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鐘表一分一秒的過去。
剛分針指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所有人下意識的都屏住了呼吸,連交談都沉默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猜蔣愛蓮到底會不會來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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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老謀深算的席淮禮的神色都禁不住變的凝重起來。
就在時間分針指到五十五分的時候,一個警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局長,有一個自稱叫蔣愛蓮的女人來自首,還,還點名道姓要首長您下去見她!”
羅重山最見不得這種囂張狂妄的匪徒,聽到這話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怒道:“她以爲自己是什麼人,這裏是什麼地方,她有多大的面子還敢讓首長去見她?”
席淮禮倒是不在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起身笑呵呵道:“無妨,我下去見她,錦成,曉婉,你們跟我一塊去!”
這件事由他們家起,便由他們家結束。
三人一下樓便見一個穿着的十分整齊的女人站在那裏,哪怕已經見識過她的手段,再次見到蔣愛蓮林曉婉依然沒法將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女人跟殺人不眨眼的特務聯繫到一起。
悄悄的拉了拉席錦成的手,林曉婉低聲道:“錦成,是她,就是她!”
“嗯,別怕,走!”
等到了跟前,蔣愛蓮先看向了林曉婉,隨後看向席錦成最後纔看向了席淮禮。
“呵呵,沒想到我們兩個本不相關的人竟有這兩面之緣,累你受苦了,不過這一切也都是你該得的因果,若你沒有動我兒子,你也不必受這一場苦難,所以我也不欠你什麼!”
席淮禮冷笑了笑,“到了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已經沒意義了,還是談點實際的東西吧!”
“好,我來了,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兒子和女兒了?”
“還不可以!”
“你耍我?”
蔣愛蓮眼中有明顯的慍怒,在席淮禮面前她總是輕易就會動怒。
這種失控的感覺是她活了半輩子都沒體會過的事。
“不不,我是講信譽的人,怎麼會耍你,但在兌現我諾言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證明一下你的身份,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呢?畢竟,我們可是第一回見!”
哪怕聲音是對的,席淮禮也不敢輕易就信了她。
“呵呵,簡直可笑,我要怎麼怎麼證明我是我?”
“你有辦法的,我相信你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席淮禮說着轉頭對羅重山道:“羅局,給我們安排一個房間,是房間,不是審訊室也不是監牢!”
“明白,首長,請跟我來!”
羅重山直接把人帶到三樓的小會議室。
這裏輕易不用,只有絕密的事纔會在這裏,或者有大領導來了纔會用,就是羅重山自己都很少會用,這裏有絕對的保密性和安全性。
等到進了小會議室,席淮禮轉頭又對羅重山吩咐道:“羅局,還得麻煩你把那兩個姑娘給帶過來!”
“是!”
等到羅重山出去,席淮禮這纔在席錦成和林曉婉旁邊坐下,淺笑道:“我的誠意你已經看到了,但是你的誠意我目前還沒看到!”
“我兒子呢?我要跟我兒子對話!除非是確認我兒子可以安全我纔會拿出證明我自己身份的東西。”
“沒問題!”
席淮禮說着直接當着蔣愛蓮的面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接通跟那邊說了兩句什麼,隨後將大哥大遞給了蔣愛蓮。
看着蔣愛蓮激動的眼神,席淮禮知道應該是蔣愛蓮沒錯了。
不過這依然不夠。
除非有十足的證據,不然他也很難交代。
跟關鼕鼕交代了一番,蔣愛蓮將大哥大還給席淮禮。
這才道:“讓你的人放了我兒子!”
“隨時,但直到現在我還沒看到你的誠意!”
定定的看着席淮禮,蔣愛蓮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某軍官證出來。
“這個足夠你跟上面交代,也足夠你立一個大功了!”
接過證件打開,當看到上面的軍銜,席淮禮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簡直不可思議,我真是想不明白你這樣的身份怎麼會選擇潛伏下來?”
“你的心中有信仰,難道我就不能有,我們不過是不同陣營的同一類人罷了!”
蔣愛蓮的話讓席淮禮緊蹙起眉頭。
之前他就懷疑蔣愛蓮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那會兒沒有證據,可此刻蔣愛蓮的話無疑是佐證了他的猜測,蔣愛蓮確實是知道他的身份,不但知道,甚至還知道他從前是做什麼的。
這個發現太讓人害怕了,他的身份有多隱蔽他再清楚不過,如今被蔣愛蓮知道,只能說明他們這邊也出現了蛀蟲。
“不,我們永遠都不是一路人,因爲我們的心和目的是不一樣的,我不想說自己有多偉大,但我所做的一一切都是爲了國家爲了老百姓,而你……呵,你不配跟我是一類人,我也不齒跟你這樣的人成爲一類人!”
到了此刻蔣愛蓮似乎也無所謂了,滿臉淡定。
“行了,這種偉大的話不用說給我聽,我的誠意擺出來了,我要單獨跟我女兒見面!”
“不可能,能讓你們見面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你放心,只要你交代我可以保證三天內沒人動你的女兒和兒子!”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哪怕是下地獄,我也會拉你全家做墊背!”
“倒也不用這樣威脅我,我兒子兒媳都在這,你大可問問她們是不是怕死!”
從前的林曉婉是怕死的,怕的不得了,可此刻聽着席淮禮的那些話,她感覺有着浩蕩的正氣充盈在心間,在這一刻,她更加切身的體會到先輩們爲了國家爲了百姓視死如歸的偉大。
“不怕,我們的偉人說過人總是要死的,但死的意義有不同,爲人民的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鴻毛還輕。
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面對你們這種人渣的威脅,我若是心生半點恐懼都是恥辱,我替你感到悲哀,你這一生都是蠅營狗苟,哪怕到死都愧對自己的祖宗!”
“說得好,蔣愛蓮,你聽到了,我兒媳婦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人家的女兒都尚有此等覺悟,可笑你竟還覺得自己跟我們是一類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