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了牽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倘若是有一絲愧疚，又哪會有今天?
到底，還在想奢求她說什麼好聽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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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只開着一盞昏黃的暗燈，他看着她背對着身躺在沙發上，嘴角自嘲的笑意更濃，現在，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了嗎?
呵呵。
他無力地躺了回去，心裏的疼就沒有停過。
不知過了多久。
他聽到一陣細碎到微不可聞的聲音，“景琛….景琛….”
像被人定住了五臟六腑，他不可置信的擡起頭尋聲看了過去。
見她小小的身影捲縮在沙發上，身體哆嗦着，像是在害怕什麼。
“景琛….”
他擰起眉，一時竟分不清楚，眼前這一幕，究竟是他的夢，還是她的噩夢。
雙手攥緊傳來的痛意很真實，是她…在做噩夢。
那爲什麼還要喊他的名字?
不是從未愛過他嗎?
見她哆嗦的厲害，聲音越發恐懼，他擰緊眉間，還是忍不住，“別怕…我在…”
漆黑的屏障忽然出現一道光，她騰地睜開眼睛，枕頭已然溼了。
“別怕…乖，我在…”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背脊一瞬間僵硬住，眼淚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她做了一場噩夢，這場噩夢，曾無數次夢到過，她很怕，很慌，很無助，哪怕現在終於從那場噩夢裏掙脫，這些情緒依然沒辦法從身體中抽離。
“軟軟乖，不怕不怕，我在，我會保護你…”
眼淚隨着男人的聲音，任性，委屈，壓抑地往下掉着。
她不是多堅強的人，她也會有害怕的時候，這種怕的時候，她也想要鑽進愛人的懷抱，她也需要有人會在她受傷時安撫她的靈魂，她好累，卻連放聲大哭也不敢。
男人溫柔的語氣迴盪在寂靜的夜，她的視線定定地看向前方，昏黃的檯燈將牀上男人的身影映照在了牆上。
那麼近，那麼遠。
看着男人時不時擡起頭想要坐起身子的模樣，她的心如同火燒。
還要擔心她幹什麼呢?是因爲…她又喊了他的名字嗎?
何景琛…對不起，她也只是個普通人，活在正向往愛情的年紀裏，情並非說控就能控的，給了他這樣的希望，是她的過錯。
男人還在耐心安慰着，她突然坐起來，轉身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已經冰涼，“真好玩，瞧啊，我就說你們何家的男人愚蠢至極，不過就是裝作說個夢話，你就這樣原諒我了嗎?”
從頭澆下的冰水，冷入心扉。
他沒說話，默默的看着她，只是眼神，越發的失望，最後竟也生出幾分淡然來。
這樣的眼神，看的她的心擰緊的疼。
親眼看着心愛的人是如何不愛你的，很殘忍。
她點了根菸，下牀想要遞給他一根的時候，他偏着頭拒絕，漠然道，“戒了。”
她手僵在他的脣邊，幾秒後纔拿開了手。
氣氛壓抑的安靜着。
過了很久後，何景琛突然道，“沒回國之前，我聽說你身邊有一位和我哥長相相似的男人，怎麼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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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一點也不關心那個，“乞丐男人”的行蹤嗎?
即便消失了，也無所謂嗎?
她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自是明白他在試探什麼。
“不知道去哪了，不過也無所謂，玩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