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icu

發佈時間: 2025-01-06 15: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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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紅燈終於變成了綠燈。

 他終於爲她搶回了一條命。

 陶軟被推進了icu,汪澈也暈倒在了手術室。

 三小時後,男人猛地從病牀上坐了起身,“陶軟!”“小澈,你醒了?別激動,小軟還沒有醒過來…”

 汪老一直守在他牀邊,就是擔心汪澈醒來後會着急。

 他想起身,也被汪老摁回了牀上,“要想照顧好小軟,自己的身體也要健康,老實在這待着,你要輸血。”

 儘管汪老的臉色很嚴厲,可眸底還是壓抑着心疼之意,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會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呢?可是他管的了幾年,那幾年之後呢?陶軟於汪澈而言,成也是她,敗也是她,就算他是父親,也左右不了感情的事。

 “爸…她不會有事的吧?”

 汪澈閉着眼睛,渾身抑制不住的輕顫着。

 “小澈,你是院長,也是教授,難道這種問題還需要別人爲你解答嗎?”汪老拍了拍他的胳膊,“她會醒過來的,只是不知道會在哪一天…所有醫學上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要看病人的自主意識,如果小軟她本身不想清醒…小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天,病房裏,傳來男人一陣又一陣難忍的哽咽聲,長廊裏,一向見慣了生死的醫護人員,也爲之動容的腳步慢了幾分。

 A市最權威的國際醫院從這天起封閉了整個六樓,院長無論那些權貴用多少錢也拒不問診。

 一月後,男人憔悴的臉上終於見了一絲笑容,今天是陶軟被推出了icu轉普通病房。

 這就意味着,她已經在好轉。

 午後,汪老剛推門進來,就看到汪澈正在爲陶軟小心翼翼的捏着腳,這一個月什麼都是他親力親爲,女護工每天只會出現一個小時,那就是爲她擦全身的時候。

 “小澈。”

 “姐…”

 男人回過頭,眸中的溫柔還未散去,“爸,小安,輕聲一點。”

 幾人坐在陶軟的病牀旁,看了她好一會兒。

 良久,汪老有些爲難的開口,“陶然說想見你。”

 汪澈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從出了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過陶然的名字,陶軟出事那晚,病房裏的監控,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時,他看的有多心驚動魄,看的有多心疼,可陶軟的話他也聽的清清楚楚,她一直讓陶然走,就是想到了如果她自己救不回來,也不要陶然承擔法律責任吧?

 所以就算那晚他看着監控,眼眶一次又一次紅了,就算他已經無數次拿起電話準備報警,就算他恨不得立刻過去掐死陶然,可一想到,陶軟那像是在交代遺言的話,那些心裏掀起的一層一層的巨浪還是被他如數壓了下去。他攥緊了雙手,“我沒空,爸,安排她住校吧。”

 那監控汪老也看到了,他怎麼會不明白汪澈的心裏在想什麼?可…“小澈,解鈴還須繫鈴人,難道你以爲小軟醒過來就真的會和陶然恩斷義絕嗎?我們都瞭解陶軟…她是心軟的人…何況傷她的人還是她最寶貝的人…”

 “爸,小安要回來了,不要說這些事。”

 他要給陶軟留些美好,不想把日子過的不平靜,他清楚的知道,陶安雖然平時不言不語,可陶安很看重陶軟,陶安又是陶軟救回來的,種種恩情之下,陶安年齡又小,如果知道了其中因由,很難保證陶安不會對陶然做出什麼事,他不想,因爲這些不確定的因素讓陶軟煩心。

 汪老看透了他的心,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然然的事,我回去會辦好,這段時間你和小軟都不在,然然又像回到了以前癡癡傻傻的樣子,平時除了笑也不開口說話…”

 汪澈淡淡的嗯了一聲,小心的放下了陶軟的雙腳,繼續爲她揉着腿,並沒有回答汪老的話。

 長長的嘆息後,汪老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了幾顆藥丸遞給了汪澈,“每日半顆,連續喫上六天,這些藥會護好她的心脈。”

 汪澈接過拿在手上,這一刻,他還不知道,這些藥對汪老來說有多重要。

 陶安回來後,汪老就帶着他回去了,陶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都在這也沒用。

 入夜,汪澈一如既往的爲她揉着掌心的穴位,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兒時的趣事,還有那些他從未敢開口言明過的心意。

 這是間套房,可汪澈還是習慣性的搬了張小牀在她的房間保有距離的守着她,這個時候,他一刻也不想離開。

 國內,何家。滿地狼藉。

 “爲什麼還沒有她的消息?!”

 男人揹着身站在暗影裏,手掌正往下滴着血。

 “何總….我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很多關係,也沒有陶小姐的消息….”

 “廢物!”

 酒杯猛地砸了過去,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仿若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野獸,“給我找!就算是把天給我翻過來!我也要找到她!”

 底下跪着的保鏢不敢當誤,近乎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書房。

 商業動盪,龍頭何家不知怎麼一天之內同時得罪了林家和商家,外界傳聞,是因爲何家的大少爺爲了找一個女人帶着人闖了進去,翻了個天翻地覆。

 夜色中,多了一輛權貴都認識的車,那輛車裏坐着一個男人,衆人見之,像避開鬼魅一般遠離。

 時間一天天過着,半月後,陶軟的氣色微微有了些轉變,而這些轉變,就足以讓汪澈高興的像個孩子。

 季節更替,已經是春天,萬物復甦的時節,天黑也晚了一些。

 他一如既往的爲她揉着手心,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說着他的心裏話。

 入夜,他簡單喝了些清粥,坐在一旁的書桌上抄寫着經文,到今天爲止,她已經睡了三個月了,可還是不肯醒過來,而她睡了多久,他就在這陪了多久,原本面目溫柔的他,如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五官更像被刀削過似的棱條分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