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和楚廷煜搭上了關係,被黎靜婉帶着,在西北戰事中立了功被皇上嘉獎,無比榮耀。
西北一平,他混個皇商當肯定沒問題,白家的飛黃騰達就在眼前。
哪知道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處理不好別說前途受阻,可能白府就完了。
“白老爺,起來吧。”黎靜婉勸阻,“你是晚輩,我受不住。”
白弘擡頭,額頭已經紅腫,臉色惶恐,
“郡主,草民該死,草民慚愧,草民對不住您的信任…”
“白老爺,你最不起的人不是我。”黎靜婉截斷他的話,“白依依纔是受害者。”
“你可知今日要不是我碰巧撞上救了她,陳氏母女要對她做什麼?”
白弘看着她眼裏的薄怒,更加緊張。
黎靜婉嘴角勾起冷笑,“她們要把白依依賣去青樓當妓女,要劃傷她的臉毀了她的面容,還要對外造謠,說她和男人私奔。”
白弘大驚失色,震驚之下說話有些磕巴,“她們…她們好大的膽子,草民一定會教訓她們。”
“教訓?”黎靜婉冷笑一聲,
“上次白老夫人的壽辰上,她們抹黑白依依的名聲時,你也說了要教訓,說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可是呢,她們反而變本加厲。”
“你別說這些都與你無關,你毫不知情。”黎靜婉譏誚,“如果不是你的縱容,對白依依毫不在意,陳氏母女怎麼敢下此毒手?”
“還有,白依依每日都在府裏,你可曾找她說過幾句關心的話?現在出了事,你才記起自己還有這個女兒,跑來此處尋她?她爲何有家不回,你難道不清楚?”
白弘被她說得老臉通紅。
的確,他雖然上次懲罰了陳氏,將其冷落,但後面架不住她的求饒示好,兩人又和好如初。
雖然陳氏是姨娘,但在府中的地位沒變,可能這就助長了她的一些心思,導致了今天的後果。
捫心自問,自從白依依得孃親去世後,他對大女兒實在是沒什麼關注,似乎每次都是陳氏或者白璃萱告狀,他生氣懲罰白依依。
父女倆漸漸生疏,以至於白依依出事後寧願待在外面也不回去。
白弘低頭沉默半晌,語氣愧疚。
“郡主說得沒錯,的確是草民的問題。草民身爲依依的父親,對她關心不夠,縱容姨娘在府裏橫行,還差點害了依依。”
“草民慚愧…”他聲音哽咽了一下,“實在愧對依依,愧對她的生母。”
黎靜婉見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語氣放緩。
“白老爺,明日鎮撫司會對此案進行審理,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草民明白。”白弘點頭,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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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保證,絕不會讓依依再受到委屈,不會讓郡主再失望。”
–
因爲齊銘帶着鎮撫司的衙役上了白府,這件事當天就在塔城傳開,衆人議論紛紛。
因此第二天開庭審理時,公堂外有不少百姓在圍觀。
案子涉及到郡主的安危,高元佳連夜審訊了案件參與人員,案子也並不複雜,很快就查清。
高元佳命令將陳氏母女一干人等帶上來,說了整個案情。
“陳氏,你與你女兒白璃萱一直都憎恨白依依,在白府就多次針對爲難她,最近被降爲姨娘後,對白依依心懷埋怨,因此想出毒計。”
“你們母女買通了白依依的丫鬟,在她的早膳裏下了蒙汗藥。白依依昏迷後,你本想把她送出府,但是郡主到訪找白依依,你就謊稱她已經離開。”
“白璃萱把白依依藏在耳房裏,郡主離開後,你讓婆子把白依依放進箱子運出去,結果被郡主撞破。你倆惱羞成怒,命令小廝阻攔,並且意圖刺殺郡主。好在衙役及時趕到,才阻止了你們的惡行。”
“在你們原本的計劃裏,白依依會被毀容,然後賣進蓼城的青樓,對外則謊稱白依依與情郎私奔,阻止白家尋人,同時毀了她的名聲。”
“以上這些,你是否認罪?”
話剛落音,圍觀羣衆議論紛紛,譴責陳氏母女的惡毒,膽大包天。
陳氏狡辯,”大人,民婦只是和白依依鬧了矛盾,把她弄暈送出去,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她,絕無其他想法。”
白璃萱也拒不承認。
不過,在人證物證之下,母女倆無法再狡辯。
審案需要指認,白依依被宣上來,黎靜婉和白弘陪她一起。
陳氏轉變方向,朝着白依依不住地磕頭求饒。
“大小姐,我是一時糊塗啊,我並沒有想害您。我只是不滿老爺疏遠我,想把你藏起來讓他擔心。”
“大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求求您向大人說清,我並不想害您。”
白璃萱也跪下求饒。
“姐姐,我只是鬧着玩的,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會害你?姐姐,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這次就原諒我吧。”
白依依臉色難看,“你現在想起我們是一家人了?你們昨天害我時,對我說那些話時,難道我就不是白府的?”
“我不會原諒你們。”她冷哼,“你們做了孽,就要承擔後果。”
這條路行不通,陳氏又轉頭去求白弘,想以多年的夫妻之情打動他。
白弘已經下定決心,毫不心軟,連一個正眼都不願意給她。
“老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老爺。”陳氏哀嚎,乾脆抱住他的腿不放。
“老爺,我伺候您這麼多年,您念念舊情,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老爺…”
公堂上吵得不可開交,高元佳重重地拍了驚堂木,“肅靜!”
堂內頓時安靜下來。
此時,黎靜婉笑了笑。
“陳氏,你做得是殺人犯法,逼良爲娼的事,觸犯了律法,饒不饒你是律法說了算,你以爲這裏還是白府,任由你撒潑耍賴,就能混過去?”
陳氏一愣,白弘趁此將她推開,朗聲道,“高大人,草民已經寫下休書,將陳氏逐出白府,她和白府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