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琛喉結上下滾了幾個來回。
瞧瞧啊,這個壞心眼的女人就算在諷刺人,也帶着那麼一股子勾魂的風情。
他重重吸了一口煙,眼神灼灼地看向陶軟,“那要不要我這個做老師的給你打個分數?”
陶軟抿了抿嘴,饒有興致的看着何景琛,“好啊,老師倒是說說,在你心裏,如果林婉婉是滿分,我這個壞學生有沒有及格呢?”
何景琛灼熱的目光裹滿侵略感,反問道,“那我這個做老師的也想問問你這個壞學生,在你心裏如果汪澈是滿分,那我的分數會不會只有個位數?”
陶軟低笑,“汪澈自然是滿分的,你和他也實在沒辦法相提並論,如果….”
何景琛陰沉着臉,“如果什麼?”
她莞爾一笑,“如果汪澈是高懸於天邊的星,那你何景琛就是塵埃裏骯髒的泥土。”
何景琛舔了舔後槽牙,“呵呵,泥土?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和林婉婉在我心裏都是什麼?”
陶軟無所謂的笑着,“阿貓?阿狗?呵呵,管她是什麼呢?總之,她要是碰了我,就算我不還手,也要她小心別被我身上的刺扎傷纔好…”
言落,在何景琛癡迷的眼神中,她轉身進了清夢。
酒席已經開始,見衆人有些拘束,她從小七生那拿了杯酒,“我敬各位,合同在人情之後,我們今天不醉不歸,後續已經爲各位老總安排的妥當,各位無需有顧慮,大可盡興,清夢已經閉門不接客,處於完全私密的狀態。”
說罷,從她的身後的側門裏走進來幾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齊齊站在了陶軟身後,行爲親密。
同時,一個個身着旗袍的美豔女人入了各老總身旁空缺的位置上。
陶軟絲毫不避諱的輕擡起年輕男人的下巴,目光曖昧,衆人互相看了看,也才放心敢看向身旁入座的美女。
而此時,臺下有個男人,大手緊緊捏在紅酒杯身,要不是極力控制,那上好的酒杯早已變成碎片。
男人輕哼一聲,看向臺上的陶軟。
而陶軟此時也正看向他,低頭對着身旁的年輕女人耳語些什麼,而後在他冰涼的注視下,那年輕女人走到了他身邊坐了下身。
何景琛憋着一股火,朝着陶軟舉了舉酒杯,既然她完全不在意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他也要知情識趣表示感謝不是?
沒想到,陶軟就只是朝着他微微頷首,那副模樣,雖然禮貌又周全,但何景琛恨不得此刻就捏在她的細腰上,一點點碾碎了她。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酒會進入高潮,她入座了商紊身邊,商紊的臉色一直不是太好,因爲此時商夫人身邊正坐着一個能言善道的年輕男人,商紊時不時看過去,還能看到他夫人被鬨笑的花枝招展。
“商叔叔,都是逢場作戲而已,犯不上這麼生氣吧?”
敬酒間,陶軟夾着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商紊嘴角抽了抽,拿起酒杯讓了讓,低聲道,“好歹你也是個女的,這麼玩,就不怕玩壞了名聲?”
陶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名聲是什麼?很重要嗎?”
商紊想發火,又剋制住,這桌前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失了風度,實在不適合。
陶軟輕笑,往商紊的身邊挪了挪身子,“商叔叔,您這樣瞧不上我,要是真如了商寒的意,娶了我當商家的兒媳婦,商叔叔您就不怕您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嗎?”
酒杯發出咯吱的聲響,商紊硬着頭皮笑,“陶小姐儘可放心,你這樣的女人,我們商家的大門容不下你!”
本是難聽的話,她卻笑了,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何景琛,“商叔,你們豪門貴族是不是最愛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你要明白,我陶軟不嫁,是因爲你們商家的門檻太低,供不起我。”
這些話,每一字都清楚的聽進了何景琛的耳裏。
他擡頭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陶軟,轉而才繼續和身邊的人交談,烏雲密佈的臉上才終於有了幾絲笑意。
“你今天陰我一刀,就這麼有自信來日我不會還回去?”
