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漸深,“那大小姐說,狐仙會不會愛上君王的影子呢?”
她睨着男人,眸色突然冷了下來,“不會,影子怎能和君王相提並論?”
男人的眸色動了動,“大小姐說,君王讓狐仙吃盡了苦頭,那故事中的狐仙,最後會原諒君王嗎?如果君王還是人類的話,那狐仙還會愛君王嗎?”
秋風陣陣,她髮絲上還未撿起的花瓣,隨風飄散。
她看着男人,像是在看他臉下的另一個男人,有些哀傷道,“如果君王還可以死而復生,不是影子,而是君王,狐仙,不會原諒君王。”
有些故事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狐仙和君王如此,她與何景琛也只能如此。
男人沒再接話,幽深的眸子有什麼在暗暗破碎掉又斂回眼底。
他暗暗決定,就算狐仙不會再原諒君王,君王也會一生一世守護着狐仙。
滿院的桃花香,她吹着秋風也有些累了,“你,會捏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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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神,她是膝蓋那裏又疼了嗎?
“會啊,一個乞丐手藝很多樣化的。”
她沒說什麼,拉開了被子,將休閒褲往上提着,何景琛見着,那膝蓋處竟在殷紅着,那裏..該有多疼?
“大小姐…我能問問這是怎麼弄的嗎?”
“舊傷而已,你揉,我好累想睡會兒。”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庭院,一個男人眸色沉沉的正爲一個女人揉着膝蓋,那男人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女人的臉上移開過。
…..
入夜,一場噩夢她掙扎着醒過來,乞丐男人正趴在她的身邊睡着。
她充滿戾氣的雙眼盯着男人好一會兒,輕輕拿下身上的毛毯蓋在了他身上。
吊瓶,吃藥,身體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意了,可心裏的痛苦卻讓她難以支撐,她開始暴躁,厭倦,壓抑,痛苦的情緒從夢中帶入了現實。
她回了臥室,極力控制着情緒,雙手依舊有些發顫的倒了杯紅酒,坐在了電腦前。
打了幾個電話後,再看向時間的時候,已經要凌晨了,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化了個精緻的妝容,剛推開大門,乞丐男人就站在了門外。
乞丐男人毫不忌諱的上下打量着她,“大小姐,打扮這麼漂亮這麼晚了該不會去找別的男人吧?”
“你想去?”她點了根菸,反問着。
兩人陌生的,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好像這一天一夜的溫存都是場夢而已。
他不置可否,“當然了,能跟着大小姐見識見識世面,總比在這強。”
她勾脣笑了笑,何景琛卻總覺得這笑容裏帶着不懷好意似的。
她掏出車鑰匙按亮,“五分鐘,換好衣服,過一秒也不等你。”
這話剛說完,乞丐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她上了車,不得不說,這裏的夜色還真是美。
可她的心情還真是糟糕透了呢。
林婉婉那些話確確實實影響到了她,那她,又爲什麼要讓林婉婉安然度過每一個夜晚呢?
何景琛生是她的,死也是她的,林婉婉有什麼資格替他報仇?
正想着,乞丐男人已經換好了西裝,戴好面具坐在了副駕。
她勾了勾脣,一腳油門直奔精神病院。
何景琛自然是知道這條路開向哪裏。
半路,她接了通電話,車後突然跟上了一輛黑色商務,何景琛從倒車鏡看了過去,依稀可以看到後方的車上坐了三個男人。
那幾個男人他也當然認得。
她降下了車窗,朝着窗外勾了勾手指,兩輛車疾馳着一前一後停在了精神病院外。
這一次,她毫不避諱的下了車,文仲也同時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他看到陶軟突然來了,還這副全然不僞裝的模樣,一時心驚膽顫,這裏可是有林家的眼線的。
他不懂陶軟爲什麼要這麼做?
後車的男人也接連走了下來。
而後,從四面八方開來的豪車一一停下,通通打着雙閃,她轉身,微微頷首示意,黑夜裏,她嘴角掛着詭異的笑,像是在玩一場瘋狂的惡魔遊戲。
“陶小姐,你瘋了嗎?!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搞得這樣聲勢浩大,難道就不怕林家的人知道嗎?”
她玩味的挑了挑眉,倚在車旁,“我好怕啊,所以我這不是先出手了嗎?怕有用嗎?”而後,她像是在有意拖延時間,拿了根菸點燃。
文仲急了,全然沒注意到她身後的乞丐男人,“陶小姐!就算是何總留了後路給你,你這樣挑戰林家,也不會落得好下場,你別忘了,何總已經不在了,沒人有那麼大的實力再能護着你….”
她哦了一聲,從舌尖推出一口濃濃的煙霧,“他不在了,所以我纔要他的在天之靈看看啊。”
文仲不解,“看什麼?”
“看看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女人究竟有沒有實力拿住這一切啊?”
“……你…”
文仲氣急,他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做的事每次都這樣讓人出乎意料?
捻滅了這根菸,她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到了人臉識別那裏,文仲要上前驗證,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走了上前。
這是何景琛留給她的,沒理由她的臉會解不開密碼鎖。
果然,門在下一秒開了。
她笑着,走了進去,身後跟着那幾個男人。
文仲也不再多問,這女的何景琛活着的時候就已經辦事狠辣果斷了,眼下,他再阻止也沒什麼用了。
一路直接走到了林婉婉所在的病房,她直接按動了開關,在林婉婉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走了進去。
當林婉婉看清楚那三個男人的時候,臉上的怨毒盡數消散。
“姓陶的,你把他們帶來是什麼意思?”
她懶散的按了按肩膀,坐在了林婉婉的牀上,敲了敲腦袋,譏諷道,“我看林小姐昨晚這裏好像失憶了?林小姐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呢?所以纔會誤解你自己是什麼爲愛守身如玉的癡情小白花呢?所以我這不是帶着林小姐的舊相識來了嗎?我要提醒一下林小姐你有多骯髒啊,不然林小姐一直自欺欺人的活着,多可憐啊?”
林婉婉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卻又無法反駁,這幾個男人她確實是自願的…
“陶軟,我不想跟你廢話,你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