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文仲提心吊膽的躲了一晚,剛推開門進辦公室,就看到一道渾身散發着寒意的身影坐在他的椅子上。
文仲在心裏嘆息着,硬着頭皮走了進去,都已經走進來了,總不能裝作看不到吧?
“何…何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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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着頭,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敲在辦公桌上。
“這辦公室的採光不太好,公司裏有一間空着的雜物間,我覺得你可以搬去那裏。”
文仲的心咯噔了一下,除了有關於陶軟的事,何景琛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何總…是這樣的,我沒有見到陶小姐…”
男人起身往外走,臉黑如墨,“馬上搬。”
文仲連忙追了過去,“陶小姐似乎生病了…”
這話一出,何景琛的腳步才頓住,“她生不生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問你了嗎?”
文仲皮笑肉不笑,“沒有…何總沒有問我,是我自己想說…”
何景琛慢慢轉過身,佈滿寒意的眼神停在文仲的臉上。
文仲不敢再輕易說什麼,只站直身體等着何景琛的回答。
可等了好一會兒,何景琛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文仲被看的頭皮發麻,才又試探着道,“陶小姐咳嗽的很嚴重,看起來像受了風寒….”
“她怎麼樣和我有關係嗎?”
“………”
門在咣的一聲後被摔上,文仲依舊傻站在原地。
…..
夕陽西下,秋風蕭瑟,她穿着厚斗篷踩在椅子上在院子裏修剪玉蘭樹的枝葉,這顆玉蘭樹開在她的庭院裏,和其他的玉蘭樹不同,這一顆玉蘭樹身被她綁了紅綢緞。
寒風刺骨,她墊着腳尖伸手扯着頭頂的樹枝,喉間一陣癢意,劇烈的咳嗽下,她消瘦的身體在半空中咳到顫抖,扶在樹上的手習慣性的想要捶打着胸口來緩解,一時忘了正踩在椅子上,沒了支撐點,整個人失重的往後仰着。
就在她以爲要摔在地上的時候,卻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待看清男人那張臉時,她忙推開了他,“何景琛….?你怎麼進來的?”
男人放下雙手,暗暗摩挲着指間,雙手還有來自於她身上的溫度。
“陶總難道忘了,以前我也是這的常客,院子後的貓場我可是待過很長時間的。”
她整理着身上的斗篷,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寡淡的看着何景琛,“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我不記得我邀請過何總來清夢,無論你是怎麼進來的…”
男人突然逼近了一步,咄咄逼人道,“大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我的指紋不也是你帶我錄的嗎?你不是說過,要我這個乞丐男人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做個影子嗎?”
她的耳根不自然的紅了,可語氣絲毫沒有一點示弱的意思,擡頭看着何景琛生硬道,“如果我知道當時那個乞丐男人是何總你裝的,在山莊的時候,我一定會親眼看着那個,“乞丐男人”死。”
“呵呵,說得好!”
他的眼眶一點點紅了,俯下身捏住了她的下巴,“真是讓你費心了,想方設法的想讓我死,陶軟,我這次活過來了,你,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