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追日呆愣之際,換了一身衣衫的江重雪從殿外走了進來,剛剛江俊刺殺皇帝的時候,宮女慌亂間弄髒了江映雪的衣服,待事情完畢後白露便吩咐江重雪偏殿換了衣衫。
“重雪,不得無禮,追日是我們的弟弟。”
經過宴會上發生的一切,追日是母親的孩子已經分明。
江重雪有些不滿的努了努嘴:“要不是因爲他,思贏哥哥也不會受傷。”
剛纔在來的路上江重雪聽宮人說了一嘴,所以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追日有些怨恨。
“當時我也在場,要怪就怪那個賊人,追日也是無辜的。”
江映雪的話,對於現在懊悔不已的追日可謂是如沐春風,有人信任的感覺真好,他的眼眶有些紅潤。
“什麼無不無辜,思贏受了這麼重的傷,就是他們當奴才的不盡心。”
一道威嚴的身影從外面由遠及近,殿中的衆人聽到這聲音紛紛停下手中的東西跪在了地上。
就連白露和夏於冰也恭恭敬敬地跪下,江映雪和江重雪也跪在他們的身後,追日見狀便知道來的是大人物,他也趕忙低頭叩首。
“見過皇后娘娘。”
“參見母后。”
“見過皇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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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江思贏,殿中的人都是跪了一地。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快起來吧。”
皇后走進殿中,看到江思贏包了一半的傷口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母后怎麼來了。”
皇后的年紀漸長身子也沒有以前硬朗,白露貼心地上前扶住了她。
皇后臉上帶着怒意:“本宮就慢了半盞茶,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請母后責罰,是兒臣的疏忽。”
夏於冰率先跪在了地上請罪,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是因追日而起,如果不是追日想法子把江俊帶進宮中,江思贏和皇帝也不會遇到刺殺。
“起來吧,本宮已經瞭解了來龍去脈,這個江俊,十年前就把京都攪得天翻地覆,這過了十年還跳出來,真是應該就地處死。”
自己的女兒剛生產就丟了孩子日夜哭泣,皇后心疼女兒,現在聽說了事情的緣由,她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聽到皇后嚴厲的語氣,追日的眼皮跳了跳。
白露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趕忙安撫皇后,夏於冰也將追日往身子後面拽了拽有意保護他。
“母后,父皇已經判了江俊三日後問斬,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
皇后聽罷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那邊御醫已經把江思贏的傷口包紮好了,她趕忙湊了過去,看到還滲血的紗布她的眼眶都溼潤了。
白露是她失散二十年的女兒,一直沒有承歡膝下。皇后對白露的幾個孩子都是掏心窩子的喜歡和疼愛,幾個孩子也是自幼在她眼前養大,看到江思贏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豈能不心疼。
“哎呦,我的好孩子,這怎麼就傷的這麼重呢,心疼死本宮了。”
江思贏因爲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不醒。
白露看着她蒼白的臉頰也有些擔憂,只是爲了安撫皇后她也只能強自堅強。
“母后別擔心了,御醫已經包紮好了,過兩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白露故作輕鬆,可她眼底的擔憂豈能瞞過皇后。
皇后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拉着白露的手安撫道。
“本宮沒事,你也要好好的,這樣才能夠照顧思贏。”
皇后反過來安撫白露,這讓她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看到自己的母親落淚,心中愧疚感總算是按捺不住,追日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他慚愧地低着頭。
“母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爲我,江思贏也不會受傷。”
“要是我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追日現在十分懊悔,他竟然那麼愚蠢相信江俊的話,讓江思贏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讓母親傷心。
“追日不許你這麼說,母親和你父親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找到你,思贏受傷的事情我們都是不想的。”
“是啊,追日,哥哥現在也沒事,你不要太過自責。”
江映雪見追日這個樣子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弟丟失十年,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怎麼生活,這些年他一個人應該很辛苦吧。
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還被壞人誆騙。
“好了,你也是不容易,快些起來吧,這些年你母親最憂心的就是你。”
皇后看着追日跟夏於冰相似的容貌,對於他的指責也說不出口。
夏於冰也上前一步彎腰把追日扶了起來,然後捏了捏他的臉頰輕聲道。
“你安心些,這件事情不怪你,我和你母親也不會生你的氣。”
江思贏因爲傷勢嚴重,不能當下就移動,所以白露便把江思贏留在了宮中,這次他救駕有功皇帝派了御醫貼身侍奉,這樣的待遇是皇孫之中誰也沒有的。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白露把追日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想要了解一下他小時候的生活。
“追日,你小時候都是在哪裏生活的。”
這十年他們也天南海北的找過,可從來沒有追日的半分消息。
追日低着頭,摳着手指。
“我跟着義父···江俊哪裏都去過,只是最近兩年纔來京都。”
在追日的記憶中,他從小跟着江俊不斷的更換地址,居無定所,喫飯也是飢一頓飽一頓,期間好像生過幾次病沒錢醫治,幸虧他命大扛了過來。
“那你···江俊對你還好嗎?”
白露問這話時自己的心都提了起來,江俊跟他們的仇恨那麼深,她不相信江俊會真心愛護追日。
這些年不知道追日受過多少苦,沒有缺胳膊少腿兒已經是萬幸了。
想到這裏,白露就有些後怕。
追日一直垂着頭沒有說話,白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着追日的童年生活並不是很好。
“母親,我想···想要去見見江俊。”
追日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露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不過她要和追日一起去見江俊。她也想要問一問,江俊是怎麼對待她的兒子。
第三天午後,白露帶着追日和夏於冰一同去了天牢,不過白露只是讓夏於冰和追日站在遠處。
“等我問過他之後,再讓你父親帶你去見他。乖。”
白露摸了摸追日的腦袋,然後獨自一個人前往江俊所在的牢房。
夏於冰和追日站的位置距離江俊的牢房不是很遠,他們那邊說話這邊也能夠聽到。
“白露,你怎麼來了?”
“呵,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