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辭:“……”
謝疏鶴很輕嗎?
就算楚輕盈武功高強,她一個女子,能抱得動一個大男人嗎?
傅寒辭實在太好奇了,爲了驗證,他伸手過去,“微臣來吧。”
他背謝疏鶴試試。
謝疏鶴誤會了,以爲傅寒辭也要公主抱他,雖然對方是宦官,但他也做不到讓傅寒辭抱。
確切地說,他一個大男人,不應該被任何人這麼抱的。
謝疏鶴沒掙脫掉楚輕盈的鉗制,只能在傅寒辭伸手的那一刻,原本長腿長胳膊無處安放,只能垂着胳膊,顯得很奇怪的他,擡起手臂便摟住了楚輕盈的脖子,下巴搭在了楚輕盈的肩上。
那麼多宦官在場,且行走在宮道上時不時就有宮人停下來,跪着行禮。
首輔大人他的耳尖泛紅,發燙,感覺又起了高熱。
“不勞煩督主了,我夫君不喜旁人觸碰。”楚輕盈緊了緊手臂,還調整了姿勢,以便讓謝疏鶴更舒服一些。
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不一樣,男人的堅硬,女人的柔軟,謝疏鶴大半個上身都在楚輕盈懷裏,能感覺到她從小腹到胸前的柔軟。
謝疏鶴緊閉雙目,不往楚輕盈身前看,手指捏着左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他轉移心思想,病弱的他,是連楚輕盈這個小姑娘都抱不起來的,唯有用楚輕盈果然天生神力,才能安撫他此刻的羞恥。
神力丸的效果當真好,走到華清宮,已經是一炷香後了。
整個過程裏楚輕盈走得四平八穩,到了宮門前時,她的氣息依然均勻。
要不是穿着裙裝,她都能抱着謝疏鶴跑起來好嗎?
謝疏鶴握住楚輕盈的手腕,攜着楚輕盈進去,給貴妃行禮。
謝疏鶴彎腰,楚輕盈屈膝即可。
只是楚輕盈低垂着眉眼,許久沒等到上方慧貴妃的迴應,累倒是不累,但這很明顯是慧貴妃故意磋磨她。
謝疏鶴蹙眉,擡起碧色的眼與慧貴妃對視,這其中的交鋒只有彼此明白。
謝疏鶴的胳膊壓到楚輕盈的胳膊上,大半個身子也壓過去。
楚輕盈連忙直起身子撐住他。
慧貴妃看謝疏鶴那好像支撐不住的樣子,她突然笑了笑,眼裏還是冷着,端起手邊的茶,恩賜的語氣是對着楚輕盈的,“賜座。”
楚輕盈坐在謝疏鶴身側,再見慧貴妃,依然美貌雍容華貴。
她的長相跟謝疏鶴不像,氣質也是,侵略性很強,未出閣便能讓人一眼心悸,如今在後宮裏沉浮多年,身上上位者的掌控力和壓迫感越來越強。
“二弟的氣色好了不少,看來沖喜是有用的,二弟也是滿意楚四姑娘這個夫人的。”慧貴妃試探着,其實已經有八分的確定了。
她要召見楚輕盈,多年來總是各種理由推脫,不願見她的弟弟,卻撐着病體也要跟着一起來。
剛剛她還沒磋磨楚輕盈,只是讓她屈了一會兒膝,弟弟就不願意了。
這麼明目張膽地護着人啊。
謝疏鶴沉默寡言,除了對着楚輕盈,哪怕是一母同胞的親姐,他跟其也不親厚,任由慧貴妃的話頭掉在地上。
他還是端正地坐着,眉頭緊蹙,臉色蒼白,很不舒服虛弱至極的樣子。
慧貴妃習慣了弟弟這性格,放下茶杯,話鋒一轉道:“只是楚四姑娘到底是川兒的妻子,兩人這親事訂下多年,三媒六娉,各種流程都走過了,還有合婚書在,並不是說她與弟弟你拜了堂,就是你的妻子了。”
“川兒做錯了事,但那也是因爲他被人算計了,如今事情過去,你罰也罰過了,本宮看便讓盈兒跟川兒和好如初吧,他們纔是夫妻,你這個父親,就當是替川兒拜了堂。”
楚輕盈去看謝疏鶴。
來之前她就對謝疏鶴說了,她不會嫁給謝昭川,如果他不願,便給她一紙和離書。
當時謝疏鶴沒回答她,此刻在慧貴妃的施壓下,楚輕盈在等謝疏鶴給她答案。
她不糾結於愛不愛,只是覺得謝疏鶴是個可以託付,能與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肚子裏還懷着謝疏鶴的孩子,她和謝疏鶴能達到相敬如賓的狀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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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這世道生存本就艱難,何況她楚家面臨着被誅九族之禍。
她若是回到了楚家,即便有一身的本領,自己也會被這世俗所不容,更不要提救滿門了。
她成爲了首輔夫人,可以藉着這個身份達成自己的目的,讓她能護住滿族,手刃仇人。
她只能利用謝疏鶴。
若是謝疏鶴趨利避害棄了她,她不會糾纏謝疏鶴。
謝疏鶴也在看楚輕盈,心思難辯。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正在這時,慧貴妃的大宮女稟報,“娘娘,三皇子過來請安了。”
三皇子自然是來找楚輕盈的,恭敬地給慧貴妃行了禮,嬉皮笑臉着便求了慧貴妃,要和楚輕盈一起去賽馬。
“去吧,從小你們就要好。”等兩人的背影一起出了宮殿,慧貴妃感慨了一句。
“其實說起青梅竹馬,三皇子和盈兒,比盈兒和川兒更似青梅竹馬。”
言外之意,楚輕盈勾三搭四,水性楊花。
“貴妃娘娘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謝疏鶴終於回了慧貴妃,卻是這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他比誰都清楚慧貴妃爲了恩寵權力,這些年在暗中做得那些謀害其他嬪妃,以及皇嗣的事。
皇帝不縱慾好色,後宮嬪妃不多。
皇嗣本來就少,在慧貴妃的殘害中,如今只剩下五個了,其中兩個包括謝昭川,以及慧貴妃生得第二個兒子四皇子。
在這五個皇子中,傻的傻,平庸的平庸。
在慧貴妃看來,她的四皇子是最有可能成爲儲君的,這幾年她一直在爲她兒子的太子之位而謀劃。
她是不把三皇子放在眼裏的。
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生三皇子時難產而死。
三皇子從小吃了不少苦和遭遇了多次謀害,才艱難地長這麼大。
這其中有大半原因是慧貴妃這幾年覺得三皇子成不了大器,放過了三皇子。
但,謝疏鶴早就知道,其實三皇子一直都在扮豬喫老虎。
三皇子都能讓慧貴妃放下了防備,不把他當成威脅了,可見此人能耐大,心機之深。
“當年楚老將軍是因爲臣的緣故,纔在他的四孫女小的時候,給其訂下了與川兒的婚事。”謝疏鶴稱着臣,語氣裏更是透着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