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蘇落怔:“去哪?”
“我這幾天來找你你都不見人,今日還不能陪我去玩玩?”蕭毓淑笑着,不由分說的把她拉出了王府。
顧蘇落只好由着她去了。
蕭毓淑帶顧蘇落去的,是白山校場。
白山校場就在皇家馬場隔壁,皇家馬場顧名思義,就是養馬的地方,只不過這馬大多是太初帝精挑細選出來的馬種。
其餘的便是供皇子練習騎射的馬,還有每年春狩秋獵,城中公子哥競賽打獵的馬,都是從馬場裏挑的。
而白山校場是供宮中侍衛,軍隊操練的場地,比如京城守備軍,皇城御林軍。
皇宮每三年選舉一次武狀元,那賽地也是在白山校場舉行。
說來,今年科舉已過,那武狀元的選拔,下一年就該開始了。
待武賽結束,三年一次的科舉又將來臨,科舉與武賽是互相銜接的。
當顧蘇落跟蕭毓淑到時,白山校場一片空曠,除了守備着士兵,未見有軍隊操練。
遠遠的,顧蘇落就能看見校場一角圍着幾個西域人。
兩匹汗血寶馬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毛色明明是白色,卻能折射出金光。
而隔壁的馬場正放養着一大羣毛色不一的馬,若是平日,馬場會響起陣陣揚鞭聲,但今日卻只有馬兒偶爾的啼叫。
顧蘇落好奇:“他們在給汗血馬配種嗎?”
“不是。”蕭毓淑笑道:“配種之前,要讓兩匹先熟悉熟悉。”
因爲需要花上不少時間,所以要將兩匹馬跟其他的馬隔開來,白山校場也暫時被太初帝禁封,爲的就是別讓配種之事出意外。
這個禁封的意思,是暫停一切操練,先讓兩匹馬配好了種再說。
其實白山校場很大,跟馬場連起來,一眼望去宛如延向天際,饒是如此,太初帝還是停了一切演練。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顧蘇落又問。
“我可是聽說了,大皇兄問父皇預定了一匹汗血馬崽,大皇兄可不是貪物之人。”她笑眯眯的看向顧蘇落:“這是不是皇嫂的主意?”
顧蘇落被說得不好意思:“父皇也知道是我的主意了?”
蕭毓淑掩嘴笑了笑:“大概是不知,走吧,咱去看看。”
因校場太大,顧蘇落跟蕭毓淑還需坐專用的露天馬車才能抵達汗血馬所在之處,待走近,顧蘇落才發現太子蕭銘川也在。
“我哥負責接待西域來使,而且父皇心急,更命令他要好生盯着配種之事。”說完,馬車還未停穩,她就站起來興奮的喚了聲:“哥哥!”
蕭毓淑跟蕭銘川的關係是肉眼可見的,喚蕭銘玉跟蕭銘祁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叫皇兄,只有在叫蕭銘川的時候,她纔會叫‘哥哥’。
蕭銘川擡頭,眸光便是一亮,上前:“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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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溫儒好聽,顧蘇落才下馬車,便見他行了個站禮:“皇嫂別來無恙?”
顧蘇落垂眸,算是回禮:“託太子殿下的福。”
“上次洗塵宴皇兄與皇嫂勞頓,未敢多有叨擾,還望皇嫂見諒。”
“太子殿下言重。”
蕭毓淑見兩人你來我往的擰了擰眉:“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們說話怎麼還這麼文縐縐的,屬實生分。”
她家親皇兄她最清楚,因輔佐父皇的緣故需與大臣較量周旋,左右逢源已是常態,無論是誰都能與其攀談一二。
像現在這樣生分,蕭毓淑總感覺其中掩着幾分刻意。
還未細想,就被蕭銘川輕斥:“我還未說你,怎麼跑到校場來了?”
白山校場離京城遠有二十多裏地,他又負責接待西域來使,哪有空理會蕭毓淑胡鬧?
“不是說來了頭母馬嗎?西域的汗血馬遠近聞名,我帶皇嫂過來看看。”
蕭銘川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一臉大鬍渣的居魯士笑呵呵的上前:“我們西域不僅有汗血馬,還有那龍涎香也是遠近聞名,我來大寧時,除了帶了匹汗血寶馬,還給你們君主進獻了一盒龍涎香。”
這的確夠西域吹一輩子,龍涎香難遇難求,即便是有錢也難買到,大寧宮中的龍涎香也不是天天都能燃。
“你們西域好東西那麼多,爲何還要來求大寧扶持?”蕭毓淑笑問。
這話,問得居魯士一噎,臉色轉眼起了尷尬,蕭銘川聲音起了沉肅:“毓淑,不得無禮。”
然而那臉色,卻不見有責怪之意。
“小女子無才,望各位見諒。”蕭毓淑順着蕭銘川的話賠了一句。
居魯士擺擺手:“公主殿下性情直率,無妨,無妨。”
蕭毓淑拉起顧蘇落的手:“哥,我要帶皇嫂去馬場看看,便不打擾你了。”
“……”蕭銘川擰眉:“最近馬場多了幾匹野馬,你切莫魯莽接近。”
“好。”
與蕭銘川別過,蕭毓淑便跟顧蘇落坐馬車去了馬場。
待走遠了,顧蘇落才笑問:“你方纔爲什麼要堵居魯士的話?”
蕭毓淑嗤笑了聲:“此前我父皇派人到西域重金求馬,求了足足數年之久,好不容易購得一匹汗血馬,卻不曾想西域轉過頭說我們大寧無好馬可用,大寧君主爲西域一匹汗血馬費盡心思。”
原話,肯定是要比蕭毓淑現在說出來的要難聽數倍。
顧蘇落怔,竟還有這一層。
“那這次西域求助,皇上爲何要答應,就爲了給汗血馬配種?”在顧蘇落的印象中,太初帝可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父皇身爲一國之君自有他的思量,你我能想到的只有西域嘲諷大寧一事,可父皇的格局又怎會侷限於此。”7K妏斆
顧蘇落笑了:“也是。”
若不是居魯士要顯擺,蕭毓淑斷不會堵他的話。
本來是來看汗血馬的,最後成了蕭毓淑帶顧蘇落去馬場,教她騎馬。
顧蘇落躍躍欲試,前面與蕭銘玉同乘過馬兒,所以這會兒她也領悟了些要訣,只是兩人人坐在馬上與一個人單獨坐在馬上的感覺不同,她到底有些放不開。
蕭毓淑見她拘謹,牽着馬兒帶她走了兩圈,待她適應了再放開手,馬上的顧蘇落似在瞬間抓住了感覺,脣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
“二皇兄!皇嫂!四皇妹!”突然,蕭銘祁的叫聲響亮的劃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