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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只要薩仁表面在府中不做出格的事,他們即便知曉他們的意圖也沒有處置她的權力,那薩仁在軍府動手腳就很會方便。
“再者……”蕭銘玉緩緩走出廳堂的門檻,看着院中花壇裏已經發了芽的菜種,沉道:“在本王身邊安排人不過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漠北的四王爺還在山樑暗中操作,漠北的使團也還留在山樑,他們可不打算從一件事上下手。
表面上他們口口聲聲的要談和,實際他們的野心一直都沒變,一直想要侵略大寧。
“王爺,那個樂師要如何處置?”方纔的話蕭銘玉還沒回答,離白又斗膽問了一遍:“可是要放她在軍府晾着?”
蕭銘玉沉眸:“今晚本王會去見她。”
離白背脊莫名一涼:“今……今晚?”那就是要……要……
那……王妃她豈不……
王妃要……怎麼辦……
“嗯?”見他怔愣,蕭銘玉擰眉:“怎麼?”
“沒……沒有。”離白連忙垂首:“屬下這就去傳令。”
離白剛剛下去,一個小廝便緊急着從迴廊走過來:“王爺,四公主回來了。”
蕭銘玉眉頭微動,轉身:“請到茶室。”
“是。”
顧蘇落睡醒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夏竹端着一碟點心從門外進來:“娘娘您醒啦!”
她把點心放到桌上:“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娘娘先喫些點心墊墊肚子。”
顧蘇落輕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問道:“蕭銘玉呢?”
“此時正與四公主在茶室議事,可要奴婢把王爺叫過來?”
“不用。”聽到他們在議事,顧蘇落斂了心神,捏起一塊點心放嘴裏,又問:“漠北的那個樂師應該到了吧?”
夏竹抿脣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是,娘娘睡下沒多久,漠北太子便派人將樂師送到了府上。”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顧蘇落,卻見顧蘇落神情平淡,好像對這事一點都不在意一般。
許是剛睡醒的緣故,顧蘇落的眸眼還帶着一絲朦朧:“蕭銘玉可有說要怎麼安置?”
軍府就東西兩個廂房,現在西廂房是蕭毓淑在住,那樂師就只能住東廂房了。
“離白大哥讓奴婢們騰了廡房,給那漠北的樂師做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娘娘可是要見她?”
顧蘇落眉頭動了動,這她倒是沒想到,笑了聲:“我費那個心思做什麼?”
夏竹抿脣,她們都知道這個樂師是他們家王爺點名要的,如今娘娘正懷着身孕呢。
王爺這麼做,就不怕娘娘一傷心,動了胎氣嗎?
要真想納妾,怎麼也該等娘娘生產完了,養好了身子纔是啊。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夏竹跟彩雲她們對這個習以爲常,只是之前見自家王爺與自家娘娘你儂我儂的,如今無緣無故的就往府裏招了個女子,她們心裏怎麼都不好受。
她們心裏不好受,就更別說她們家娘娘了。
夏竹還想着,等娘娘醒了,就把那樂師叫過來,提前給她一個下馬威。
到底只是漠北的一個樂師,她們家娘娘可是正兒八經的武宣王妃,斷不會怕她。
可如今見顧蘇落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甚至對這個事似乎都不怎麼上心,夏竹跪在顧蘇落膝前握住她的手:“娘娘,您要覺得難受可以說出來,爲了娘娘,奴婢什麼都願意做。”
“……”顧蘇落愣了愣,隨即明瞭,好笑:“府中有多少人覺得是蕭銘玉看中了那漠北樂師?”
“誒……”夏竹猶豫了,垂眸。
今日在文來客棧,她們想上去的時候,被漠北的人攔了下來,就連離白都是守在樓下的,所以樓上發生了什麼她們也不知道。
只知道顧蘇落跟蕭銘玉回來沒多久,漠北太子就讓人送了名女子過來,說那女子是漠北最好的樂師,還是蕭銘玉指名要的。
起初府裏的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後來見她們要把廡房騰出來讓給那樂師住,府中的下人才後知後覺的相信,蕭銘玉點名要這名樂師的事是真的。
顧蘇落平日待他們不薄,他們自然是替自家娘娘感到不平,只不過蕭銘玉也是他們家主子,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哪敢真的說什麼。
顧蘇落見她這樣更是無奈,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都想哪裏去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們,無論是在武宣王府還是在軍府,府裏一直都只有她跟蕭銘玉,蕭銘玉更是從未表現過要納妾的慾望。
如今突然從漠北手中指名要一名樂師,按正常思路,的確很難讓人不多想。
說心裏不膈應那是假的,只不過蕭銘玉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她反握住夏竹的手,笑了聲:“好了,肚子餓了,去廚房看看晚膳做好了沒。”
“娘娘,您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
“不難過。”頓了頓,顧蘇落輕湊上前,語重心長的吐了一句:“兩國交戰在即,莫要計較那麼多小事。”
不錯,在兩國戰爭面前,這些都不過是些小事。
戰爭一起,去的是成千上萬的性命,若打輸了,辜負的是那成千上萬的忠魂。
如果說能讓漠北覆滅,別說一名樂師,就是真的讓薩仁進府,即便顧蘇落情感上不認同,但理性上,她是贊成的。
“……”夏竹聞言無話,只好抿脣:“是。”
剛巧,夏竹退下的時候,蕭銘玉剛好邁進門檻。
一身月白溫文儒雅,夕陽西斜,照在他的身上宛如被鍍了一層金光,顧蘇落擡眸,便見他臉上的輪廓因光芒的照射,明亮更富層次。
許是因剛剛跟顧蘇落談論完蕭銘玉的緣故,夏竹心口莫名一怵,忙垂首:“奴婢見過王爺。”
說完,下意識的加快了退下的腳步。
蕭銘玉鮮少的看了一眼夏竹的背影,回眸便勾了薄脣:“落兒方纔與夏竹在說什麼?”
顧蘇落沒理他的話,反問:“我還要問你呢,從昨天開始便沒見着毓淑,方纔夏竹說她與你在茶室議事,你是又叫她去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