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要得也不多,囤着夠顧蘇落喫就行了。
漠北駐紮在邊境的軍隊何其之多,其中兇險就不必多說,蕭銘玉怕顧蘇落擔心,自是把這其中的過程一筆帶過。
只是他不說,不等於顧蘇落想不到,她忍不住錘了一下蕭銘玉的胸膛:“你這般,還不如早些回來!”
只要蕭銘玉能平安回來,她還稀罕喫什麼肉?
蕭銘玉只彎着眸眼在那樂呵,從漠北偷糧出來,他就直接啓程回了山樑。
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見他這樣,顧蘇落就是想氣也氣不起來,沒好氣道:“怪不得也不給我寫信,蕭毓淑都給我寄信了。”
蕭銘玉眉心微動:“想我了?”
“是啊。”顧蘇落也不否認,癟了他一眼:“日日苦苦相思。”
顧蘇落這話是真的,但說出來總像在開玩笑。
真不真的蕭銘玉也不計較,反正顧蘇落說的話,他全都信,心臟悸動之餘,脣角的笑容更甚:“下次我一定給你寫。”
頓了頓,又說了一句:“落兒也可以給我寫,把信交給安華,他會安排。”
“不打擾?”顧蘇落擡眸。ъ
就是怕蕭銘玉軍中軍務繁忙,所以她纔沒敢寫信。
“怎會。”若能收到顧蘇落的信,他定會更加有幹勁。
顧蘇落一笑:“好。”
閒聊之間,魚也烤好了。
蕭銘玉放到嘴邊吹了吹,先給顧蘇落咬了一口。
這魚被烤得外焦裏嫩的,喫在嘴裏又香又脆。
“好喫?”蕭銘玉問。
顧蘇落點點頭:“好喫。”頓了頓,卻又道:“就是少了點味道,裏面的肉沒味,但是魚皮烤得好喫。”
“那你喫外面的,我喫裏面的。”
顧蘇落又連連點頭,在蕭銘玉面前,她完全不需要謙讓,也不需要矜持。
這魚肉薄的地方熟了,肉厚的地方還有丟丟生,所以後面蕭銘玉跟顧蘇落是邊烤邊喫,一條肥魚下肚,也吃了個半飽。
差不多時,似想起什麼,蕭銘玉問道:“聽說你尋了人改建軍府?”
顧蘇落眨了眼睛:“你還沒回去看過呢,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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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有遞消息。”
“……”
敢情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城裏做什麼。
那他方纔還讓她寫什麼信。
“軍府冷清,廂房與院子都頗爲簡陋,府中又沒什麼能用的物什同,落兒想改便改罷。”蕭銘玉笑道。
“還用你說,我都已經讓人動工了。”
“聽說你還借用了一家宅院辦宴?”蕭銘玉又問。
說到這個,顧蘇落就想起芍花,眼神不由撇向一邊,心虛的應了一聲:“是啊。”
“嗯?”即便變化微小,蕭銘玉還是能一眼察覺:“有事瞞着我?”
“哪有,我只是還未說而已。”
“嗯?”
“唉。”顧蘇落微嘆了口氣:“之前被你送走的芍花,你可還記得?”
蕭銘玉眉頭微擰了擰,芍花?哪個?
若說送走,便是之前收留在軍府裏的孤兒了。
想了一圈,點頭:“嗯,記得。”
“芍花對你不死心,你去軍營那幾日我去找她聊過,設宴那日,你可否讓她與你聊聊?”顧蘇落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蕭銘玉。
認識蕭銘玉那麼久,她還是第一次有了做錯事的感覺。
蕭銘玉眉頭又緊了一分。
想了一整圈,還是不知道誰叫芍花。
眼見蕭銘玉肉眼可見的不開心,顧蘇落慫了腦袋:“你若不願,我回去後便找她說。”
機會她製造了,可蕭銘玉不肯,她也斷不會爲了芍花爲難蕭銘玉。
蕭銘玉微怔,見顧蘇落小心翼翼的,忍不住擡手一按,粗魯的揉了揉她的頭:“落兒爲何這般神情?”
“亂啦!”顧蘇落擡手一拂,原本好好的髮髻被他弄得不成樣子。
蕭銘玉輕哧一聲:“既是落兒要求,聊聊也無妨。”
顧蘇落一噎,心底瞬間生起一絲不舒服,怎麼就這麼答應了?
擡眸,便見蕭銘玉在專心撥熄着僅剩的火苗,俊美的側顏就如天工雕琢的一般,每一個輪廓都近乎完美,微勾的薄脣似絲毫不在意方纔的事一般。
如此,顧蘇落心底浮起的醋意竟更深了些。
她忍不住哭喪着臉不甘心的錘了兩下胸口,自作孽,不可活啊。
“落兒?”蕭銘玉好奇的看着她欲哭無淚的樣子:“可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她沒好氣的擺弄着凌亂的髮髻,現在讓蕭銘玉拒絕可還來得及?
蕭銘玉盯着顧蘇落看了好一會兒,見她臉色確實沒什麼異樣,這才緩緩擡手,將她的髮髻卸了下來。
顧蘇落努着小嘴,很乾脆的把手放下,讓蕭銘玉來幫她弄。
蕭銘玉心情似乎不錯,他拿着簪子輕輕一挽,一個好看的髮髻轉眼貼在了顧蘇落後腦勺上,一縷青絲垂瀉,映得顧蘇落如鄰家小女般,小巧而靈動。
蕭銘玉很是滿意,挽好了髮髻,便忍不住傾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顧蘇落閉了閉眸眼,任他如何都未有反抗。
再睜眼時,蕭銘玉的俊臉近在咫尺,顧蘇落臉頰起了微微的紅暈,眼見氣氛正濃,她微微昂頭,正想親上蕭銘玉的薄脣時,蕭銘玉卻紅了耳根,忙別過臉,起身間略有些慌促:“落兒,這裏可是野外……”
顧蘇落眼裏的慾望,他可是瞧得真切。
他深知,若顧蘇落真的主動起來,他完全沒辦法拒絕。
“……”顧蘇落扁扁小嘴:“又不是沒有過。”
這麼一說,發現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大。
“咳。”蕭銘玉被嗆得咳了一聲,轉身邁步。
顧蘇落:“去哪?”
“換衣裳。”他穩了心神,回眸笑看着顧蘇落:“落兒可要幫我換?”
“……自己換。”說着,轉身就背對着蕭銘玉。
這舉動,在蕭銘玉眼裏反倒奇了:“落兒不看着?”
“……”什麼虎狼之詞,雖說她饞他的身子,但也不是沒有底線的人好不好!
顧蘇落沒理蕭銘玉,想到方纔一幕,蕭銘玉雖抿着薄脣,卻是止不住嘴角的上揚。
微微擡手,便將身上的外袍與錦衣脫了下來,修長的手指節骨分明,輕撩起晾在木架上的衣裳,緩緩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