢?
算得他心緒起伏,心潮澎湃,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整個人越來越精神。
直到天快亮時才迷糊了一會兒,然後又早早起牀頂着兩黑眼圈,精神振奮的去村裏叫人。
還呆啥呆,早點帶人出去賺錢是正經。
孟盛起牀早飯還沒做好,孟超就帶着五六個揹着行李的壯小夥回來了,催着孟盛趕緊開車送大家一起去縣城。
院裏一堆人個個提着包袱卷,早飯還在嘴裏嚼着,臉上全寫了迫不及待四個字。
彷彿出了村去了外面,就能馬上撿到金子似的。
孟盛看得無語,然後無視衆人的表情,在七八道晶晶亮的目光注視下,淡定做完早飯,又給還睡着的馮宜家留了紙條,纔開車帶着衆人一起出村子。
早上出門磨蹭的人,辦起事來可一點不磨蹭。
一到縣城,安頓好幾個跟着的小夥子,孟盛跟大哥趕場似的跑了好幾個地方,把關鍵問題辦妥,就麻溜甩手回村。
媳婦兒和孩子如今在他心裏比啥都重要,離開大半天,心裏一直懸着,就怕人摔了或者哪裏出了岔子。
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
這種擔憂恐懼、牽腸掛肚,比前世在監獄裏牽掛父母兄弟更甚許多。
哪怕明知出不了什麼事,情緒上還是止不住擔心。
緊趕慢趕回家,見人好好睡着,廚房裏的飯菜都喫過了,孟盛才放下心,自己尋事情做。
馮宜家長長的下午覺睡醒,起牀就看到自家男人在院子裏摘菜。
“醒了!餓了沒?
我買了你喜歡喫的滷雞腳。”
孟盛放下手裏的豆角,邊說邊笑着把人拉去邊上坐着,然後熟練的端水給人洗手洗臉。
馮宜家由着他擺弄,打着呵欠回話:“醒了,沒餓,不過雞腳不佔肚子可以現在喫。”
杏眼迷濛水潤,還有些迷糊乖乖坐着任他施爲的樣子,讓孟盛心裏又憐又愛。
給人洗好手臉,又把買回來的滷雞腳端人手裏,才繼續邊摘菜邊說起買車的事。
“我們找侯哥幫了忙,買車用的是侯哥他們運輸公司的名義,也就是掛靠在他們單位。
跟侯哥他們一樣每年每輛車幫着公司完成一些運輸任務就行。
當然不是無償的,只是給的錢比外面運貨少許多,不過能得一些燃油指標,也不算太虧!
車子是通過葛局長幫忙,找他以前一個戰友弄的,新的兩輛,還有四輛是國營企業淘汰下來的。
總共六輛有些多,問了問肖晨那邊後,分了他一輛新的,一輛舊的,剩下的就是我們的。”
馮宜家以前一直窩在山裏,昨晚上聽孟盛跟大哥聊天,才清楚如今的大車普通人想買有多難。
不禁道:“一下弄來這麼多輛車,這人情可大了。
咱們是不是得挑點貴重些的禮物,送給葛局長和他戰友?”
孟盛咔咔掰着豆角,回道:“葛局長那直接投了點錢入股,這也算是他的生意,不用再特意送禮。
他那戰友就更不用了,這是他還給我的人情。”
馮宜家聞言,眨了眨眼:“官商勾結?利益捆綁!”
孟盛呵呵笑:“官商勾結談不上,我們又不合在一起幹啥違法犯罪的事。
利益捆綁勉強算,能讓咱們安安穩穩做生意,不被人欺負。
不過葛局長是個有底線的,我們要真出了問題,人家肯定不會因爲這點錢手軟。”
馮宜家就是開個玩笑,坐了幾十年牢的人重生,還能再爲了點錢把自己作進去繼續踩縫紉機不成?
她又問:“葛局長那戰友是誰?人家啥時候欠你的人情了?”
孟盛回憶了下才道:“那人好像叫齊志國來着,我不認識。
不過他有個雙胞胎弟弟你應該聽過,就去年遇到侯羣英他們那次,他弟弟是路匪的頭頭。
一個軍人,一個土匪,兩兄弟還長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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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裏面的事情有點多,要不是我·········。”
有大瓜!
馮宜家眼睛發亮,雞爪子都不啃了,纏着孟盛仔細講來龍去脈。
孟盛便從上輩子監獄裏的事說起,講完整個來龍去脈,滿足了妻子的八卦心理,才繼續說正事。
“車款總共二十萬、手續費,後面請司機,囤貨等等的,大傢伙算了算先湊了二十七萬。
其中大哥出十萬佔四成,大姐、爹孃各出三萬,各佔一成。
葛局長出一萬佔一成,我們家出了十萬塊錢不出力佔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