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無鉅細的翻開着手中的資料，二十分鐘後她擡起頭看向何景琛，“你認真的?”
“當然。”
何景琛勾了勾脣角，很是喜歡她這種被他驚訝到的眼神。
如果早知道，建學校，關注孤兒，就會讓她另眼相看，又有什麼難?
只是，他知道，太遲了。
可沒關係，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看了眼時間後，何景琛笑着問她，“看在我這麼心善的份上，能不能陪我喫個飯?”
陶軟合上了資料，“你又不是資助我，爲什麼我要陪你?”
何景琛淺笑，“我確實不是爲了資助你，但也確實是因爲你才改變。”
她拿着打火機的手僵了僵，本是氣惱何景琛這樣不正經的態度，可擡起頭看着他認真的眼神，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還能和他喫幾頓飯呢?
“走吧。”
她拿了外套，過了正月十五，西城的天也沒見暖，寒風依舊刺骨。
何景琛走到她身後，拿掉身上的圍脖，低下頭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裏小心的圍在了她的脖頸，“彆着涼了，這個時候那裏很冷。”
“那裏?”
何景琛點頭，溫柔地看着她，“是啊，我想請你陪我去桃林那所房子喫飯。”
眼見着，她眼底的情緒多了些陰霾。
何景琛規矩地拿開了手，“聽說躁鬱症患者，如果見到美好的事物，病情也會好的快一點。”
就算他自私。
最後的時光裏，他也想和她一起做做以前從未來得及做過的事。
陶軟沒拒絕，拿過掛着的包斜挎在了身上。
何景琛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撩開她散落在額前的碎髮，想要更清楚的看到她的臉。
“軟軟，爲什麼這麼多年，還是會在偶爾不經意看着你的時候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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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緊了緊，有些失措地拍開了何景琛的手，沒好氣道，“春天還沒到呢，你是發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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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景琛笑，向前邁了一步，措不及防地低頭靠在她的脖頸，眼底繾綣着溫柔，語氣低低道，“軟軟…”
“要怎麼辦呢?”
“什麼….?”
“遇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心臟，屬於它的春天，就開始了。”
“我沒有辦法讓它停下來，即使我是它的主人。”
呼吸仿若停止了。
何景琛的心跳，如雷的響在耳邊。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卷起。
僵了很久，她也沒能任由自己的心伸出手去抱住他。
最後只僵硬道，“你到底….去不去喫飯?”
剛想躲開他，腰間就被一雙大手緊緊扣住。
“就一會兒，軟軟，就讓我抱一會，一會我一定聽你的話放開，行嗎?”
鼻息之間是何景琛身上熟悉的味道。
這股味道，不知道爲什麼她又可以聞到了。
終究還是心贏了理智。
她安慰自己，就一會吧，就像何景琛說的，一會就好。
因爲不久以後，她就要孤零零地走了。
無論她是愛是恨，都再也抱不到這個人了。
“軟軟，別怕，無論發生什麼，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