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嫣然!”江君浩搖了搖懷裏的李嫣然。
李嫣然整個身體都是軟的,倒在江君浩的手上,怎麼喚一點回應也沒有。
“冷風,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白露命令道,隨即瞪了江德福和田桂枝這兩夫妻一眼。
江君浩已經無心再與江德福和田桂枝糾纏,抱着李嫣然回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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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這夫妻倆對望了一眼,卻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
他們一門心思只想把江氏這個包袱趕緊推給白露。
江氏明白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累贅,腦袋昏昏沉沉,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是在內心感慨自己被人嫌棄了。
這時,江震趕了過來,一看便明白了他們在爲江氏的事鬧得沸騰。
江震自知自家人理虧,對江德福和田桂枝說:“爹,娘,你們都別鬧了。”
江德福皺了皺眉,白了江震一眼,覺得他來得很不是時候。
沒想到江震卻站住了腳,說:“她是我祖母,我會養她的。”
聽到這裏,不禁讓江德福和田桂枝兩人大跌眼鏡。
田桂枝更是急了,悄悄扯了一下江震的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趕快閉嘴。
這麼多年了,江德福和田桂枝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被江氏吃了不少,拿去供她那沒良心的孫子江俊。
江氏一直都偏愛江俊那小子,把自己的心血都注入到他的身上,可曾給予他們的兒子江震多少關照?
那江俊到好,被祖母如此偏心,卻是狼心狗肺,不僅不領情,反而還要毒害自己的祖父與祖母,也不知道是該心疼江氏還是該罵她活該。
如今江俊被抓了,江氏這一把年紀,還要來吸她兒子的血。
“她是你祖母!”田桂枝急得就要跳起來,一點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她什麼時候對你盡過哪怕一點祖母的職分?”
江震當然心知肚明,自己並不是祖母偏愛的那一個。
但江震畢竟還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昔日江氏待他也不差。
再說了,後輩應該盡到贍養長輩的責任,自古以來,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祖母是我們的長輩。”
江震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他實在是覺得爹孃這樣做有些難看。
“就算平時對我的關照少了,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吧?”
眼看着江震就要與田桂枝吵起來,白露實在看不過眼,打算鬆鬆口。
“這樣吧,我可以每個月給江氏三兩銀子。”
白露頓了頓,接着說,“至於江氏,就交由你們二位贍養了。”
田桂枝可不買賬,區區三兩銀子她怎麼能看得上?
明明是白露看不過江震一人攬下這贍養江氏的責任,做出了讓步。
沒想到田桂枝又開始得寸進尺了,反倒是咄咄逼人:“三兩銀子?我們要每個月三十兩。”
田桂枝這口氣理直氣壯,彷彿是對方在與她談條件。
田桂枝這話一出口,江震滿臉寫滿了不可思議,覺得田桂枝簡直是在漫天要價。
江震對田桂枝的行爲感到極其不滿,無奈是在外人面前,也不好直接與自己的母親發生爭執。
“娘,你瘋了吧?”
江震將田桂枝拉到一邊,低聲斥責她道:“養祖母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白露公主都答應幫忙了,你倒好,還在這裏開口跟她討價還價。”
“唉,我這不是在替你着想嗎?”田桂枝有些急躁,滿臉責怪的表情,對她兒子這德性感到很無奈。
明明自己是向着自己的兒子,沒想到江震卻爲了江氏的事斥責她,這讓田桂枝感到心裏有些涼颼颼的。
雖然江震是壓低了聲音說,可還是被白露聽到了,她冷笑了一下,覺得這家人實在有些可笑。
也難得田桂枝這種小心眼的人居然能養出江震這樣有氣度的兒子了。
可是,沒想到這田桂枝的臉皮竟比城牆還厚,她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
“三十兩,你給不給?”
田桂枝囂張跋扈的語氣,給人的感覺與街頭的潑婦沒什麼兩樣。
白露也不是軟柿子,遇見田桂枝這樣的人,更是不願意妥協。
“只有三兩,你要不要?”白露反問道。
白露冷漠的表情裏透露出一絲厭惡,她已經不想再跟田桂枝糾纏下去了。
“不要就沒有了。”白露甩下了冷冷的一句話。
田桂枝見這事沒得談,也就只好作罷。
“我們得籤個協議,不然萬一你到時候不認賬怎麼辦?”
田桂枝這人就是事多,商量好了還不夠,還要求與白露簽下協議。
想想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白露便答應了。
“江氏是我們養,房子也要是我們的,你們可別惦記。”田桂枝露出一臉尖酸刻薄的表情。
白露聽了後十分不悅,田桂枝這幅模樣令她莫名的反胃。
真以爲每個人都像田桂枝這樣貪圖這老太婆的財產呢,白露心想。
她感到自己的人品受到了侮辱。
“行。”白露丟下一個字,她懶得田桂枝這種人多想。
誰知道田桂枝還不滿意,要求白露先付三年的錢,防止她中途反悔。
白露也不想與她多說,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於是答應了先付一百兩,以後每月的錢從她的燒烤店裏扣除。
江德福和田桂枝這才作罷,帶着江氏離開了江君浩家。
終於把這倆磨人精給攆走了,白露擦了擦額間的汗,長呼了口氣。
江震還待在江君浩家裏,他望了望白露,總覺得有些愧疚。
猶豫了半晌,江震這才走到白露跟前,緩緩開口了。
“公主抱歉,爹孃給你添麻煩了。”江震小聲說道,聲音顯得十分沒有底氣。
說完這句話,江震便沉默了。
白露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場面一度尷尬。
江震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來替他的父母向白露表達歉意。
他抿了抿嘴脣,最終還是打破了這場沉默,說:“以後每個月的費用,就從我的工錢里扣除吧。”
白露聽了,沒有說什麼,只是默許。
不知道爲什麼,白露總覺得內心有些空空的。
也罷,江氏這件事也算是解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