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周涼拿起一個鹹鴨蛋敲碎，一邊慢慢的剝着一邊緩緩道：“不錯，騙婚這種事也不是咱們平縣獨有的，可以說每個地方都有，而且很多姑娘都是偏遠地區拐賣來的。
如果用一個企業來形容這幫人的話，那外地姑娘算是正式員工，本地的女人就好比席錦利那個姘頭，則是臨時工，她本就是平縣人，沒法跑，所以她的活不多。
但一旦被她盯上的，那就不是簡單的彩禮這麼簡單，不把你這個家吸光她是不會罷休的！”
周涼說到這林曉婉立馬明白過來，試探性的猜道：“因爲這幫外地姑娘一般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所以就需要後面更高一級的人去協調管理，安排她去哪個地方，一來安全，二來也不至於被之前騙過的人給找到了。
而那些姑娘們到了新的地方自然也需要類似四奶奶這樣的人來接手，也就是說他們就像是一個連鎖店一樣，有一個總店，然後全國還有無數的分店，每個分店的負責人自然是賺的最多的。
但如果一個分店有兩個負責人，他們的收入自然就要大打折扣，尤其是碰上小寡婦這種臨時工，若是隻有一個負責人，她們甚至可以自己瞞下不用給上面交錢。
但現在兩個人互相牽制，他們就沒法瞞下來這些私底下的外快，自然也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對方，您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挑起兩人的內訌，是嗎？”
林曉婉說完林曉嘉和席靜娟一整個都懵掉了。
好一會兒兩人才反應過來。
“我的親孃啊，姐，你纔是我嬸子親閨女吧，我看你和小娟兒乾脆換了好了！”
田美荷聽了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又瞪了她一眼。
“這不已經換了，再換還了得！”
“啊對對對，嘿嘿！”
席靜娟紅了紅臉，又問道：“那我們怎麼讓他們狗咬狗呢？他們就算再不和，但是對外肯定是齊心的！”
周涼滿意的點點頭，笑道。
“不錯，所以我們就得找他們的弱點，這些人也知道自己乾的不是正當生意，早晚是要翻船的，因此他們都會給自己或者說給自己的孩子留條後路，儘可能的將自己洗白。
做生意無疑是最好的，再一個讓子女從政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有錢有權，就是他們給自己最大的保險。
這個付本良有個兒子在木城市政府裏上班，最底層的小科員，已經做了好幾年了，總也升不上去，最近他又在活動，想要往上升一升，而且鋪墊了不少，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一次不用林曉婉給她們解釋，林曉嘉也一下子猜到了。
“咱們就是這個意外，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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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賞的揚了揚眉，周涼放下碗笑道：“嗯，咱們的嘉嘉也學會思考問題了，不錯不錯，有做豪門兒媳婦的潛質！”
說完又看向席靜娟，“靜娟，你這可是要上大學的人，你曉嘉姐都能猜到，你呢？說說你的想法！”
略微沉思一會兒，席靜娟小心道：“既然是互相牽制，那這個四奶奶肯定也得有被牽制的地方，我們既然可以在付本良這製造意外陷害給四奶奶，那四奶奶那邊必然也得還擊給付本良纔行，我說的對嗎？媽！”
周涼也沒賣關子，點頭道：“不錯，這個四奶奶有個女婿是做生意的，也在市裏。家裏各方條件都還是很不錯的，公婆還是大學裏的教師，家風很是嚴格。
四奶奶因爲閨女能找到這樣的婆家也很是得意。只可惜她女兒不是個正經人，外面一直是剪不斷理還亂那種，不過因爲她做的比較巧妙，所以她男人一直不知道，可一旦被她男人知道，後果你們知道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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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什麼不用周涼說大傢伙也懂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你們還按着我之前說的先辦着，有吩咐的時候我會跟你們交代，其它的事就都交給我來做！”
晚飯後，林曉婉陪着周涼一起出去散步。
剛走出沒多遠，周涼便笑呵呵道：“行了，差不多可以說了！”
“額，又被您看出來了！”
“你沒叫你媽媽一起出來散步自然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我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這次的事我也就不用多管這個閒事了！”
周涼如此說林曉婉也不矯情，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媽，您外面是不是養着一幫手下啊？”
“哦，這話怎麼說？”
“我就事論事，您別生氣哈，我是覺得付本良和四奶奶這兩人家裏的事雖說不是什麼祕密，卻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的，您一個剛認識她沒多久的人如果不是有人幫你調查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可我也沒見您去忙活什麼，所以我猜想您是不是養了一幫人密探在幫您辦事？”
林曉婉的話惹的周涼哈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會兒這才神神祕祕道：“我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我周圍確實有人，你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人來！”
她們這些年做的事以及他們的身份，註定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消停，哪怕回國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自然還是要注意的。
因此她的身邊不止有席淮禮派來保護她的人，還有她自己私下招募的高手。
席淮禮的人她不好隨便吩咐人家幹活，但她自己的人還是可以的。
林曉婉原本只是猜測，沒想到還真被她猜中了。
此刻聽到周涼這話林曉婉瞬間激動的不行，總感覺自己好像遇上了一個007婆婆。
看過的所有諜戰電影電視劇的鏡頭如海水一般涌進她腦子裏。
倏地挽緊周涼的胳膊，林曉婉還故意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學着電視裏那些鏡頭假模假樣的去觀察，可看了一圈一個可疑的人也沒看到。
她不死心，又回頭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
林曉婉的好勝心也給激起了，又帶着周涼往相對僻靜的地方走去還是沒發現。
這讓林曉婉很是受挫，眼珠轉轉，林曉婉突然想起什麼，帶着周涼快步往前面去，跟着進了一條小巷子，隨後進了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