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
她回答着，依舊沒什麼語氣。
伸手摸索着點了根菸，以平復複雜的心情。
眼角的餘光瞥到乞丐男人，見他正在熟練的往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上塗着藥。
儘管他一聲也沒有發出，可她現在看得到，也看得到乞丐男人此刻深深皺到一起的眉間。
而後，她看着乞丐男人拽起一旁的毛巾咬在了嘴裏，額頭已是大汗淋漓，她看着，乞丐男人眸色沉沉的掀起腰間的衣服，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映在她的眼眸。
他的腰間，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纔會….
抓成那樣血肉模糊的樣子?
那裏已經有了結痂….是以前傷的嗎?
她挪開了視線，默默抽着煙。
幾分鐘後，男人才開口回答她，語氣聽起來卻尤爲輕鬆，“大小姐餓了?我這就去做飯，今天有什麼想喫的嗎?”
“隨便。”
她扔了兩個字，便側過身子看着窗外。
她情緒的時好時壞，他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奇怪。
看了她一會兒後，他起身，去了廚房。
透過落地窗，依稀可以看到男人的身影，他的腳步有些像老人的蹣跚，是疼的嗎?
而下一秒，她心裏就有了回答，夜夜倍受折磨，傷成這樣，怎麼會好受得了呢?
只是，不知道是誰，又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把乞丐男人折磨成這副模樣….?
她的眸色暗了下來。
結合乞丐男人的身體反應，很快，便想到了那個人是誰。
讓一個人白天看起來無事，只在夜深人靜的後半夜發病，不會死，卻只要活一天就倍受折磨。
對乞丐男人會有這樣恨意的人，又有這樣能力的人，只有汪澈。
可就算如此，她也想不通，即是汪澈給乞丐男人下的藥，可乞丐男人已經回到了她身邊，也深知她有解開這藥的本事，爲什麼寧可忍受這樣的折磨，也隻字未提過?
是覺得她瞎了?
說了也是無用功?
可她想了想，這個理由不成立。
乞丐男人對她….
細想之下，她竟覺得很寵，很讓。
又怎麼因爲她看不到而瞧不起她?
“大小姐，今天想出去逛逛嗎?聽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大雪會停一會兒。”
更重要的是今天是中秋節，他想帶她出去熱鬧熱鬧。
儘管，他們兩在這世上都是寂寥的靈魂，是沒有家的人。
他也想，盡力去彌補陶軟心裏會有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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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這麼冷的天你想凍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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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她現在可以看到了，可是看着乞丐男人這一身傷痕，還這樣處處討她歡心，她覺得心裏發悶，煩心的厲害。
何景琛愣了愣，怎麼一清早就發這麼大脾氣?
想到可能是因爲昨天發生的事，心裏一陣愧疚，溫聲道，“那大小姐想喫什麼嗎?我出去買回來給你好不好?總是喫這些清粥小菜，是不是膩歪了?我….”
“你很煩!”
她冷冷的喊着，並沒有因爲乞丐男人說的這些話而覺得有一絲開心的感覺。
反而，覺得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