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發佈時間: 2025-01-01 09: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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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離白突然從內殿的一處屏風後出現:“娘娘!”

 顧蘇落嚇了一跳:“離白?”

 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起身:“你是怎麼進來的?”

 離白沒有回答顧蘇落的話,朝她跪地恭首:“還請娘娘儘快跟屬下離宮。”

 顧蘇落微怔:“離開?去哪?”

 離白擡眸:“想必娘娘已經知道顧國公府被查封的事,如今百姓受輿論煽動,堵在宮門要求太子將娘娘捉拿歸案,莫大人雖已出面安撫百姓,但能堅持多久還不得而知,娘娘若繼續留在宮中,只會凶多吉少。”

 許公公一聽頓時不淡定了,上前慌道:“娘娘,老奴淺薄,知道此時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您若走了,皇上怎麼辦?光老奴一個人,若是皇上再遇上個好歹,被謀反之人趁虛而入,那……”

 “娘娘,京城已亂,蕭銘祁定還留有後手。”離白纔不管那麼多,打斷許公公的話:“王爺已被關宗人府,顧國公府又被查封,您若出事將孤立無援,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跟屬下撤退纔是上上之策!”

 許公公哆嗦着手,狠嚥着咽喉也不敢再說話。

 除了仝大人跟蕭銘川自己,誰知道這下令查封顧國公府的,是蕭銘玉。

 在離白看來,太子既然查封了顧國公府,下一個或許便輪到顧蘇落,現在顧蘇落爲救治太初帝還有點用處,太初帝一醒,也逃不了要被關大牢的事實。

 往後若能從大牢出來一切好說,但若就此定了死罪呢?

 如今朝局如此,離白怎麼敢冒險,他受了蕭銘玉旨意,要護顧蘇落周全的!

 顧蘇落擰眉,看着牀上的太初帝,一時猶豫。

 就像離白所說,若她跟蕭銘玉都被關了起來,就真的中了蕭銘祁的詭計。

 蕭銘祁明明身在牢中,卻還能將京城攪個天翻地覆……

 “娘娘,此事不宜多想。”短短三四天的時間京城便陷入混亂,誰知道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

 許公公也憋不住了,雖說太初帝的安危要緊,可離白說的話不無道理,也勸了聲:“娘娘,您便跟着離侍衛走吧,皇上身邊有老奴在,老奴還能抵擋一陣,再不濟,拼了老奴這條性命,也要保住皇上。”

 顧蘇落不是死腦筋的人,一番衡量之下,終是暗歎口氣:“照理,父皇這情況早應該醒了,卻不知爲何會昏迷到現在。”

 說實話,這幾天窩在寢殿裏,她有種徒勞無功之感。

 城外什麼情況都是由許公公傳達,蕭銘玉被關了,顧國公跟裴氏也被關了,只有她還好好的呆在皇宮裏,她怎麼想都覺得彆扭。篳趣閣

 好像所有的事都故意繞過了她一般,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蕭銘祁會放過她?

 怕不是要觸底反彈,到最後下場最悽慘的反而是她?

 宮外百姓的反應,不就是最好的前兆麼?

 她看向許公公:“拿筆墨來,我給你寫個方子。”

 “是。”許公公不敢怠慢。

 待上了筆墨,顧蘇落一邊寫,一邊從小地瓜處拿藥,並標明給許公公看:“這盒,跟這盒,每日三次,一次一顆,磨成粉兌水讓父皇服下,這一盒,一天一粒便好,同樣要磨成粉,父皇昏迷,仔細別叫他嗆着。”

 “是。”許公公仔細記着,怕記岔了。

 “喫過這些藥,之前叫你熬的那些便停了,待父皇醒後,這些一盒盒的便不用再服,停七日左右,再繼續讓父皇服下我讓你熬的那些中藥。”

 “是。”許公公連連點頭。

 “那中藥是讓父皇調理身體的,我拿出來的這些西藥,見效快,但副作用也大,坤大人鍼灸之術了得,若父皇轉醒,你最好讓坤大人過來看看。”

 “是。”

 顧蘇落寫得不快不慢,她怕許公公看不懂,所以不敢太潦草。

 離白在偏殿耐心等着,時不時的會昂頭看一下內殿。

 “是了。”放下毛筆,似想起什麼,顧蘇落又囑咐:“我離開後便不能爲父皇輸營養劑,你每日叫御廚做些流食,無論如何也要讓父皇喫一些。”

 “是。”

 顧蘇落做完這一切,又忍不住回眸看一眼太初帝。

 並不是擔心太初帝,畢竟他的各項指數都已經平穩,這一眼,還是對太初帝不能轉醒感到疑惑。

 到底沒有多想,喚了聲:“離白。”

 離白快步進殿,恭首:“娘娘請跟屬下來。”

 許公公急了:“娘娘!”

 顧蘇落回頭,就見許公公擰着眉頭:“老奴日後若想找娘娘,該如何找?”

 若太初帝一直是這種狀態,他總要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事,連顧蘇落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回答許公公?

 顧蘇落沒有說話,垂眸轉身,跟着離白進了屏風。

 原來這屏風之後還有一個殿房,殿房有門,裏面沒有外面那麼大,但也足夠寬敞,這有些類似於耳房。

 只不過太初帝所居,這耳房規模比尋常的要宏偉一些。

 離白就是從這殿房的殿頂潛進來的,安華負責在殿頂望風,他負責潛進來把顧蘇落帶出去。

 好在,百姓堵在宮門鬧事,宮中的士兵都被調到了宮門鎮守,當然,還有在街道受人煽動的百姓,也從宮中派了兵前往維持秩序。

 所以這時的皇宮,戒備反而是最鬆懈的。

 武宣王府斷斷是不能再回去,離白與安華把顧蘇落帶到城南小巷中,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館處。

 面館的店面不大,門口擺着兩張簡陋的桌椅,明明開着檔,檔口卻沒人看守。

 石泥堆徹的火爐上燒着一口鍋,鍋中的湯水滋滋的從中心往四邊冒,然而面館的卻門是關着的,直到離白上前有節奏的敲了幾聲,門才“嘎吱”一聲,從裏面打開。

 顧蘇落偏頭看了看,只見一個老頭的腦袋從門縫裏伸出來。

 頭髮稀疏花白,兩邊臉頰枯黃凹瘦,光從外表看,沒上九十也有八十五了。

 見是離白,老爺爺馬上把門全部打開:“離侍衛!”

 看那老爺爺的動作,顧蘇落便知他身子骨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