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川希望楚輕盈生得孩子是謝家的血脈,可他這半個謝家人又不能生,他考慮過謝疏鶴唯一剩的庶弟。
杜婉兮卻把一碗壯陽固精的藥,端給了謝疏鶴。
楚輕盈以爲謝疏鶴是因爲她的那一杯酒,才成功找謝疏鶴借了種。
但其實她和謝疏鶴的魚水之歡,根本就是杜婉兮一手促成的。
之前楚蓁蓁以爲杜婉兮喜歡謝疏鶴,夢到很多事後,她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杜婉兮爲什麼要讓楚輕盈生下謝疏鶴的兒子?
杜婉兮的這個打算是不是從現在就開始了?
所以楚蓁蓁纔會詐杜婉兮,想知道杜婉兮是不是在剛剛端給謝疏鶴的藥裏,加了壯陽的。
結果杜婉兮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楚蓁蓁砸了杜婉兮後,沒能走掉。
杜婉兮抓着楚蓁蓁的後頸,一路拖去了謝昭川的院子,她“啪啪”數十個耳光甩向楚蓁蓁。
“啊啊啊,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打我!”楚蓁蓁掙扎,尖叫,喊下人,還喊謝昭川。
結果謝昭川趴在牀上養傷,只當沒聽見。
院子的門緊閉,下人們也沒一個進來的。
楚蓁蓁在尖叫絕望中反應過來了,楚輕盈是故意的!
楚輕盈讓她做了謝昭川的妾,她連被楚輕盈磋磨的資格都沒有,楚輕盈讓她和杜婉兮狗咬狗。
楚輕盈在院子裏練武,手上的兵器是紅纓槍,不用李總管來稟報,就知道謝昭川的院子裏,杜婉兮和楚蓁蓁打得有多激烈。
這兩個女人淪落到一樣的境地,但不會同病相憐同仇敵愾,她們只會因爲謝昭川一個男人,而大打出手。
楚輕盈很樂意看自己的兩個仇人,打得你死我活。
她根本不用動手,杜婉兮折磨人的手段,她比誰都清楚,把杜婉兮和楚蓁蓁軟禁在一起,讓她們互咬着吧。
謝疏鶴不去上朝,真的在府中管起了府中庶務,一天光是各種賬目就得看不少。
要是處理完了,他就在書房看書,心思卻其實全都放在院子裏練武的楚輕盈身上。
十七歲的小姑娘本是最應該跟新婚夫君撒嬌,黏人的,但謝疏鶴知道,楚輕盈不會黏着他。
他倒是想時刻跟楚輕盈耳鬢廝磨,濃情蜜意,卻知楚輕盈不喜歡他。
他不僅是強人所難,更怕楚輕盈對着他,在心裏遺憾着,去想她的理想型。
謝疏鶴便和楚輕盈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擾,也就只有在用膳時,兩人會坐在一起。
或是楚輕盈練武累了,會來書房坐着看一會兒兵書。
但她沒看一會兒就昏昏欲睡的,跟他說了一聲後,便回寢臥睡覺。
謝疏鶴疑惑楚輕盈年紀輕輕的,怎麼比他一個年紀大還體弱的,都多覺,只能理解爲楚輕盈練武很累,體力消耗大。
反正他也沒練過武,試過拎一把大刀,結果都累的喘氣,何況楚輕盈一練就是兩個時辰。
春光明媚,亂花迷人眼,淺草沒馬蹄時,楚輕盈開始練刀。
她從小用慣的兵器是紅纓槍,只是每種兵器都有它的優缺點,她想讓自己各種兵器都能得心應手。
反正這個世道的已嫁女,除了管家、管妾室們以及她們的孩子的喫喝拉撒,侍候公婆,相夫教子外,並沒有其他的事做。
現在謝疏鶴在管家,而她吃了“軍師”送的保胎丸後,就更沒什麼後顧之憂了,每天只管喫好睡好,就能把胎養得很好了。
其餘的時間她就用來練武。
楚輕盈拿的是謝府護衛配的刀,也沒什麼獨特的刀法招式。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她更注重速度。
“楚輕盈!”三皇子剛跳上牆頭,揚聲喊着楚輕盈,隱在暗處的四個謝府護衛便拔刀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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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被從牆頭上逼退下來,沒幾個回合就嚷嚷着他是三皇子。
護衛只得停手,攔着還要翻牆頭的三皇子,“三皇子,這是謝府內院,你若是找我們家二爺或是夫人,還請從正門遞了拜帖,我們詢問了二爺和夫人再請你進來。”
三皇子不幹,直接喊着讓楚輕盈翻牆頭出去,同時扔了一件包裹進來。