商紊說的不輕不重,滿是威脅之意。
她又拿着紅酒,給商寒倒了酒,慢條斯理道,“商叔何許人也?不會不知道我陶軟就是個瘋子,這樣危險的遊戲,如果商叔不介意玩,那我肯定是會奉陪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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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紊眸色晦暗,“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吞下這口氣?未免太欺負人了吧?陶軟,我雖然撼動不了你的地位,但讓你傷個六七分也不是什麼難事。”
陶軟不置可否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卻放肆的遊走在何景琛的側臉,一個男人,長的這麼性感做什麼?
“商叔,你真是誤會小軟了,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就是不想與商家的關係鬧得太僵,才退而求其次,才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想和商叔心平氣和的談談,再說,我會補償商家的,前提是,商寒要來我的身邊。”
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商紊冷着臉靠在椅子上,“看來我們沒有談的必要了,你這樣欺負我兒子,還想要我兒子倒插門?陶軟,你…”
何景琛的目光剛聞聲看了過來,就看到陶軟貼在商紊的耳旁,悄聲說了什麼,而商紊那些原本即將要繃不住的怒意一瞬間平和了下來,那張臉上有着難以掩飾的激動,竟然激動到眼眶也紅了?
“二少爺…?”
“二少爺?!”
“嗯…?”何景琛被身旁的人喊着回過了神。
應付的舉起了酒杯,可心裏想的卻是,陶軟到底在和商紊說什麼?
爲什麼商紊那麼激動?激動的紅了眼眶?
難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交易….?
什麼交易…?
難道….
他越猜越煩悶的厲害,一杯杯酒喝的又快又猛。
酒過三巡,在場的人臉上都多多少少有了些醉意。
陶軟喊了小七過來,又拿了一瓶特製的酒,這酒有助於恢復傷口,也不會醉。
期間她瞥了一眼何景琛,見他的眼神已經醉的有些迷離,領口的襯衫也鬆了幾個釦子,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大堂開起了幽蘭色的燈光,她一直是討厭白光的,那樣空蕩蕩的白,會讓她覺得孤單。
她看了小七一眼,小七連忙放下酒杯走了過來。
她隨之挽住小七的胳膊,走向了臺上。
話筒的聲音響起,衆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打擾各位幾分鐘的時間,蔚雲之山那塊地,想必大家已經多多少少有所耳聞了吧?”
衆人一聽到,“蔚雲之山”均紛紛認真看向了她。
這塊肥肉,任是誰家得到了,在商業的地位都會更上一層樓。
陶軟繼續道,“在座的都是商界屈指可數的人物,想必也能夠理解我一個女人打理幾家公司的不易,所以這塊地的合同我已經全權交給陶氏的總裁安七,安總全全接手。”
小七怔住了,陶氏總裁?
他什麼時候成了陶氏的總裁了?
怎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後陶軟招了招手,劉言言突然端着一份合同走了上來,看着小七笑了笑。
“這份合同是陶氏百分之九十的股權,借今天這個機會,在各位前輩面前,無條件贈送給安七安總,希望日後,安七在商界走動時,各位見他如見我,給上幾分薄面。”
臺下議論紛紛,只有何景琛一言不發。
臺上的小七全然怔住,傻傻的看向陶軟。
“姑….姑奶奶….你是不是醉了?”
開什麼玩笑?
陶氏是陶軟的心血,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安總?
這和讓位交權有什麼區別?
何況….這樣的天文數字就一下都給他了?
陶軟拿着那份早已簽好她名字的合同遞給了小七,沉聲道,“安總就要有個安總的樣子,簽好你的名字。”
小七迷茫的看着她,大腦已經一瞬間空白,只是潛意識在支配着他的手,要聽陶軟的話。
名字四扭八歪的簽下,臺下一陣掌聲,對臺上這個即將平步青雲的年輕男人刮目相看。
陶軟從容的輕笑,“以後,還請各位對我這個弟弟多多包涵。”
隨後挽着小七的胳膊一併行禮。
幽藍色的燈光下,何景琛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臉,連眼尾都染着幾抹紅。
很優秀,很迷人,很想在某種事情上…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