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生辰之禮

發佈時間: 2025-01-01 08: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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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天賦凜然。

 想起她之前學琴棋書畫,也是數日就能掌握訣竅,不信也得信了。

 跟裴氏敘了許久,顧蘇落便說要到聽雨軒看看。

 裴氏自然沒有阻止的道理,剛好她要去廚房看看午膳做好了沒,另外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漏掉的菜餚。

 顧國公府人丁雖少,但男眷與女眷還是分開的,顧國公跟蕭銘玉在前堂閒談,後院基本是不去的。

 此時顧言書跟顧言澈年紀還小,都未及弱冠,待兩人成年,即便顧蘇落是他們長姐,到時候也不得不顧慮男女大防。

 聽雨軒,顧蘇落來的時候,夏竹手裏正抱着一個大箱子。

 箱子說重倒也不重,就是快佔了夏竹半身。

 書閣中,顧言澈此時雙肘枕着桌子,正趴着看對面的顧言書作畫。

 書閣入門的一面是透空的,前後門做的是拉伸,中間是一扇大窗戶,只要那窗戶開着,進了院子擡眸看,就能從那扇大窗戶看到裏面的格局。

 而窗戶之下放着桌書,顧言書平日就是坐在這書桌前溫習。

 桌書下襬的是暖席,有時候顧言書學累了,可直接躺在暖席上小憩。

 還未進門,顧言澈就已經透過窗戶看見了顧蘇落,杏眸一亮:“長姐來了。”

 聞言,顧言書也停了筆,淡定的擡了一下頭。

 顧蘇落步伐輕快的邁進書閣:“門也不關,簾子也不掩,風吹着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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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尚可,不算很冷,何況這屋裏還燃着暖炭呢。”顧蘇落撩了裙?席地而坐,顧言澈就順手給她倒了杯清茶。

 顧蘇落見顧言書提筆認真,好奇的枕了下巴湊過去看。

 明明冬日,畫的卻是春景,明明只有黑白兩色,可卻叫人看出了其中的絢麗,小河在他筆下如輕流涌動,水中鯉魚未躍,卻透着歡快。

 由近到遠,由實至虛,一幅春景墨畫描得異常好看。

 顧蘇落沒有打擾,同顧言澈一起,就這麼在一旁靜靜的看他畫,待他最後一筆落下,兩人不由又湊近了些,如此倒將作畫者逼得讓了些位置。

 顧言書剛把毛筆放下,便聽顧言澈說道:“此畫好生細緻。”連鯉魚嘴邊的須,河岸螃蟹洞中的小蟹,河叢之下的小泥鰍,都畫得巨無細緻。

 顧言澈說完,看向顧蘇落:“長姐,我好久未見你作畫了。”

 顧言澈看顧蘇落作畫,還是在她未出嫁時。

 那時候裴氏天天逼着原主學,顧言澈年紀幼小,偶爾好奇,會悄咪咪的溜到房中看一眼,只不過馬上就會被裴氏攆出去。

 說到原主,她真正作畫的時間不多,學成之後也顯少見她碰筆。

 顧蘇落笑了:“怎麼的,可是想從我這裏坑一幅畫?”

 “誒,這話我可沒說。”說完,眼睛微一上挑:“不過長姐若非要送我一幅,我也不是不能收下。”

 “你倒想得美。”顧蘇落好笑。

 顧言書拂了拂衣袖的褶皺,才問:“方纔見夏竹抱了一個箱子,是什麼?”

 “哦!”不說她還差點忘了,顧蘇落喚了聲:“夏竹。”

 夏竹忙將箱子搬進來放到席上,顧蘇落將箱子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一看,顧言書跟顧言澈都明顯愣了愣。

 顧蘇落拿出來的是一個模型,模型是按聽雨軒的樣子弄的,只不過,卻沒有聽雨軒的詩意。

 聽雨軒是小橋流水,紅樓宇閣,但顧蘇落拿出來的模型,樓頂刷的是粉紅色,牆板刷的是熒光黃。

 就連前院的那幾棵桑槐都被染了彩虹色。

 整個模型夢幻無比,除了小橋下流的溪水是正常的透明之色,連水中的魚兒都像是從染缸裏游出來的一般。

 “噗!哈哈哈!”顧言澈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長姐,這聽雨軒做得甚好,給我也做一個!”

 “是吧。”顧蘇落很是滿意的轉了轉眼前的模型。

 一開始她也是想復刻聽雨軒的模樣,再布上雪景,定會好看。

 但總覺得太過普通且印象不深,這裏的房啊屋啊,橋啊衣裳啊,無一不叫人驚歎,就連城中千金把玩的金珠,玉串都做得極爲精緻。

 這些東西做得再好,顧言書也定是司空見慣,所以她突發其想,給這模樣塗上了這樣的繽紛之色。.七

 這樣的模型在這個時代顯得極爲不切實際,甚至可以說是違背了古人的審美,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才格外突出。

 顧蘇落把模型移到顧言書面前:“生辰快樂,怎麼樣,可喜歡?”

 顧言書看着那模型啞然了好一會兒,忽而勾了脣:“倒是稀奇。”

 “此物以楠木雕刻,最是防腐耐潮,即便你放角落落裏頭都不怕。”

 “放角落落裏頭作甚,讓我看,便放在這桌上,二哥看書看悶了便看上一眼,頓時來趣。”着實是因這色彩過於出彩,顧言澈覺得很惹眼,他一向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說完,他還伸手幫顧言書把模型擺正了:“就放這,我來了也能瞧見。”

 顧蘇落見他們喜歡,心裏也是歡喜得緊,笑道:“等你獨闢一院,我再給你做一個,這次時間緊,想要加的東西未能及時加上,下次給你做的時候,我再做細緻些。”

 “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把今日的壽星晾在一旁了。

 好在顧言書也不會在意,微勾的脣角出賣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忽而,顧蘇落似想起什麼,本是笑着的神情收斂了些:“是了,有件事,需與你們說一下。”

 “什麼?”顧言澈好奇。

 “冬至宮宴那日,皇上許會降罪武宣王府,但不會有什麼大礙,屆時你們無需擔心。”

 此話一出,顧言書跟顧言澈眉頭齊齊一緊:“什麼意思?”

 話是顧言澈問的。

 “我現在也不能與你們解釋太多,只能告訴你們,武宣王府斷不會有事,就是爹孃那邊,怕他們聽到心裏緊張,要替我們求情。”

 “……”兩人一時無言,顧言書忽而開口:“可是與馬場一事有關。”

 聲音淡淡,沒太大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