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想喝點水嗎?”
她迷糊的睜開眼睛,一張小臉還有因爲發燒沒退下的紅暈,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等他端着水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滿頭大汗了。
“怎麼又會燒上來?”
他摸着她的額頭,還是很燙。
退燒藥只能每隔六個小時用一次,現在能做的只有物理降溫。
他扶着陶軟起來喝了些溫水,哄她睡下,而後脫了身上的衣服,拉開了臥室的門。
猛然間,他想起文仲曾告訴他的話,他說,那次他高燒不退,陶軟進了冰庫,一次次爲他降溫。他的心突然細細的疼着,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陶軟,突然才醒悟,他好像真的如陶軟所說的那樣從來就沒有好好珍惜過她。海風吹的人多了幾分清醒,快要凍的沒知覺,他纔回了臥室。
他試探的脫着陶軟的衣服,她也只是翻了個身呢喃了幾聲,並沒有抗拒。
他手上的動作加快,生怕屋內的溫度會讓他的身體不再那麼冷。
看着她渾身不着寸縷的模樣,他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眼底沒有一點欲色,現在,他只想她可以快點好起來,不要這麼難受。反反覆覆幾次,他的嘴脣已經凍的發紫,他沒辦法想象,當時她進冰庫那樣寒涼刺骨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可他在一刻也相信了,曾經的陶軟真的很愛過他。終於,她身上的體溫恢復如常,他去洗了個熱水澡,這個時候他不能病倒。
再出來時,他的腰間只圍了件浴巾,髮絲還在往下滴這水,而這時,陶軟也剛從牀上坐起來。
“好點了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眼神又變的擔憂,圍着被子快步下了地。
在何景琛的注視下,她撲到了他的懷裏,小心的把身上的棉被往他身上圍,“你是不是凍壞了?對不起…”
男人的喉嚨滾了幾個來回,眸色漸深,“軟軟,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嗯…?”
言罷,她就被男人攔腰抱起,難得的,她沒有拒絕他的吻。
他一路抱着吻着她,她也熱烈的迴應着。
儘管他癡迷於陶軟的身體,可從來沒有一次,讓他如此不想放過她,今天的她實在太主動,太迷人,太能撩拔他的每一處神經。
直到夜深,他才放過了她。
他大手摩挲在她的腰間,就算折騰了十幾個小時,可他依然還是隻要一觸碰到她就會有衝動。
“何景琛….我好累….要睡….”
她說的含含糊糊。
他想撒野的雙手也停了下來。來日方長,她身體還沒好,不能過度折騰。天空冒出一抹魚肚白,文仲小心在門外喊了喊他的名字,有關商家,他不得不硬着頭皮來喊何景琛。他微微蹙眉,臉上多了幾分不悅,穿好衣服後輕聲下了地。
“什麼事?”
“據我們的眼線報告,商家的大公子商寒今日凌晨,去了嵐公爵所在的城市。”
他雙手撐在護欄上,文仲識趣的點了根菸遞給到了他的嘴邊。
海浪波濤洶涌着,他眸色漸冷,“既然商寒要去,而我現在沒有辦法脫身,文仲,你覺得怎麼辦纔好呢?”
說這話時,何景琛一臉玩味的把玩着手裏的那根菸,一張臉,在忽暗忽明的燈光下,映的亦邪亦正。他這樣的表情,文仲並不陌生,商場如戰場,這麼些年,他跟在何景琛身邊,有些話不用開口他也能明白。“那何總,我這就吩咐人去做。”
他發狠的彈掉手裏的菸頭,“在商界,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是最大,不但要最大還要獨大,要是有旁人想撼動我的地位,那也只能是死人。”
那菸頭一瞬間就被洶涌的海面淹沒。
他做到今天這個位置,沒有點手段又怎麼能服衆。
陶軟這一覺睡的很長,中午才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何景琛的臉。
她有些慌亂的躲進了被子裏,“何景琛,你能不能別一直盯着我看….我….會害羞…”
男人嘴角勾出一個弧度。
而後,她就聽到解褲腰帶的聲音。
這幾天,陶軟甚至連這張牀都沒有機會下過。臨近初夏,這膄船已經足足在海上飄了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陶軟會時不時下廚房,拿着手機一部完全沒有信號的手機,興致勃勃的學着做菜。
儘管距離她醒過來的時間,已經有六十幾天了,可他在心底還是不能徹底放心。
門被敲響。“進來。”
文仲拿着文件遞到了何景琛面前,這段日子,都是這樣,只有不重要的文件纔會送到這間臥室。
他打開看了看,眉間擰在了一起,一行小字寫在一旁,“何總,有關商家的事,必須要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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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意翻看着,便合上了那份文件。
陶軟正在一旁看着電影,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他走了過去,俯下身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額頭,“軟軟,我要去處理點事情,你在這乖乖等我,我….”沒等他的話說完,陶軟就緊緊的拉着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不能在這處理嗎?我不想你離開,我怕…”
他心裏動容,可全部資料都在書房,他不得不去,“你乖,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安撫了好一會兒,她才同意,何景琛走了,同時安排了兩名保鏢守在臥室的門口。
他已經不會放文仲和她單獨在一起了。
可他剛坐到了辦公室的椅子上,就聽到陶軟驚慌的大喊聲。
等他跑回去的時候,透過門縫,他看到陶軟跌坐在地上,額頭像是撞到了什麼硬物,正往外流血,而她就像受到了驚嚇一樣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而他留下的那兩個保鏢正手忙腳亂的站在她身邊,從何景琛的角度看去,他們正朝着陶軟伸手。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了。
男人的眉宇間皆是寒意。
“你們在幹什麼?”
“景琛…!”
她驚慌的站起身撲倒了他懷裏,嗚咽着道,“我只是想出去看你,他們不讓我走,我不懂,爲什麼不能自己出去,他們就推我….好疼….”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一旁站着的兩個保鏢渾身哆嗦着,大氣也不敢喘,他們確實是攔着她,推搡之間也確實不小心碰到了她,可他們絕對沒有用這麼大的力氣推她,“何總….我們不是故意的….是怕夫人….”“丟下去!”男人輕撫着女人的額頭,滿眼心疼之意。兩個保鏢剛想掙扎,就被門外突然串進來的黑衣人捂住口鼻拖了出去。
接連兩聲巨響,像是什麼重物掉到了海里的聲音,她驚魂未定的拉着何景琛的衣角,依舊不敢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