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深的可怕,伸手探進嘴裏,將那陷進喉間肉裏的變聲器拿出。
他抱着女人,哽着喉間,一字一字道,“軟軟乖,軟軟乖,我在。”
她恍惚的,眼淚忽的像斷了線。
這個聲音…
真的是他。
這不是夢,是她已經解脫了嗎?
她摟的他更緊,“何景琛,何景琛,你這個混蛋,混蛋!”
爲什麼從來不肯替他自己解釋一句半句?
爲什麼直到死也沒有一句責怪,還留了那樣一封信給她?
爲什麼要丟她一個人….?
懷裏的女人哭的越發委屈,他強壓住情緒,哄着她,“嗯,我是混蛋。”
繞是他已經這樣熟悉她的一切,也從爲見過她哭的像此刻一樣。
歇斯底里的,連每一個哭音都包含着委屈,痛苦。
就像是那些壓在她身上的包袱,終於解開了一樣。
他輕撫着她在顫抖的背脊,每一次輕拍在她的身上,如視珍寶。
好長時間以後,女人的哭聲終於停止了。
像只卸掉盔甲的小貓一樣縮在男人懷裏,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安然。
他突然就不敢輕易說什麼了,生怕驚擾了她,生怕驚醒了這個夢境。
“何景琛,我冷。”
女人的語氣帶了些嬌嗔,像是在不滿意他不說話一樣。
好似在撒嬌。
他有些倉促的低頭看她,這纔想到,兩個人的身上已經溼了,該換衣服了。
男人眉眼勾着寵溺,“軟軟,我抱你去換衣服。”
陶軟乖巧的點頭。
卻在何景琛抱起她的那一秒,像個小孩子似的問他,“何景琛…這個世界也需要換衣服嗎?”
他眉角上揚,心又密密麻麻的疼着,這個傻瓜,是真的覺得她自己已經死了,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一時,他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低下頭用下巴蹭着她的額頭,“笨蛋老婆,不換衣服會冷的…”
而後配合着她,繼續道,“就算在另一個世界,我也會擔心你感冒。”
她笑了,兩個小酒窩深深凹起,明媚光亮,連那雙灰色的眸子竟看起來也有了幾分光彩。
“老公。”
“……”
男人的腳步猛地停住。
低頭看着正一臉笑意靠在他胸膛上的陶軟。
眼眶漸紅。
他以爲這輩子也不會再聽到她用這兩個字喊他。
“怎麼不走了?我很重嗎?那我…”
吻,纏綿悱惻,深入骨髓。
她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迴應的是從未有過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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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被他一腳踹開。
他抱着懷裏的小女人,抵在了牆角,扶着女人的脖頸,一次次遞到了他的脣邊。
他忽然希望,時間就真的停在這一刻。
真的有她口中的這個世界。
他什麼都不想要了,只想和她這樣朝朝暮暮,就足矣。
忽的,女人的小手胡亂的拽着他。
何景琛停了下來,幽深的眸子繃緊的看着她。
“軟軟,可以嗎?”
下一秒,她已經用行動回答了他。
……
五小時後,他看着懷裏熟睡的陶軟,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眼神卻又一瞬變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