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設計自己早產,就在今天生

發佈時間: 2025-01-14 04: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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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輕盈的初次不是給了他,帕子上所謂的落紅,要麼是她割了手指抹上去的血,要麼是她服用了商鋪裏的神藥,讓她恢復了第一次,能有落紅。

 他珍藏的,視若如寶的東西,是假的。

 她懷孕一個多月能不怕小產的危險,跟他圓房,還如此激烈,以及那天晚上他中了媚藥,在鎮國公府,她也不顧她自己的身孕。

 她應該是吃了商鋪裏的保胎丸之類的,所以像懷了假孕那麼輕鬆。

 可笑的是他那麼小心翼翼,生怕她出了一點差錯。

 還真是難爲她了,從給他下壯陽藥開始,她一步步,處心積慮,騙他,把他耍的團團轉。

 他應該自己哄自己,她僞造出了假的初次給他,他也算得到了她的初次嗎?

 他總是自己哄自己,每次都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但這次,他怎麼才能哄好自己啊。

 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的歡愉和泥足深陷。

 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他可以什麼都不在意,唯獨她不喜歡他,反而騙他說她喜歡他這點,讓他無論如何都哄不好自己。

 白帕子很快燃燒完,謝疏鶴的手被燒到了,卻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並不移開手,由着皮肉被燒的味道傳來。

 他一雙碧眸都是溼紅的,擡手蓋住眼,滾滾熱淚從蒼白修長的手指間涌出來,整個下巴都溼了,嘴角的笑卻一直沒有落下,有種病態瘋批感。

 謝疏鶴心裏的絕望劇痛一陣又一陣,剋制着即將崩潰的情緒,直到差點走水,他才滅了火。

 他的手被燒傷,痛覺遲鈍,修長的手指垂落到椅子邊緣,露出腕上的佛珠,被月色照得清絕皎潔。

 謝疏鶴一直枯坐着,吹着秋日夜晚的涼風,直到身上和一顆心都冷得徹底,他返回了寢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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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疏鶴讓楚輕盈睡在裏側,給楚輕盈單獨蓋一牀被褥,他自己蓋一牀。

 等身上回暖了後,謝疏鶴隔着被褥,從背後抱住了楚輕盈,臉埋在楚輕盈的肩上,大手在楚輕盈隆起的肚子上撫摸着。

 每次他感受着胎動,跟兩個孩子互動時,心裏都是無比的柔軟,滿足又幸福的,然而得知真相後,更多的是酸楚和疼痛。

 以往他因爲楚輕盈懷孕而焦慮、擔心、坐立不安,晚上睡不着覺,他是心力交瘁的。

 但他甘之如飴,精神振奮激動。

 此刻他在黑暗裏睜着眼,大手下是還沒睡覺的胎兒的翻滾,或是拳打腳踢。

 謝疏鶴心裏卻沒了一點的興奮和激動。

 他很萎靡,徹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楚輕盈和謝疏鶴一起出府,帶着柳氏一起,套了兩輛馬車,去參加顧翊煋的開府宴。

 謝疏鶴按照昨天的安排,把御醫、產婆、嬤嬤等一整個團隊都帶上了,並且到了瑞王府就能跟楚騫和楚明玠匯合。

 所以即便楚輕盈現在就生了,不在府內生,也有了絕對的安全保障。

 楚輕盈注意到了謝疏鶴用白色紗布裹起來的手,連忙拿過來,“你這手怎麼了?”

 “中午給你做紅燒肘子時,被燙到了,沒什麼大礙。”謝疏鶴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楚輕盈用力拽了過去。

 楚輕盈一層層拆開紗布,看到那燙傷,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連忙拿出大哥還原出來的創傷快速癒合粉,給謝疏鶴灑上去,“效果沒有原來的好,但大哥劃了我三哥的手腕一刀試過了,第二天就能恢復過來。”

 “夫君,以後不要再給我做喫的了,我喜歡你做的,但不是非要你做不可,廚子也可以,我不挑。”之前謝疏鶴做東西時也有燙傷,刀切了手,她說了好幾次。

 他大概仗着她有神藥,從來就不往心裏去,受傷了就溼紅着眼來找她。

 今天卻自己隨便用白紗布一裹就算了,也不上藥,苦肉計嗎,故意讓她心疼。

 謝疏鶴抽回手,自己給自己纏着紗布,漫不經心地應,“好。”

 “夫君,過去幾個月辛苦你了。”楚輕盈和謝疏鶴坐在一起。

 謝疏鶴的臉色蒼白,眉宇間都是倦意,連眼下都是一片青黑,感覺整個人特別虛弱憔悴。

 楚輕盈知道是因爲這段時間,他爲了懷孕的她太操心、忙碌還焦慮的緣故。

 她懷孕輕鬆,謝疏鶴特別辛苦,彷彿他纔是懷孕的那個。

 楚輕盈心疼,伸出雙臂抱住謝疏鶴的腰,臉貼在謝疏鶴的胸膛上,高高隆起的肚子跟謝疏鶴平坦緊實的小腹相抵着,這種感覺很好。

 “等我生下來就好了,很快就能生下來了。”楚輕盈把時間定在了今天,這麼說着,就覺得等孩子生下後,或許首輔大人也不會輕鬆。

 他恐怕又要做奶爸,又要照顧坐月子的她,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

 別說是在這個時代,軍師說在他們那個時代,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首輔大人這種程度。

 “嗯。”謝疏鶴摟緊楚輕盈,應了一聲,興致並不是很高的樣子,跟他過去幾個月的振奮彷彿瘋了般的癲狂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等晚上在瑞王府,不管發生什麼,夫君你都不要擔心。”楚輕盈怕自己早產會嚇到謝疏鶴,想了想,還是事先告知了他一聲,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謝疏鶴並不意外,下巴用力抵在楚輕盈的頭頂,眷戀地摩挲,閉上的眼裏一片潮熱溼潤。

 他猜出來了楚輕盈的計劃。

 楚輕盈要將自己的早產安排得合情合理。

 他能怎麼樣呢?

 他對楚輕盈沒有底線,楚輕盈要這麼做,他唯有配合楚輕盈。

 *

 同一天,一大清早,瑞王府的書房。

 傅寒辭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燒掉一份剛收到的密信,擡起的一張臉冷俊深邃,詢問面前的下屬,“都安排好了嗎?”

 “主子放心,已全都安排妥當。”凌天跟隨傅寒辭多年,可以追溯到傅寒辭小時候。

 他武藝高強,平日來無蹤去無影,並不顯現在人前,連皇帝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凌天離幾十米遠,就聽到了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還能判斷是哪個人。

 他對傅寒辭說了一聲屬下告退,眨眼功夫人就消失在了書房內。

 “你在燒什麼東西?”進來的是瑞王顧翊煋,穿着用金線繡的九蟒深藍色外袍,紋路華貴繁複,閃閃發光。

 她天生就比尋常女子身量高,身軀看着也是硬朗的,束着發冠,不再是過去手拿摺扇的恣意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