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被送進了icu,重度昏迷。
那天結束後,陶軟整個人就像瘋魔了一樣不喫不喝也不肯讓何景琛靠近,每天都只是縮在角落裏斷斷續續的哭着,嘴裏不停的喊着,“不要害我的孩子。”入夜,陶軟終於安靜了下來,何景琛神色憔悴的守在她身邊,青綠色的胡茬已經幾天沒有打理過了。“何總,林家名下那幾個最近要和其他公司簽約的合同,我們已經搶先一步拿到授權了。”
祕書恭敬的彙報着,心有餘悸的看着正滿身鞭痕有氣無力跪在一旁的文仲。
陶軟出事,何景琛盛怒,當天晚上,安頓好了陶軟,就把文仲叫到了書房,站在門外的祕書也只聽到一陣陣像似褲腰帶抽過皮膚的聲音,文仲再出來後就成了這副模樣,聽醫生說,他肋骨都被打斷了。
“以後林家要的,我都要!”他吐了一口煙霧,眼角帶着狠意。
何鎮文的壽宴,他並沒有出場,何鎮文雖然不高興,但礙於陶軟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多說什麼。
“何總…醫生說,夫人的狀況過陣子就會好了,您也要注意休息…”
祕書硬着頭皮說,文仲失權,現在無疑是最好的上位時機。
他吸了口煙,目光冷冷地打量着這個跟了他多年的祕書,“不該有的心思不要想!”
趁人病要人命的事,他何景琛可以做,別人,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祕書尷尬着,打了招呼就連忙退了出去。
何景琛油鹽不進,他也犯不上以身犯險。
“景琛….”陶軟的聲音讓他冷冽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蹲在她的身邊,壓抑着情緒柔聲道,“我在。”她擡起早已哭到紅腫的雙眼,“景琛…我做錯了什麼事嗎?爲什麼那位姐姐說我不配有你的孩子?”
他的瞳孔驟然收緊,話裏裹着寒意,“她只是一個瘋女人而已,軟軟,很快她就會去她應該待的地方。”“應該待的地方…?”
“瘋子就應該待在瘋人院。”這晚,陶軟沒有再拒絕何景琛的靠近。
只不過,這一整晚,她都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縮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夜色漸深,昏暗的燈光下,她躲在何景琛懷裏,臉上多了幾分邪氣。
第二天一早,她還是哭着醒過來的。
醫生來檢查她的身體,索性的是肚子裏的孩子並無異樣,只是告訴何景琛,孕婦的情緒不適宜大起大落,這樣長期情緒低落多多少少是會影響孩子的。當天下午,何景琛拿着當天銘醫生採集的證據,和在場的證人的證詞下,不顧何和林祀的阻止,將林婉婉送進了第一康復中心。儘管林祀通過各路施壓,何景琛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不進瘋人院也可以,進監獄。”
林祀雖然捨不得,可人證物證下,他也不得不暫時同意。
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陶軟的狀態終於有所好轉,文仲的身上卻多了大大小小的鞭痕。
這一個月,她低迷了多久,何景琛就讓文仲跪了多久,並且不允許任何人爲文仲看傷。
已是盛夏,她的肚子比平常孕婦顯得要大一些。中午,何景琛陪着她在天台曬太陽。
她懶洋洋的穿着乳白色的長裙,一頭烏黑的長髮已經快要到腰間,何景琛用指尖纏着她的頭髮把玩在手心,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眉目間皆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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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餓了嗎?回去喫飯吧好不好?”
這段日子,何景琛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連何鎮文也驚訝了很久。
他身上的那些戾氣逐漸變的溫柔。
身上似乎多了一股人情味。
她伸了個懶腰,在何景琛的臉上親了一口,“好,那我們一起去喊爸爸。”
“軟軟,爸會自己下去的,你不用這麼辛苦討好他的。”
何景琛的大手摩挲在她的腰間,她懷孕,他不敢碰她,可陶軟卻能變的法的幫他泄火。
漸漸的,他只要一觸碰到她,就會自然的想到她婉轉徘徊在耳邊的低喃,她的每一處他都愛不釋手。陶軟調皮的笑了笑,“他是我們的爸爸呀,孝順他是正常的嘛,何況爸爸對我也很好,我總能看到他在看着我的肚子,爸爸只是不善言辭,我想,他還是很關心我的。”
何景琛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日光下,她慵懶的像只剛睡醒的小狐狸,“知道了,我的軟軟最懂事。”
兩人下了樓,陶軟敲響了何鎮文的書房,這個時候何鎮文應該剛開完會。
“誰?”
她看了一眼何景琛,深深呼吸着,像在鼓足勇氣一般,乖巧的開口,“爸爸,是我,軟軟,午飯已經做好了,我來喊您下去喫飯…”
書房裏有好一會兒沒有傳出聲音。
就在何景琛要開口時,何鎮文打開了書房的門,他滿臉笑意的看着陶軟的肚子,“走吧,陪孫子去喫飯!”何景琛的臉色沉了沉,摟着陶軟下了樓。
飯間,管家送來了一副何鎮文在法國定製的棋盤。“打開看看。”
管家帶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拆了棋盤的包裝,打開小箱子上的鎖,一副晶瑩剔透的棋盤映在衆人眼眸。“這是我專門請一法大師專門定製的,全世界只有這一副,這是用拴紅繩的千年人蔘一顆顆打磨而成,每一顆都珍貴無比,軟軟,以後每天你陪爸爸下兩局吧?到時候言傳身教,我的乖孫子一定也會很聰明的。”
“這樣的胎教就不必了,軟軟不會下棋,爸…”
“景琛,我可以學的!媽媽不在了,爸爸一個人平日裏也很孤獨的…我努力學,然後陪爸爸打發時間…”
何景琛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聽到陶軟提到他的媽媽,他那張臉更是冷冽的可怕。
倒是何鎮文有些驚訝,他本想借此爲難一下陶軟的,也讓何景琛看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那些名門大小姐哪個不是棋琴書畫樣樣精通,她陶軟能會嗎?
可陶軟這樣坦然又真誠的回答,一時竟然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