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祀看着面前這個女人,被她縝密的心思景算計的啞口無言。
哪怕他不願意承認,事實也確實如此,他的這段往事足以毀了他的一切。
只不過以前沒人敢這樣做,就算有,他靠着何家那棵大樹,也沒人敢動他,而現在…
林祀攥了攥手,咬牙看着她,“汪澈的視頻我給你,你手裏的文件如數交給我,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陶軟像是在看笑話一樣的看着他,“那可不行啊,林叔叔,我心情不好,你也知道,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想毀掉什麼東西,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吧好不好?你現在帶着婉婉回去,去發汪澈的視頻,我去發你的往事,我們在時間線上賽跑,在人們的良知線上賽跑,我們一起猜猜輿論會倒向哪邊啊?您別忘了,汪澈可是受害者啊,可您就不一樣了,您可是儈子手啊。”
林祀咬緊牙關,這個女人明顯不接受這個條件,那她究竟想幹什麼?
“談談吧,你的要求究竟是什麼?我可以用足夠的錢買你手上的這些資料。”
“呵呵?”
“錢?林祀,你再有錢,你有我有錢嗎?”
“……”林祀陰沉着臉,事實上,他現在確實不如陶軟有身價。
林婉婉的哭聲越發慘烈的傳了出來,聽在林祀心裏就像是火上澆油,“那你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陶軟捻滅了煙,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微微俯身看着林祀,“林叔,我這會坐的腳也有點麻了,不如你來跪着給我按按?如果舒服的話,我也許會心情好一點也說不定,心情好了,一切都好商量,就看您願不願意了?”
不光林祀,此刻,玻璃門外的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何景琛。
這個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摸她的腳?
見林祀不說話,還是掙扎的模樣,她懶懶擡起手敲了敲玻璃。
那一下一下尖銳的聲音,更像是敲破了林祀心頭那道防線。
林婉婉的目光也終於看到了林祀。
“爸爸!爸爸救我!!”
一聲聲不太清晰的哭喊傳出,林祀的心倍受煎熬。
“婉婉。”
陶軟眼神看向林婉婉的身後,笑眯眯的提醒道,“他們又追來嘍….婉婉要變花成小鬼臉嘍…”
“我跪!你放過婉婉!她膽子小,你別嚇唬她!”
陶軟大有些沮喪的點了點頭,緩緩道,“真好啊,有爸爸愛護的女孩子膽子都小,像我這種別人巴不得我趕快去死的雜草,就活該被你們欺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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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來這套!裝什麼可憐!”
林祀徹底怒了,這女人每一句陰陽怪氣都直插他的心窩子。
而何景琛卻真的聽到了心底,眼神有些黯然。
“林叔叔,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裏裝了?是你那個夫人那天罵我的啊,腳好酸啊,這樣吧,我先回…”
“我跪!”
林祀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婉婉後,走到了陶軟面前,在林婉婉不可置信的喊叫聲中,林祀跪在了陶軟面前。
“林叔叔,按疼了我,我可是要按疼你的寶貝心頭肉的,我這個人最記仇了。”
她慢條斯理的伸出了腳,林祀隱忍着小心翼翼的脫下了她腳上的高跟鞋,在林婉婉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揉着。
陶軟十分享受的仰靠在沙發上,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嗯,魅惑極了。
何景琛的瞳孔驟然放大,心裏快要噴出火。
幾分鐘後,她懶懶的說了一句,“林祀,你算個什麼東西啊?竟敢讓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給你下跪?”
林祀怒目圓瞪,敢怒不敢言,很快想到了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他悄然擡起頭,那戴着面具的男人也正看着他,那面具男人冷到刺骨的眼神裏像是參雜了威脅,那眼神….像極了何景琛。
良久後,她像是有些倦了,一腳踹在了林祀的臉上,“老東西,笨手笨腳的。”
隨後她打了一個響指,玻璃門緩緩打開。
這時突然多了許多從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林祀扶着林婉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忙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圍在了林婉婉頭上,拉着林婉婉躲在了角落。
他這個女兒,最愛臉面,他擔心要是被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林婉婉會受不了。
記者大批的涌了進來,陶軟大步迎了上去,若無其事的在鏡頭前笑着打着招呼,從容,大方。
“這麼晚叫大家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想,大家矜矜業業的做着媒體人爲的不就是把最爆的新聞帶給公衆嗎?所以,這樣大的消息如果我不通知你們,我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陶總!究竟是什麼新聞?我們剛剛看到林家的林祀跑了進來,是和林家有關嗎?”
“陶總哪裏的話,我們都十分感謝陶總能夠第一時間聯繫我們…!”
“是的,接到您電話的第一秒,老總就派人送來了數十輛豪車,老總說了,陶總的新聞,要最好的裝備來配!”
她瞥了一眼角落處,有意和記者們多客套一會兒,只要記者不走,她不走,那林祀的心就多一分煎熬,她何樂而不爲呢?
看着氣氛差不多了,她突然往後退了幾步,眼神定格在角落處,突然多了些哀傷,伸手輕輕擦着眼角處,“林叔叔,婉婉妹妹,你們出來吧,婉婉得了這樣的疾病,發生了這樣不幸的事,我相信廣大媒體人一定會善待婉婉妹妹的,再說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與其被心懷不軌的狗仔偷拍到,不知前因後果的亂寫毀了婉婉的名聲,不如直接和這幫善解人意的媒體人提前打好招呼….”
她話音一落,一衆記者就把持不住的往前走,林家,何氏,陶軟,絕對是爆了頭條的新聞!
“林小姐得病了?!那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精神病嗎…?”
“是啊….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可是精神病院啊…”
“林婉婉有精神病..?”
“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不知道…?”
聽着這些刺耳的議論聲,林婉婉像是受了刺激般,推開了林祀,失控的跑了出來,“我沒有病!我沒有病!”
可衆記者卻紛紛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因爲此時,林婉婉那張臉,陰森恐怖的塗滿了紅黑色的塗料….
不是精神病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林祀不甘心的看着陶軟,目光像是裹了一把利劍恨不得將陶軟碎屍萬段,可陶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林祀還死死握在手中的文件,淡淡道,“再有下次,教訓就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