護衛生怕那是什麼危險物品,飛身過去在半空中接了包袱,落地後一番檢查,沒問題了才單膝跪地呈上給楚輕盈,“是一套男裝。”
前世,楚輕盈嫁給謝昭川后,就與三皇子斷了來往。
而且那個時候三皇子和傅寒辭正打得火熱,並在暗地裏拉攏朝臣,壯大着自己的勢力,早就把她這個沒利用價值的人遺忘了。
現在由於她已然在悄無聲息間改變了話本里幾個重要人物的命運,連鎖效應下,三皇子的處境也跟前世不一樣了。
目前三皇子跟她交好,對傅寒辭還處在表面厭惡,實則心動不自知階段,奪嫡上也沒多大的進展。
楚輕盈思索片刻後,接下男裝去換上,到書房對謝疏鶴說了一聲,“夫君,我和三皇子去賽馬了,我有我的目的。”
她身上揹負的救全族的這個擔子太重,時間緊迫,所以她不做沒有意義的社交。
剛剛謝疏鶴的注意力就在楚輕盈身上了,一直等着她換好男裝。
當她一身紅衣映入自己的視線裏,謝疏鶴面上不顯,胸口卻是震了震,只覺驚心動魄。
楚輕盈的頭髮用綢帶綁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一整張臉,五官豔麗中又遺傳了楚恂的英氣,高挑挺括,腰身窄瘦,好一個張揚恣意的少年郎,謝疏鶴都能想到“少年郎”騎馬馳騁時的風采。
她女裝時就有很多男人們愛慕,換上男裝,怕是到時候會引很多姑娘們芳心大動,一打聽出自謝府,那肯定會有不少媒婆上門了。
“我選幾個人,以後你出門都讓他們暗中保護你。”謝疏鶴應着,更重要的是護衛能替他擋去外面的狂蜂浪蝶。
在外人眼裏,三皇子是男人,楚輕盈一個已嫁婦私自見外男是不合規矩的。
不過謝疏鶴並沒有阻止楚輕盈,叮囑道:“多拿一些銀票。”
銀兩和金子都太重,銀票方便攜帶。
“我知道了,我會在日落前回來。”楚輕盈以一敵百,不需要人保護,但她也沒拒絕謝疏鶴的安排。
人跟人之間不掃興,纔是長久又和諧的相處之道。
楚輕盈沒走正門,不過翻牆頭不成體統,她走得後門。
三皇子得到消息後,在後門等她。
他自己有馬,給楚輕盈牽來的是踏雪,看到楚輕盈一身男裝,以及上馬的姿態後,三皇子有一瞬的恍神。
從記事起她就是女扮男裝,十幾年下來連自己幾乎都快忘記自己是女兒身了,看到少年郎模樣的楚輕盈,她的心跳莫名就漏掉一拍。
楚輕盈太颯了,不管男女一眼就對她心生喜歡感。
兩人沒走大街,騎馬一路出了城,來到郊外山坡上的一大片草地,一路沉默的三皇子興致才高了些。
兩人騎了五六圈後,在山坡上休息。
楚輕盈坐在馬背上沒下來,三皇子直接躺到草地上,脖子枕着一手,“刷”一下打開扇子,遮住頭頂刺眼的日光。
“本殿想替你出頭,殺了魏氏那個勾引你爹的淫婦,但傅閹狗竟然放了魏氏母女,甚至把魏氏接到了他府上好喫好喝地養着!”三皇子提起這事,幾天過去了,還是很生氣。
不管魏氏有沒有發現她的女兒身,寧可錯殺不能放過,魏氏必須得死。
但傅閹狗護着魏氏,他對楚輕盈說他爲此跟傅閹狗發生了爭執,還大打出手了。
“結果你知道嗎?傅閹狗那個變態他竟然親本殿!”三皇子猛地從草地上坐起來,用力抹着自己的脣。
“我們可都是男人啊,他簡直太噁心太變態了!”
楚輕盈特別“驚訝”,“他雖然是閹人,但我夫君說他是喜歡女人的,還對我透漏傳聞雖然有假,有一件事卻是真的。”
三皇子又厭惡又在意,“什麼?”
“有一次我夫君去華清宮裏,賢妃讓他等了很長時間,他聽到了從內殿傳來的呻吟聲。”楚輕盈在馬背上看着三皇子,低聲道。
“後來傅督主出來了,那嘴和臉……”
“嘔、嘔!”三皇子吐了好一會兒,黃水都吐出來了,擡手攔着楚輕盈不要再說下去了。
“你受了那麼大的欺辱,要不然我讓我的御史外祖父抓個錯處參他一本?”楚輕盈同情地看着三皇子,跟三皇子一起譴責傅寒辭。
“沒想到他竟然是個男女通喫的,親了你這個男人,果然變態,三皇子以後不要跟他來往了。”
“你是皇子,如今東宮形同虛設,皇上現在算是隻有三個兒子,你們都有可能成爲儲君,跟皇上身邊的紅人傅督主多來往的確有利,說不定賢妃讓自己的四皇子也跟傅督主走得近呢。”
“但你要考慮一點,我觀傅督主此人非池中物,他是極有野心的,儲君若是過於依賴他,隨着他的權力越來越大,恐怕到時候新帝會成爲傀儡。”
“宦官掌權,新帝受制,甚至新帝若是不聽話,宦官乾脆換下一個君主,前朝的滅亡便是血淋淋的例子,大周削弱宦官的勢力,並廢除西廠,建立錦衣衛與東廠相互制衡,就是吸取了前朝滅亡的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