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煮熟的鴨子飛了

發佈時間: 2025-01-01 08:5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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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蕭銘玉消失的背影,顧蘇落頗有一種到了嘴邊的鴨子飛了的感覺,她一頭埋在枕頭上暗歎口氣,怎麼整得好像她慾求不滿一樣。

 待蕭銘玉匆匆沐浴完出來,顧蘇落已經埋在枕頭上睡着了,她的姿勢還維持着趴在牀上抱着錦被的模樣。

 蕭銘玉啞然的怔了怔,一時不知心裏是什麼感覺,看着她那張熟睡的小臉,莫名希望她突然睜眼,笑着調戲說她是在逗他玩。

 然而沒有,顧蘇落是真的睡着了,聽着那均勻的呼吸聲,蕭銘玉薄脣微抿,顯得十分無奈又十分不甘。

 本就燥動的身體在這麼胡思亂想之下更加燥熱,忍了良久,終是輕嘆了口氣,上前輕輕拉過錦被,小心翼翼的替她蓋好。

 完了,自己則轉身離開房間,跑到院子去吹冷風。

 翌日,清晨。

 顧蘇落起來的時候,發現牀邊空空如也,一摸牀位,卻還留有一抹餘溫。

 她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才聽見門外傳來細微的對話聲,是蕭銘玉跟離白的聲音。

 纔不過片刻,蕭銘玉就從外面推門進來,手裏還端了洗漱的熱水,見顧蘇落已經坐在了牀上,笑了:“方纔聽到裏面有動靜,想着應該是你醒了,果真是。”

 顧蘇落想穿鞋下牀,蕭銘玉先一步止了:“待洗漱完再起身不遲。”

 聞言,顧蘇落乾脆不再動,把腿盤在了牀上,問道:“你方纔在跟離白說什麼?”

 “昨日蕭銘川落馬後,我示意離白去查看馬匹發狂的原因。”

 “怎麼樣?”

 “離白從馬匹胃裏的殘渣中查出野蘭草的蹤跡。”

 野蘭草。

 依原主的記憶,顧蘇落知道野蘭草若經過加工,可用於安撫狂燥的野馬,加工過的野蘭草會製成薰香,在馴服野馬前會放在野馬鼻間聞上一聞,如此野馬的野性就會少去一些。

 但未經過加工的野蘭草卻會使溫順的馬匹發狂,因爲用量的不同,發狂的時間也會不同。

 “蕭銘川摔下馬,那被蕭銘川騎乘的馬兒肯定難逃一死,這麼說若不是離白動作快,很可能連這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顧蘇落接過蕭銘玉遞過來的口檀,說道。

 “落兒想錯了。”蕭銘玉手裏拿着香茶,好看的眸子忽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顧蘇落小咬着口檀微怔:“什麼意思?”

 “馬賽前,只有落兒與四公主進過馬棚。”

 “……”蕭銘玉這麼一說,顧蘇落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眉頭頓時擰緊:“證據是指向武宣王府的?”

 她跟蕭毓淑是先他們一步到馬場的,她也確實跟蕭毓淑進馬棚挑了馬。

 依蕭銘玉這麼說,即便後來蕭銘川落馬時蕭銘玉沒有去拉,到最後查下來也成了是她在下黑手。

 蕭毓淑是公主,她斷不會受人懷疑。

 那就只剩下她這個嫌疑人了。

 那再往深想,對方是知道那匹馬會遭人去查,因爲證據是指向她的,所以暗中之人根本就不着急。

 “這是明晃晃的栽贓陷害!”說顧蘇落心裏沒氣那是不可能的,但轉念一想,又奇怪:“馬場那麼多馬,他怎麼就知道蕭銘川一定會騎那匹馬?”

 “那是太子從小培養的馬。”蕭銘玉笑道。

 他還未從軍的時候便見過蕭銘川的那匹馬,不管是騎射還是馬賽,蕭銘川都會用它出戰,這一點很好拿捏。

 就是蕭銘祁也有自己的專用馬,只不過數量要比蕭銘川多許多。

 “可是當時我是跟毓淑在一起,即便要栽贓我,有毓淑爲我作證,也能還我清白,暗中那人這番不是在做無用功?”

 這一連串的計劃一環扣一環,足以見得暗中之人心思縝密,他費這麼多心思斷不可能忽略蕭毓淑這個證人。

 “武宣王府非一朝一夕就能被扳倒,那人想必也清楚這一點。”蕭銘玉笑道。

 不僅是武宣王府,京城哪個朝臣世家,能在一夕之間被扳倒的?

 無非都是層層計謀疊起,以蟻穴潰千里之堤罷。

 顧蘇落深吸一口鬱氣,奪過蕭銘玉手中的香茶將口中的殘渣漱清,似想起什麼,又問:“是了,蕭銘川后腰上的傷口,你可有查是從哪個位置射出?”

 那種傷口肯定是某種暗器沒跑了。

 但若是暗器肯定會留在體內,然蕭銘川身上什麼都沒有。

 “查是查了,卻未有什麼明顯的痕跡,那馬場那麼多士兵,當時蕭銘川落馬又一片混亂,大家也不知道他是因何落馬,所以那暗中之人有足夠的時間混在那些士兵當中。”

 說到這裏,蕭銘玉微嘆了口氣:“只不過該排查的還是需要排查,今日蕭銘祁早早去了馬場,就是爲了審查當時在馬場守值的士兵。”

 提到蕭銘祁,顧蘇落眉頭生鬱:“銘玉,我總覺得……唔!”

 話還未說完,就被蕭銘玉用毛巾一把捂住臉,似輕柔又似雜亂的胡搓一通,連顧蘇落額前的劉海都要被他撥亂。

 顧蘇落也不惱,任他揉搓完才一臉無語的彆着眼看着他:“找死?”

 蕭銘玉笑得人畜無害:“甚是好玩。”

 顧蘇落翻了個白眼:“說正經的。”

 “落兒心裏所想,我又何曾不懷疑,只是事情未有定論,你我都擔待不起後果。”

 “……”說蕭銘玉開明,也真是開明,試問有誰家夫君會舍下尊嚴天天伺候自家娘子的,更別說在這古代行房男下女上是大忌,但蕭銘玉卻沒有因這事責備過她。

 但說蕭銘玉死板,也是真死板,皇權禁忌他就像是刻在骨子裏的一樣,兄弟猜忌也是宮中大忌,但他卻不似尋常那麼開明,明明心有所疑,然未得證實連假設都不敢道出。

 昨日太初帝讓蕭銘祁輔佐蕭銘玉徹查此事,也是蕭銘玉的主意,有蕭銘祁參與,蕭銘玉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的監視之下。

 而蕭銘玉想做的,就是想要把該透露的信息,都透露到蕭銘祁眼中。

 所謂當局者才迷,蕭銘玉是故意把他拉進這趟渾水之中。

 自然,蕭銘玉心裏是不希望這些事都出自蕭銘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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