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車間那邊的事我們是不管的，這……”
大廚做賊心虛，知道林曉婉絕不一會無的放矢，特意來這說這番話肯定別有用意。
“車間的事自然不用你們管，可食堂……有沒有這樣的大老鼠呢？”
“林總，林總您可不敢這麼說啊，咱們幾人打從來上班一直兢兢業業，從來不敢出什麼紕漏，您就是借我們兩個膽我們也不敢啊！”
擡手擺了擺，林曉婉也沒直接說，而是又說回車間的事。
“向林副總舉報那個大老鼠的同事林副總給了五十元現金獎勵，並在車間通報表揚，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廠裏某些隱藏着的大老鼠呢？”
“……”
依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吱聲。
林曉婉有點惱火，她本來以爲就那麼兩三個人的，現在看來，這是全軍覆沒了。
“嗯，看來咱們食堂這一塊還是很乾淨咯？”
“……”
依然沒人說話，林曉婉也懶得再跟他們費口舌了。
直接從包裏拿出那一疊照片人扔在幾人面前。
“大師傅，照片裏的人你應該不陌生吧，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大廚身子一顫，顫顫巍巍的拿起桌上的照片，就見上面正是他提着油過去賣油的照片，還有他從家裏提着油出來的照片。
不得不說大師傅確實老奸巨猾。
將照片一扔，一臉委屈道。
“林總，我不太明白您是什麼意思？您要有什麼疑慮直接來問我就是，找人跟蹤我這算怎麼回事？”
斜睨了他一眼，林曉婉讓其他幾人也看了看照片，“不知道你們對這些照片有什麼看法呢？阿姨，這裏你年紀最大，你說說看！”
這個阿姨偷的不多，卻也沒少偷。
阿姨拿着照片看了看又看向大廚，兩人互相有把柄，誰也不敢戳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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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恬着笑道：“林總，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有誤會嗎大師傅？”
林曉婉語氣平淡，沒想到大廚反而先叫了起來。
“小老闆，你要看我不順眼大可明明白白開了我，何必搞這些鬼鬼祟祟的舉動，我這成天都在食堂喫，家裏榨的油喫不完我拿出去賣點錢怎麼了？
我是給你打工，不是賣給你做長工，就算長工那也有人身自由呢，你這算怎麼回事啊？這活是沒法幹了，誰愛幹誰幹去！”
大廚說着一把拽下胳膊上的袖套憤憤不平的就要走人。
不想剛走兩步就被門外邊等着明蘭給攔住去了去路。
林曉婉頭也不回。
“大師傅就算不幹也要把工錢給結清吧？”
“對，把工資結給我！”
雖說只有半個月的工錢，那也有十好幾塊呢。
“工資沒問題，不過在這之前咱們得把話說清楚了不是！”
幾十斤的油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現在的菜籽，大豆產量不高，這菜油豆油自然就金貴了，跟以後的色拉油那是沒法比的。
之前不是沒人提議用豬油雞油什麼的，但林曉婉覺得沒必要在這些小地方剋扣，所以即便貴她也還是讓工人喫的好一點。
結果工人沒喫上好的，卻肥了這做飯的人。
林曉婉真是想不通，才上班一個多月，他怎麼敢的。
見走不掉，大廚只得又回來，態度依然強硬的很。
“還說什麼啊，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家的油拿去賣的，我賣自己的油有什麼問題呢？”
“賣你自己的油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你家沒有地，你這個油又是從哪來的呢？”
“……”大廚面色一變，這纔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林曉婉問過他家哪的，他也沒隱瞞，實話實說了，祖輩都是縣城的，一直給人家做廚子。
一個祖輩做廚子的人，家裏哪來的地種菜籽和大豆呢。
“我，我親戚家送的不行嗎？”
“行，當然行，不過……”
林曉婉說到一半，突然對外面道：“把糧油店老闆給請進來吧！”
糧油店老闆一進來，幾人瞬間傻了眼。
只有其中一個偷的少留着自家喫的臉色還好點，其他的全慌了，都不用林曉婉再問，阿姨自己先繃不住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求饒。
還把她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氣的其他幾人是敢怒不敢言。
“呵，你們其他人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林曉婉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拿出一個單子出來。
“這裏是糧油店老闆記得你們幾人去賣的油和錢，你們自己看一下，如果沒錯的話就按着這個來算工錢吧！”
到此刻還有什麼敢說的呢，林曉婉直接讓明蘭去把廠裏的會計給叫了過來。
當場給他們把工錢全都結清了。
大廚因爲貪的比較多，所以扣除掉油錢後幾乎已經不剩什麼工錢了。
“大師傅，我一直很信任你，可你卻把我當冤大頭，所以我也不能再用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初犯，我也沒打算深究下去，你走吧！”
半個月工資沒拿到，大廚顯得很是不忿。
“哼，你現在開了我，我看你今天晚上讓誰給工人做飯！”
“哦，這就不勞煩大師傅你操心了，趁我沒發火之前，我建議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然那些米面肉菜什麼的我都跟你算一下的話，你可能得要倒給我錢了！”
作爲在食堂工作的人，林曉婉可以容忍他們偶爾帶點好肉好菜回去給老婆孩子改善一下伙食，但也只是偶爾。
如果想靠着她發家致富，那抱歉，她林曉婉沒有那冤大頭屬性。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明蘭笑着走進來。
“林小姐，你特意讓我把會計叫過來，這是殺雞儆猴呢吧？”
“呵呵，倒也不算，只能是一個警醒吧，人心隔肚皮，今天對你忠心的人誰知道明天會不會要你的命呢，我沒有看透人心的眼，只能是多做點，避免一些不必要發生的不開心的事。”
芳姐找來的人當天晚上就來試工了。
是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女人。
“曉婉，她叫王菊芳，是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男人本來是個礦工，結果礦塌了，她男人就再也沒上來。
之後她一個人帶三個孩子推個小車在車站賣小喫的過日子，雖然能養活三個孩子，可你也知道車站那地方，什麼人啊鬼的都有，她一個女人就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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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這大鍋飯也不需要多少花樣，她做飯也不賴，就讓她過來試試，你晚上嚐嚐她的手藝，覺得行就留下，不行我來跟她說，不讓你爲難。
這廚藝我不敢跟你拍胸脯保證，可她的人品我敢跟你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