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地圖,席錦成從平縣的運河一路走下去,竟真的有航線可以從平縣直達饒城。
“爸您看,從平縣的運河碼頭出去,一路南下,甚至都不需要轉運就能到饒城,而葉紅的弟弟葉平的船則到這裏,從這裏上碼頭他們都不需要坐火車,如果自己有車的話只要開上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饒城。
您再看饒城的周邊,這邊臨海,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她們可以從海上逃走,而且饒城的經濟發展也是相當繁榮,人員的構成相對來說也比較複雜,就更適合她們的隱藏!”
一拍桌子,席淮禮直接拿過大哥大讓所有偵查員全部集合到饒城,並聯系饒城的水運碼頭管理,饒城公安局,以及一切可以調動的人手,務必要在她們剛到饒城就給解救出來。
等到席淮禮掛斷電話,席錦成又有點不安。
“爸,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您將所有人全部對準饒城,萬一她們並不是去饒城的話豈不是……”
“放心,爸爸自有安排!”
那邊的船上,奪船無望,林曉婉便也不掙扎,安心養足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啊……”
猛的從夢中驚醒,林曉婉揉了揉眼,此刻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船艙裏沒有燈,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一陣陣悶熱,讓人渾身難受。
船艙裏的氣味更是讓人窒息。
摸索着站起身子,剛一動旁邊的席靜娟一驚也醒了過來。
“嫂子,嫂子是你嗎?”
此刻逐漸冷靜下來的席靜娟和林曉嘉的情緒已沒有上午那會兒那麼激動,不過依然如驚弓之鳥一般。
伸手摸索到席靜娟的胳膊,林曉婉扯出一個笑安慰道:“是我娟兒,我去個廁所,別怕!”
外面的人雖然沒有再強行關着她們,卻也不讓兩人同時出船艙,哪怕是上廁所也只能一個一個出去。
“嫂子你小心點!”
“嗯!”
剛從船艙裏出來,外面的人立馬厲喝一聲。
“誰,你要幹什麼?”
說話手電筒也照了過來。
林曉婉擡手擋住手電光。
“我上廁所,大哥,手電筒能借用一下嗎?”
船上沒有燈,照明只能靠煤油燈和手電筒,無邊的黑暗讓人更加恐懼和壓抑,有一盞燈心裏也多少能有一點慰藉。
“麻煩!”
男人說着麻煩可還是拿過一個手電筒扔了過去。
打着手電筒進了廁所,廁所上有一扇很小的通風的窗口,林曉婉猶豫了一下還是拿着手電筒的懟在窗口對着外面閃了幾下。
這是她唯一知道的摩斯密碼的一句,救命!
說來也是可笑,這還是去年,算是去年吧,一次公司團建,她那變態老闆祁遇組織同事玩劇本殺的時候告訴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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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給記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用上了。
明知道沒什麼用,就是想盡可能的不放過任何求救的機會。
想到劇本殺林曉婉突然想起上一世祁遇跟她說過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林曉婉,別問爲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句話,但你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或許有一天能救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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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身逢絕境的時候,看到一個穿海魂衫的男人,你記住他是你唯一的救星,除此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你不熟悉的人的話。”
當時聽到祁遇這話的時候林曉婉沒少在心裏問候他,可此刻她竟莫名覺得祁遇指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刻。
海魂衫,這可是淘汰了多少年的款式,可在現在卻極流行,不少年輕人都愛穿海魂衫。
但船上這麼多人她並沒有看到有穿海魂衫的人,林曉婉又有點不確定了。
又重複了一下閃射,林曉婉上了廁所便回了船艙裏。
剛進去王媛媛便湊了上來。
“曉婉,你是做生意的,你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救我們出去,你想想辦法,只要能逃出去我們什麼都聽你的!”
苦笑着搖搖頭,林曉婉將頭靠在船艙壁上。
“這個情況下除非有翅膀,不然往哪裏逃,運河我們都沒把握游出去,何況現在已經在江裏了,能往哪逃?”
“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閉上眼睛,林曉婉腦海裏全是她看到的王媛媛後腰上的一個很小的紋身。
文化館的女孩可不會紋身,這個王媛媛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仔細的將她的說辭想了一遍,似乎並沒有什麼漏洞,一切都很合理,她的表現,她的驚慌還有她對郭妙妙的自責,都很正常。
難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正想着外面的人提了一盞煤油燈進來掛在牆上,另外一個則端了一籃子窩頭進來,這次比中午強點,居然還給了一盤鹹菜。
窩頭填不飽肚子,卻也不至於餓死她們,勉強墊了墊肚子,所有人也不再說話,蜷縮在地板上就睡了過去。
宋樂樂靠近林曉婉旁邊小聲道:“姐,你說她們能聽懂咱們的方言嗎?”
“怎麼了?”
“我心裏有件事想了半天總覺得不太對勁,可我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什麼事,你小點聲就是!”
宋樂樂猶豫了一下,乾脆貼着林曉婉的耳朵用只有她們兩人聽到的聲音道:“我覺得那個王媛媛不對,她說她在文化館裏跳舞可我看她的四肢僵硬的很,根本不像會跳舞的樣子。
還有她的腳,我給她解繩子的時候發現她的腳很細嫩,跳舞的人腳上哪個會像她那麼細嫩的!還有她手上的指甲,原本應該是塗了紅指甲油,然後被刀給颳了,她在文化館裏上班就算塗點指甲油也沒什麼,她爲什麼要刮掉?而且我感覺她刮的很倉促,應該就是昨天剛刮的。”
“呵……”
嗤呵一聲,林曉婉沒想到宋樂樂竟然也懷疑上了王媛媛。
“我跟你的懷疑一樣,我看到她後腰有一個紋身,文化館裏的姑娘可不會紋身,樂樂,看來咱們說話得注意點了!如果她有問題,那她旁邊的那個郭妙妙也一定有問題!”
宋樂樂倒吸一口氣。
“郭妙妙?她才十七八歲吧,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這兩個人裝的可太無辜了,如果真是混進來看着她們的話,那這兩人的城府也太深太可怕了,尤其是那個郭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