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怎麼能讓它那麼快好起來

發佈時間: 2025-01-06 15: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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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當文仲端着那碗藥粥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頓時就不那樣想了。

 那個味道很苦,而且還異常難聞。

 他放在鼻尖聞了聞,差一點沒吐了,那副樣子,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怎麼何總也怕苦?”陶軟靠在門口,饒有興致的盯着他看。

 她是來送清茶的,這副藥要配着清茶喝,否則和臭豆腐的味道沒差哪裏,但是也只有這藥能解汪澈下的藥。

 何景琛臉色難看着,這個女人竟然敢逗趣他?他看着陶軟,那要放下的碗被他再一次遞到嘴邊,連鼻子都沒捏,一口氣喝完了。

 陶軟想阻止,根本沒有機會,她嚥了咽喉嚨想吐的感覺,索性就將那杯清茶繼續藏在身後。

 “你在這幹什麼?難道是想我了?”

 何景琛眉間緊緊蹙到一起,說話都很低沉。

 “你不想吐嗎?”

 她幾乎一個字一個字說的,這些中藥混在一起,能忍住不吐除非沒有味覺。

 這個吐字,就像水龍頭的開關,陶軟剛一說出口,那些胃部翻涌的噁心一瞬間全部涌了上來。

 可是,他何景琛怎麼能在陶軟的面前有失形象?

 他做不到。

 陶軟見他一張臉越來越扭曲,突然覺得很好笑,“何景琛,是不是覺得胃部很不舒服?想吐的話就…”

 男人突然站起身猛地走向了她。幾乎也就是幾十秒的時間,陶軟就被他拉進了臥室,抵在牆角。

 “你繼續說,最好把我說吐了,我就吐在你身上,是不是更好玩?”

 他說的咬牙切齒,陶軟聽得心驚膽顫。

 她一點都不懷疑何景琛下一秒就真的會怎麼樣…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很盛氣凌人嗎?”

 陶軟伸手掐住鼻子,“何景琛,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難道不知道你嘴裏什麼味道嗎?你…”

 溫熱的脣貼在她脣角的那刻,她還是沒緩過神。何景琛就帶着那股味道…?

 吻了她?

 ……

 她伸手推着何景琛,作爲一個醫生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潔癖的,她用力的擦着嘴角,惡狠狠的瞪着他,“你有病啊你!你知不知道這什麼味?!”何景琛突然就覺得不那麼不舒服了,他雙手撐在牆上,俯下身看着她,“比這更奇怪的味道你不是也嘗過嗎?”幾乎就是一秒,她的耳根就紅了起來,她瞪了何景琛一眼,端起那杯茶想喝下去。

 可那杯茶剛遞到嘴邊,就被何景琛低搶了去,“給我的?那我怎麼捨得不喝?”

 “何景琛!你還給…!”

 “………”

 “這杯茶比那藥好喝多了。”

 何景琛擦了擦嘴角,一滴也沒給陶軟剩下。

 見她被氣的臉色漲紅的樣子,何景琛眉眼的寒意也盡數消散,一層一層的寵溺在他不自覺間已經佔滿眼底,“既然來了,那就順便幫我看看傷口?”陶軟確實拿他沒辦法,也確實給他喝了解藥,也就不扭捏了,“你坐下,我看看傷口。”

 何景琛也不意外,自然的拉過了她的手,一起坐在了牀邊。

 白襯衫褪下的那刻,陶軟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驚訝了一會,汪澈用的藥竟然這麼毒,她見着,那傷口已經潰爛了。“何家的醫生都是喫白飯的嗎?”就算不能徹底根治,也能緩解緩解,怎麼就會嚴重成這個樣子了?

 何景琛雙手撐在牀上,深深地看着她,“你要我疼,我怎麼能讓它好的那麼快?”

 陶軟拿着碘伏的手猛的僵了僵,何景琛雖然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可她總覺得心就像被人捏了一下,窒息的疼着。

 “你忍着點,我要把這些爛肉用鑷子處理掉。”

 好在她的手指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然這樣需要專注的細活她可能真的做不了。

 她換了個姿勢,面對着何景琛坐在牀上,散落下的頭髮也被她如數挽在腦後,這傷口本來碰都會疼,若是頭髮粘上了,更會加重。

 而何景琛的角度看她,就像埋在了他的懷裏,他多看一眼,都覺得呼吸快了一點。

 “頭擡起來,不要低着,你一直看着我,會影響我。”陶軟說的很平靜,就像是一個醫生在對患者說的話。

 “你會害羞…?…嘶….”

 “疼就聽着安排。”

 又是一塊爛肉被她扯了下來,只不過這一下她故意加重了力道,何景琛這樣一直盯着她看,她很不自在,就算現在,她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了。

 不得不說何景琛的身材確實很好,只是光着上半身,她的目光就忍不住的亂看着,她不喜歡肌肉男,可何景琛這一身的肌肉,她卻覺得十分誘人…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陶軟處理的十分小心,儘量減輕他的痛苦,可就算這樣,何景琛那張本就有些憔悴的臉也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一個姿勢坐的久了,她的雙腿已經快沒知覺了,“我去拿止疼藥給你,接下來的爛肉在傷口深處,你先喫下,等會繼續。”何景琛半仰着身子,從喉嚨裏滾出一個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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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軟光聽着,都覺得難熬。

 她手扶着牀邊,慢慢的適應着下了地,要是這時候碰到何景琛,那怕是會疼暈他。

 而她的小心翼翼何景琛看的十分清楚,在劇痛之下,他竟然覺得多了些睏意,要知道,這一年多他都沒有睡過幾個好覺,尤其是最近。

 失眠症,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只有這個女人在身邊的時候纔會好起來。

 陶軟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裏端着一碗湯藥,何景琛看着眼角都跟着跳了跳。

 見他憔悴的樣子,陶軟也不再有意逗趣他,“只是止疼的,放心喝。”

 何景琛也沒多做猶豫,端起來一口就都喝了進去,沒過一會兒,他整個人的意識就開始有些模糊,朦朧中只記得要倒下的時候好像有人在身後接住了他。

 已過凌晨,陶軟纔算完全處理好他肩上的傷口,細心包紮上藥後,她已經淚的有點脫力,這跟做了一場大手術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