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玉不在意的笑了笑:“兒臣談何委屈,相比二皇弟,兒臣無傷大雅。”
蕭銘川被蕭銘祁害得落馬斷骨,後又被蕭銘祁算計,倒也真比武宣王府還倒黴了。
聞言,太初帝更加不願談這事了,再談下去,他怕他後悔自己不夠心狠,留了蕭銘祁的命。
回眸喚了聲:“許參。”
許公公忙從外面邁步進來,手中還託着一個小盒子。
太初帝把小盒子拿過,交到蕭銘玉手中:“你看看。”
蕭銘玉打開盒子,顧蘇落伸了伸腦袋,便見裏面躺着一支銅製小圓筒,圓筒約三寸長,直徑比銅板要小一些,中間有一小洞。
做工不算精美,蕭銘玉好奇:“父皇這是?”
“南國特有的暗器。”
此話一出,蕭銘玉跟顧蘇落頓時恍然,這時太初帝看向顧蘇落:“落兒當時所斷不錯,銘川正是因爲這枚暗器才導致落馬,朕共尋來兩枚,一枚朕已經實驗過,另一枚,朕拿過來給你們,也好叫你們瞧瞧具體怎麼回事。”
當時顧蘇落髮現蕭銘川后腰的針眼便覺稀奇,因爲當時那針眼般的傷口周圍黑了一圈。
後來冬日下雪,她恍然這暗器該不會是以冰雪製成,那傷口周圍,與凍傷之後的狀態非常相似。
可這太過匪夷所思,首先這冰若做成細針形狀,射出去的那一刻就該化了,而且當初十月未到寒冬,冰針更不可能維持針狀。
她給蕭銘玉說了假設,蕭銘玉就馬上想到了南國。
南國長年冰雪,物資缺乏,爲了生存下去,他們會用極冰做成武器用於打獵。
當掌握了用極冰打造武器的技術後,總有那麼一部分人開始劍走偏鋒,研究一些不太實際的東西,這暗器就是這麼來的。
因爲物資缺乏,銅在南國不好找,所以算是缺稀之物,裏面只含了一枚冰針,冰針不能用於打獵,南國人長年穿得厚實,所以這暗器做出來其實沒什麼用。
做它,是因爲冰針極顯匠人技術,說白了,做出來只能在南國顯擺顯擺自己的打造手藝,還是被人嗤之以鼻的那種。
就是這樣一枚不中用的暗器,被蕭銘祁用在了蕭銘川身上。
銅不好找,又沒多少人能做出來,所以太初帝派出去的人一到南國,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源頭,直接帶回來的兩支。
這暗器在南國不中用,其實在其他地方也不中用,它不像其他暗器一樣有力,南國匠人想方設法讓針冰保存在銅製的圓筒之內,但總歸是冰,射中物體的那刻就會開始消散。
蕭銘祁也正是抓住了這點,蕭銘川落馬,即便旁人知道是暗器所爲,沒有證據就不可能查到他身上。
當然,蕭銘祁也沒想過會暴露,因爲傷口只有針眼大小,不仔細查看根本不會被發現,即便是被發現了,也有可能是其他東西造成的,誰會想到是一枚小小的冰針?
蕭銘玉把盒子遞給顧蘇落,顧蘇落拿起,頓覺凍手,沒一會兒就放下。
“原是不容那逆子抵賴,不曾想他這麼快就認罪了。”太初帝擰着眉,此物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蕭銘祁將它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就是這旁人眼中無用的東西,差點要了蕭銘川的命。
“你好好休息,這些日子不必上朝了。”太初帝沒了聊下去的心思,起身正欲離開,似想起什麼,又回眸:“蘇落。”
“兒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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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你功不可沒,可有什麼想要的?”若沒有她救治蕭銘川,若不是她發現蕭銘川落馬的真正原因,此事恐怕真會如了蕭銘祁的願。
顧蘇落起身緩緩跪地:“兒臣與王爺身爲臣子,有義務與王爺一同維護大寧安定,此乃兒臣與王爺份內之事,何況方纔父皇已經賞賜了不少東西,兒臣斷不敢再以此居功。”
聽到這話,太初帝“呵呵”一笑,他看了看蕭銘玉,目光又落回到顧蘇落身上:“罷了,還是朕自己想比較好。”
“……”顧蘇落還能說什麼,只能再次垂禮:“謝父皇。”
待太初帝離開,蕭銘玉就開始伸手脫衣服,顧蘇落好奇:“你脫衣服幹什麼?”
“不是落兒說,不穿衣裳纔好得快麼?”
“……”顧蘇落好笑:“都已經包紮好了,折騰來折騰去的纔不好,待明日給你上藥時我再給你拆。”
蕭銘玉恍然:“好。”
顧蘇落脣角勾着笑,給蕭銘玉倒了杯茶:“父皇的意思,你聽明白沒有?”
連顧蘇落都聽出來了,蕭銘玉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點了點頭。
“蕭銘祁被抓之前的話,聽着不像是虛張聲勢,父皇今留他一命,日後被他逮着機會,肯定會反撲得更狠。”
蕭銘玉握起顧蘇落的手:“落兒想得到的,父皇肯定也想得到。”
聽蕭銘玉這麼說,顧蘇落也只好作罷:“行吧。”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夏竹的聲音:“娘娘,夫人與二少爺,三少爺來看您了。”
顧蘇落眉眼一亮:“娘來了?”
她忙看了蕭銘玉一眼,見她高興,蕭銘玉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笑道:“去吧。”
“那我去了,早膳我讓彩雲端過來,你多喫些,對身體有好處。”
“好。”
囑咐完,顧蘇落小跑着就出了房間。
自被幽禁以來,少說也有四個多月沒見過裴氏,雖然給顧國公府傳了信,但依裴氏的性子,非擔心壞了不可。
主院,花廳,顧言書跟顧言澈坐在位上,顧言書淡定的喝着茶,而顧言澈則睜睜的看着在廳中來回踱步的裴氏。
步子不快,卻也顯心急。7K妏斆
顧蘇落很快就來了花廳,剛進門檻,裴氏就激動的喚了聲:“落兒!”
顧蘇落也很想念裴氏,裴氏剛喚出口,她就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裏:“孃親。”
裴氏眼眶頓時通紅,武宣王府到顧國公府明明不過兩三刻鐘的路程,可她跟顧蘇落卻足足四個多月未曾見過。
先前她真以爲武宣王府犯了事,日日提心吊膽的,生怕龍怒一下,她的女兒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