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站起身,卻怎樣也站不起來。
汪澈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直接攔腰抱起了她。
何景琛想上前,腦海裏卻突然想到了陶軟的那句話,他沒資格。
在何景琛的注視下,陶軟被抱緊了車裏。
去的是她自己的車,然然從汪老出現的那刻就被帶進宅子裏,陶安更是被汪澈安排好人簡單的化了妝才帶出來,陶安的身份不能公開。
一切都被汪澈安排的妥當,似乎只要汪澈在身邊,她要操心的事就少了一大半。
這一路上陶軟都有些恍惚,她不停的想着命運真是很難說,林婉婉圍堵她的那一秒,她以爲今天就會倒下了。
可僅僅半個多小時後,一切都變了,這種翻天覆地的扭轉,她連在夢裏都不曾想過。
“哥…然然的藥在車椅下…”
“好..”
“軟軟!”
汪澈連忙伸手擋在她的身前,他不好停車,他一停,估計這幾十輛車裏的老人家又會統統圍上來,他也只能減慢了速度,扣好她身邊的安全帶,將她整個身子固定好。
這一路汪澈開的都很忐忑,時不時側過頭打量她的狀態。
終於開到了葛老太太家,汪澈也顧不上禮節,直接從車裏抱出了她,好在葛老太太想的周全,早就叫家庭醫生等在莊園了。
額頭上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好,索性是棍傷,並不深,卻也紅腫了起來。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幸好沒有傷及骨頭。
汪老認真的檢查過一番,能在這種情況依然還堅持這麼久,上次逼陶軟喫的那枚藥丸有了很大作用。
“你看看這丫頭瘦的就剩下骨頭架子撐着了,誒。”
葛英英圍坐在陶軟牀邊,心疼的搖了搖頭。
臥室內,你一言我一語,倒也不吵,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忍打擾她。
等到陶軟輸上液後,一羣人才看了幾眼後退了出去。
比起關心,陶軟這時候更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覺。
這裏不是汪家,沒有隱蔽的地下室。
卻也是家大業大,並不缺罕見的醫療設備。
汪澈從陶軟的臥室出來後,就提着藥箱走進了化驗室。
這對陶軟來說至關重要,對他來說也是。
時間過的很快,陶軟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試着動了動身體,疼痛感微小,她按照記憶摸着身上幾處原本該腫起來的地方,發現只是微微隆起個小包。
她正驚訝着,就見汪澈端着一盆冰水和毛巾面色有些憔悴的走了進來。
“哥,然然…”
聽到她的聲音,汪澈加快了腳步,“軟軟,什麼時候能關心關心你自己?”
語氣裏雖然有幾分聽得出的責備,但陶軟知道汪澈並沒有惡意。
她也明白她出事,最擔心的人無非就是汪老和汪澈了。
“哥…我又讓你們擔心了,對…”
“軟軟,感覺怎麼樣?”
汪澈說這話時,毛巾已經冰好了,他看了眼陶軟,示意她躺下。
“軟軟,你的任務就是要好好睡一覺,其他的有我..們。”
汪澈溫柔的拿毛巾擦着她額頭上紅腫的地方,陶軟見着,汪澈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段時間,除了陶然,她都鮮少關注身邊的人,這樣一想,汪澈的臉色好像自從爲她縫好手腕上的傷口那天開始,就一直不太好。
人靜下心來,就想的多了。
就像此刻,她也忍不住猜測,那血會不會是汪澈…
她沒有懷疑過就是因爲在她印象裏的汪澈一直是成熟穩重的,這種精神潔癖的幼稚事,不太像是汪澈會做的。
心裏這樣想,她的目光就忍不住在汪澈的雙手打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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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然然的藥你是怎麼做的?”
汪澈笑了笑,目光依然溫柔,“醫院啊,你在亂想什麼?”
他的回答太過自然,陶軟甚至在他臉上找不到一絲多餘的表情。
“沒什麼,哥,我就是覺得你最近很累。”
汪澈凝神看着她,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叮。”的一聲,汪澈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怎麼了?”
“你看。”
汪澈將手機遞給了陶軟,是藥物的化驗單。
以及藥物的種類。
清清楚楚,一樣一樣都寫了出來。
陶軟激動的看着,指尖也微微顫抖着。
“軟軟,這個藥方沒問題,不需要加人血。”
聽到汪澈的話,陶軟的眼眶也慢慢紅了起來,她激動的坐起身,這種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軟軟…”
汪澈的話沒說完,整個人就僵住了。
陶軟竟然撲到了他的懷裏,在哭。
沒有人比他再能夠理解陶軟此刻的心情了。
他試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背。
“想哭就哭,軟軟,我們都會苦盡甘來的。”
她嗚咽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像此刻,也只要這些眼淚能夠訴說她的委屈。
也許是長時間的神經緊繃,陶軟竟然趴在汪澈的肩頭睡着了。
這一覺她睡的很踏實,嘴角也難得掛着舒心的笑意。
林家。
“老林啊!是誰把我們的女兒害成這樣啊!我不管,你要給我的寶貝女兒出口惡氣!不然我跟你沒完!”
林婉婉的媽媽顧芝正坐在剛剛醒過來的林婉婉身邊嚎啕大哭着。
顧芝原本也是大家族的女兒,陰差陽錯遇見了林祀,生林婉婉的時候險些大出血死在手術室,導致以後再也不能生育,所以她們對林婉婉都尤爲寵愛。
“媽,我疼…嗚嗚…”
林婉婉哭的一抽一抽的,林祀看的也心疼的難受。
“婉婉,這次你給我長個教訓,陶軟那個丫頭你放心,爸遲早有一天會給你出氣,但你現在還沒嫁進何家,你以後辦事給我動動腦子!好了馬上去跟她低個頭!”
林婉婉瞪大了紅腫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林祀,她爸爸是在讓她和那個賤女人道歉嗎?
見林祀也不解釋,林婉婉氣的直接坐起了身,邊哭邊指着林祀,“爸,你是不是也被她灌了迷魂湯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寶貝女兒啊!你…”
“婉婉!”
顧芝雖然也生氣,但是分寸這件事她還是分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