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是我不好

發佈時間: 2025-01-06 15: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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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躲開陶然如刀子一樣的目光,直視着她的雙眼,有些疲憊的點了點頭,“嗯,是我的錯,可是,我不是一直在贖罪嗎?”

 還要讓她怎麼做呢?

 沈家一年的折磨,一次次的死裏求生,又一次次的被陶然傷害,究竟,還要怎麼樣纔算是贖罪呢?

 “陶軟!你下賤!”

 她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陶然的目光裏多了些落寞。

 下賤也好,無恥也罷,她已經不在乎別人會怎麼想她了。

 “哥,我先出去了,她也許會有話想和你說。”

 汪澈沒有拒絕,隨着門被關上他的眼神也徹底冷了下來。

 “哥….”“陶然,我以爲上次我說的很清楚了。”

 她站起身,想要靠近他,卻被他厭惡的眼神看的不能挪動半步。

 她知道,一切都變了,回不到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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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過後,誰也沒再開口主動提過陶然的名字,而她也從原來的凌晨回家慢慢到要天亮了纔回去。

 而顧家突然多出了個大小姐,沒人知道她的姓名,都只是叫着,“顧大小姐。”

 又是一年冬季。

 現在的她已經能和顧呈的伸手不分上下了,甚至更勝一籌。

 臘月冬雪,她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只是,女人的眼裏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溫柔,頭髮也已經剪成利落的過肩發。

 又是凌晨,她開着車,窗外還下着大雪,這條路,車輛很少,她按下了車窗,伸出手將雪花接在手中,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就像她對冬季有莫名的好感。

 回了莊園,她抽了根菸才下車。輕手輕腳開了大門,見客廳的暗燈沒有亮着,她反倒覺得輕鬆了一些。

 “小軟,回來了嗎?”

 她剛換好拖鞋,汪澈正系穿着一身棉質的睡衣看着她。

 這一年無論她何時回來,無論她說什麼,每次回到家,還是能看到他在等。

 “哥,還沒睡嗎?”他點了點頭,柔聲道,“白天醫院沒什麼事,已經睡過了,餓了嗎小軟?”

 她有意避開汪澈的目光,淡淡道,“我已經喫過了,哥,我有點累,我先回….”去路被男人擋住,“小軟,要躲我到什麼時候呢?嗯?”

 白天在同一家醫院,她要求把她的專家診降低價格,所以幾乎一進醫院就開始忙個不停,中午喫飯的時間她也會突然消失幾個小時,不知道去了哪裏。

 一到下班的時間,她打了個招呼就去了山莊,直到天要亮了,她纔會回來。

 就算可以見到她,卻根本沒有什麼機會說話。他知道她是因爲陶然躲着他,可他最擔心的就是再這樣下去,她會累壞了身體。

 “我沒有躲着你,哥…”他深深地看着她,背影有些頹喪,“小軟,別再折騰自己了好嗎?”

 那股難熬的情緒又涌上心頭,她的心開始發緊,疼得厲害,她輕輕推開汪澈,坐在了酒臺旁倒了杯紅酒,卻遲遲沒有回答往車的話。

 她和汪澈太瞭解彼此了,有些謊話連說都不用說。

 這些日子她的睡眠就像消失了一樣,如果不喝點酒,很難入睡。

 汪澈坐在她身旁,想摸摸她的頭髮卻始終沒有擡起手,他們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些距離。“小軟,不如,明天我搬到醫院住吧?”

 一杯紅酒被他一飲而盡,他不捨得爲難她,只能爲難自己。

 陶軟的手僵了僵,眸底多了一層說不明的情緒,她從來沒想要和汪澈鬧到這個地步,也沒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她只是,不知道該怎樣繼續,陶然的話,還是在她心裏挖了一個洞。

 她轉動着酒杯,壓着眼底的悲傷,也只是說了一句,“好…如果你覺得舒服的話。”

 也許,陶然說的對,他,確實適合更好的人來相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確實已經不乾淨了。“舒服?”

 暗黃色的燈光下,男人有些醉意的看着身旁那個因爲緊張渾身僵硬坐在他身邊的人。

 “是啊,如果醫院比家裏舒服,搬去也無可厚非的,或者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我搬出去也可以,畢竟這裏是你的家,我…”

 “小軟!”

 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進了他的懷裏。

 “陶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脖頸處一陣溼熱,男人低喃着語氣裏帶着濃濃的鼻音。

 她的身子有些發僵,雙手不知所措的垂在兩側,這一年裏她很多次都想過要和汪澈談談,可久而久之,那些情緒在她心裏就成了結。

 縱使她知道她這樣的轉變會讓汪澈很難過,可是她找不到出口。

 哪怕是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小軟,不要過的這麼辛苦,我來做辛苦的這個人可以嗎?你不想見我,我走,好不好?你不想談感情,那我就不談,你不想和我說話,那我就不說,我只要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善待自己的身體,這樣可以嗎?”她能感覺到有一滴滴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脖頸流進了衣衫。

 終究,她還是讓汪澈哭了。

 這些話也如同一根根針,扎到她的心底。

 那些久久壓抑於心的情緒,在汪澈的溫柔細語裏變的不堪一擊。

 “我…談過….雖然我…”

 她努力的想要說的完整,可話到嘴邊她卻已經哽咽的不像話。

 這樣好的汪澈,她到底怎麼才能配得上啊。

 男人突然抱緊了她,低低的嗚咽聲仿若一個孩童。

 他一次一次的輕撫着她的背脊,“笨蛋啊,你怎麼可以在乎這個?你爲什麼要在乎這個?這個爲什麼會成爲我們之間疏遠一年的理由呢?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一天,我應該察覺到的,陶軟,你是在剜我的心嗎?”

 一陣陣低喃的哭聲響在耳邊,她的雙眼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變的模糊。

 她從來沒見過汪澈這個樣子,在她心裏,汪澈就是高懸於天邊的明月,而她早已一身泥濘,她怕,她的污濁之氣會弄髒了他。“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