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這件事在她心裏已經懷疑了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每一個失眠的夜,沒一次見到何景琛,她都會忍不住的去想,陶然的事,究竟是人爲,還是橫禍。
文仲狠吸了一口煙,“對不起,陶小姐,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陶軟是在試探,可他依舊不敢多說,現在,他的答案,就算他在不懂女人,也明白這個答案決定着陶軟對何景琛的態度,何景琛雖然是他的老闆,可在他心裏,如果沒有何景琛他現在也許就還是守在洗車場裏那個惹人欺辱的窮小子。
陶軟對她媽媽的恩情,也只能換種方式去報答她。
而這個答案,也確實讓陶軟失望了,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盡是無可奈何的表情,“文仲,你說我這種人,一直在隔壁擰大腿,是不是挺傻的?”
“不是!”
聽他回答的這麼痛快,陶軟倒是有點驚訝,“如果我在聰明一點,什麼都不計較,現在是不是也會過的輕鬆一些?”
文仲掐滅了煙,“陶小姐,你說的這點我並不否認,以你的條件就是不跟我們何總,自然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但是,你的人品,你的作爲,誰也不能否定你的努力,我知道,你很不容易。”
這是他的心裏話,就是因爲這點惺惺相惜,所以文仲總會對陶軟有些無理由的支持。
明明是好話,可陶軟卻並不覺得高興。
“如果我沒出現的話,你覺得何景琛會喜歡林婉婉嗎?”“不會。”
“……”
兩人同時回過頭,何景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上來。
如果上一次安眠的藥對何景琛沒什麼效果她只是有些驚訝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有些難以置信了。
“你爲什麼會醒?”
“不然讓你一個人在這裏亂想嗎?陶軟,過來我沒力氣走過去了。”
何景琛靠在牆角,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陶軟不知道他是怎麼突然醒的,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準確無誤的找到天台的,整個五樓,她確定沒有監控。寒風中,她快步走去了何景琛的方向,這裏這麼冷,他再受寒的話對身體就更不好了。她扶着何景琛,把上來天台時披上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快回去,你就不能讓我放心一點嗎?”
她要扶着他往外走,何景琛卻突然拉住了她,“陶軟,你剛剛說的話,如果沒有你,我會不會喜歡林婉婉,你不覺得對我很不公平嗎?你已經出現在我的人生了,你要我怎麼當做你沒出現過呢?這種假設,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她愣了愣,竟然覺得何景琛說的話很有道理,已經出現的人要怎麼當做從沒出現過呢?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拉進了一個結實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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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琛低頭貪戀的蹭在她的脖頸,“我喜歡的,我想要的,只有你。”
“陶軟,能不能不要再推開我?”
文仲早已經走到角落,這個時候他寧願他是個聾子…
也不知道是今晚的寒風太大,還是何景琛的話在她心裏活了過來,她只覺得連雙腿都開始發軟。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何景琛,你是聽不懂人話了嗎?”
男人的懷抱更緊了緊,勒的她有些疼,“聽懂了又怎麼樣?陶軟,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你這個瘋子…!”
她掙扎着,也十足理智着。“嗯,我瘋了。”
男人寵溺的語氣聽軟了她的心。
她從不知道何景琛會有這樣的一面。
這段路很短,可她扶着何景琛依然覺得每一步走的都很慢。
回了臥室把何景琛安頓好,重新紮上了針,她開始仔細的檢查着藥品,又喊來了何家的那兩個醫生,她實在想不通,爲什麼何景琛用了安眠藥也會睡的這樣淺。何景琛由着她,沒多說什麼,只是那雙眼眸一秒也不願意從她的身上挪開。
兩個醫生上來的時候,面色極爲慌張,這裏是何家的禁地,陶軟突然來找他們,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她冷着臉,“你們配錯了藥?把我要的重新說一次。”
這可不是小事,兩個醫生瞬間就站不住了,他們就算醫術不如陶軟,可這只是消炎安眠,加止疼的藥,這麼簡單的藥物,他們怎麼可能會弄錯?兩個醫生,熟練的說出了藥品。
陶軟聽着也確實沒問題。
“是不是因爲何總經常大量服用安眠的藥物…所以身體裏對這類藥已經有了抗體?所以纔會作用微乎其微?”
陶軟的心猛的像被人紮了一刀,狠狠的疼了一下。“經常是什麼意思?”
她重複醫生的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知道何景琛這一年失眠,可是她下的這種安眠的藥,藥性極強,長期對人體只有害處沒有好處。
“何總一直睡不好,所以一直在服用….”
她冷着臉沉默着,臥室裏兩個醫生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就連何景琛也突然覺得這個小女人此刻的氣勢很有壓迫感。
“你們是誰給他開的這種安眠藥?!配做個醫生嗎?!”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着說出口的,眼神如刀子似的掃在了兩個醫生身上。
“是…一般的藥物對何總已經沒有用了…我們不得已…”
陶軟走近兩個醫生,“不得已用這種有副作用的藥嗎?從今天起,你們兩個人不用來了,也不要想着在醫界再有什麼出路!你們這種沒有一點責任心的醫生,實在是不配你們穿的那一身白大褂!”兩個醫生忙道歉,他們一點都不懷疑陶軟的話,她的身份他們做醫生的怎麼會不認識,何況她背後還有何景琛,想弄他們還不是跟玩一樣?“陶小姐…你這冤枉我們啊,我們也只是聽着何總的意思辦事啊…”陶軟慢慢轉過身,眼神落下何景琛身上。
他正看的熱鬧,嘴角也帶着笑意,看到陶軟突然指責的眼神,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軟軟…我可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