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軀體展露出來,被冷水沖刷得冷白,墨發披散,是不容褻瀆的清絕。
然,因爲那醜陋恐怖的慾望,荷爾蒙氣息濃烈,他又是欲色十足性張力爆棚的。
那一刻謝疏鶴身體的反應蓋過了理智,剛剛猛然降下去的慾火,“刷”一下再度攀升到最頂峯,簡直是從未體驗過的冰火兩重天,刺激得謝疏鶴差點像第一次跟楚輕盈圓房那樣。
謝疏鶴低喘着,在冷水中握住楚輕盈的手,卻是給拿出來,用喑啞無比的嗓音道:“夫人,水裏冷,且我不想累到了你,我……我自己來。”
然而端方了多年的君子,何曾做過這等污穢之事?
哪怕是楚輕盈沒有嫁給他之前,他對小姑娘魂牽夢縈時,也不敢讓自己生出這骯髒的慾望來。
他身體不好,偶爾有生理反應時,也死死壓制隱忍着,痛苦煎熬,未曾敢在腦子裏靠幻想玷污小姑娘。
吳大夫前幾天給他診脈,發現他的身體比以前強健,意味深長地撫着鬍子說:“首輔大人你以前就是憋的,自從跟夫人圓了房後,啥不好的如孃胎裏帶的毒素,都排出去了吧?”
謝疏鶴狠狠閉了閉眼,臉上的冷水被身體裏飆升的熱度揮發,出了細密的汗,額角的青筋顫抖着,極爲剋制地對楚輕盈道:“夫人,你出去。”
自我解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總不能再讓楚輕盈看着,對着楚輕盈吧?
楚輕盈也沒那麼孟浪,又瞥過去一眼時,臉上更加熱了,卻若無其事道:“好,若是夫君真的需要我了,便喊我。”
楚輕盈轉過身邁開了一步。
結果謝疏鶴的身體卻反悔了,“刷”一下伸出手,帶起水花,抓住了楚輕盈的手腕,“夫人,你別走……我不會碰你的,你就站在這裏,揹着我……”
楚輕盈:“……好。”
於是楚輕盈就背對着謝疏鶴站在那裏,聽着身後的聲音。
過了很長時間,謝疏鶴的手鉗制着楚輕盈的手腕,慢慢收緊,越來越用力。
到後面他甚至在無意識中拖着楚輕盈,把楚輕盈轉過來面對着他。
起初謝疏鶴還是閉着眼的,但漸漸的慾望上頭,拋開了其他的,他緩緩睜開那雙碧綠色眸子。
那雙目裏是一片燃起的火焰,從四面八方包裹住楚輕盈,要將楚輕盈焚燒殆盡般,赤紅、火熱、瘋狂。
謝疏鶴就這樣一瞬不瞬緊緊盯着楚輕盈,終於在他失控擡高聲音近乎低吼的一聲夫人後。
謝疏鶴仿若從高空中一下子墜落,猛然放鬆,人往前倒去,癱在楚輕盈的肩上,長舒一口氣來,眼尾都是緋紅溼潤的,“夫人……”
這一聲是呢喃的。
楚輕盈轉頭看到謝疏鶴那樣的神情,脣畔揚起的笑,詫異他這樣竟然也能舒爽至極。
楚輕盈擡手撫了撫謝疏鶴的頭,眼裏閃過促狹,“我看夫君這樣你能滿足了,似乎比跟我同房還好,那既然這樣,以後你全都自己來吧。”
謝疏鶴身軀僵硬冰冷,彷彿一瞬從極樂跌至地獄。
沉默許久後,他應着,“夫人若是不願,我不會勉強。”
“我憋着也好,自己來也罷,都不會讓夫人爲難的。”
謝疏鶴直起身,沖洗乾淨後出了浴桶。
楚明騫早在離開時就拿來了一套他的衣服,放在正廳。
楚輕盈拿過來給了謝疏鶴。
謝疏鶴只穿了裏衣,去了楚輕盈寢臥的牀榻,靠坐着,等着去洗漱的楚輕盈回來。
這是楚輕盈的閨房。
謝疏鶴看着楚輕盈的每一件物品,她生活的痕跡,整個空氣裏瀰漫的都是跟楚輕盈身上的味道一樣的氣息。
謝疏鶴呼吸着,不知道是不是藥效還沒消下去,還是因爲他對楚輕盈的渴望太強烈,他只是坐了一會兒,那剛散去的慾望便再次洶涌而來。
謝疏鶴攥緊了拳頭,手腕上的那串沉香佛珠一顆顆繃緊。
他有種自己即將會失控的擔心感,生怕傷了楚輕盈,這閨房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謝疏鶴起身穿衣服,打算去小舅子的寢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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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子那樣的軍中人,肯定有一身的汗臭味。
寢臥裏估計也很亂不乾淨,反正不會像小姑娘的閨房那麼香就是了。
他過去再衝衝冷水澡,聞聞小舅子的汗臭味,雙重保險,慾望就全都消散了。
只是,謝疏鶴還沒穿好外衣,洗漱好的楚輕盈便一身寢衣回來了,往謝疏鶴那兒一瞥,當即就明白謝疏鶴的慾望又上來了。
楚輕盈不捨得謝疏鶴再泡冷水,走過去抓住謝疏鶴的手腕,沒給謝疏鶴半分掙扎的餘地。
她甩了謝疏鶴到榻上,隨即身子壓到謝疏鶴的身上。
謝疏鶴摔在榻上,怕楚輕盈碰到了肚子,連忙伸手過去隔開兩人相壓的身體,“夫人,放開我,不行的……”
楚輕盈把謝疏鶴的一手反壓在他的頭頂,五指緊緊扣住他的,湊過去,親吻落在謝疏鶴的薄脣,遊離往下,喉結,鎖骨,“夫君這麼大年紀了,且學識淵博,就算沒看過避火圖,但關於這方面的曠世鉅作,應該讀過不少吧。”
文人基本都悶騷,恃才傲物還高潔,但大多都是道貌岸然之輩,心裏的花樣比一般人多太多了。
他們今天參加這個比文鬥詩的活動,明天聚集在一起,曲水流觴什麼的,或者去看山看水,靈感來了就揮筆寫下一篇曠世之作。
並且,多少文人喜歡流連於青樓,寫下很多在“軍師”的時代被判定爲淫詩豔詞的詩詞。
有個很出名的大文豪,有次在青樓跟好友共同看上了一個歌伎,兩人就鬥文比詩來決定誰能抱得美人。
他後來還寫了一首詩,“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字面意思就是還是揚州好,秦淮八大豔什麼的,令他懷念。
當然,這叫風流,風流而不下流。
風流才子不是人人當得起的,行事風流而不通詩文者,那叫好色下流,滿腹詩書卻不解風情,那隻能說是木訥書生。
風流的大才子大文豪們都是被追捧愛慕的。
反觀武將,他們常年在戰場上打仗,沒有閒情逸致,生理慾望都是靠軍妓解決的。
謝疏鶴閱覽天下書籍,牀榻上的一些,就算沒有看過真正的避火圖,那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那不一樣。”謝疏鶴爭辯了一句,試圖維持住自己端方聖潔,宛如雲端上的謫仙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