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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爲我們真是誤打誤撞進去的?”
“……”顧蘇落張着嘴,這一瞬突然覺得蕭銘玉有點欠揍,有些不太相信:“可是你不是……”
“我確實嚇了一跳,所以匆匆忙忙離開了。”
“那……那個在長河畫舫過來湊桌的女子……”
“該是弄玉潭安排的人。”
“呵,小丑原來是我寄幾。”顧蘇落欲哭無淚,她當時還笑蕭銘玉來着!
“小丑?”蕭銘玉擰眉疑惑。
顧蘇落沒理會他,又問:“那這些數字,你可知是什麼意思?”
蕭銘玉把手上的東昭史談交她手上:“臨走時,老鴇匆匆在我耳邊吐了四個字,便是‘東昭史談’。”
東昭史談就是一本東昭的簡史,內容簡單容易閱讀,想看的話隨便找個賣書的地方就能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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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史跟正史不一樣,打個比方,正史是東昭科考的必考項目,但簡史就是供大家閒時娛樂看的。
一方面能增加趣味,另一方面又能普及東昭歷史。
大寧也有簡史,目的跟東昭如出一轍。
顧蘇落瞪了瞪眼睛,立即明白了過來,馬上照着紙條的數字去翻書頁。
這些數字看着像是隨意寫上去的,實則爲兩三個數字一組,多的甚至是四五個數字一組,一組數字之後所隔的間隔會稍微大些。
只要仔細看便能看出區別。
古代的書籍沒有數字頁,顧蘇落就一張張的去數。
而蕭銘玉則已經拿來了筆墨,將找出來的文字寫於紙上,最終得出一句簡短的話:圖中臨南,辰時方向,快馬兩匹。
“圖中臨南是什麼意思?”
“地形圖。”蕭銘玉馬上想到定遠侯給的那張地形圖,他從靴中將圖抽出來。
顧蘇落有些心急的湊過去,蕭銘玉身體忽而一僵,一抹香氣從她發間散發,似乎與她身上的香味有些不一樣。
神使鬼差的,蕭銘玉忍不住低頭仔細聞了聞,是一抹薄荷香,但還帶着一股其他的甜味,淡而不膩……
顧蘇落哪裏曉得他在做這些小動作,手指指着那小地形圖:“圖中臨南的意思,該不會是南向的瀕臨點吧?”
這地形圖範圍小,南向的瀕臨點,指的是紙張範圍之外的地方。
沒聽到蕭銘玉回話,顧蘇落好奇擡頭:“蕭銘玉?”
這一擡,兩人的鼻尖差點碰在一起,神情頓時齊齊一怔!
隨着對方的氣息呼在彼此之間,才似猛然發覺,同時紅透了臉頰,慌忙將臉別過一邊。
顧蘇落此刻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竟不知不覺在被牀上商議了那麼久,距離還靠得不是一般的近。
蕭銘玉心臟止不住的悸動,他輕掩了薄脣,先一步穩往心神:“還是……逃出東昭要緊。”
“嗯……”顧蘇落認同,微紅着臉點點頭。
像是互相都在逞強一般,同時回過頭盯着那小塊地圖看,然而氣氛已不像方纔那般自然,燥熱燒到脖子,欲直衝腦門。
一時間,兩人都忘記了方纔討論到哪裏,耳邊只有對方衣物摩擦的窸窣聲,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似隔了一個春秋後,再次鑽進她的鼻子,讓顧蘇落既熟悉又不敢多貪。
“今日很晚了……還是明日再討論比較好。”慌亂之際,蕭銘玉又沉了一聲,語氣帶了絲輕燥。
顧蘇落忙點頭:“嗯……”
話落,她把手中的紙條跟地形圖,都遞給了蕭銘玉。
蕭銘玉緩緩接過,便見顧蘇落擡手掀了被子蓋在身上,背對着蕭銘玉急急忙忙睡了下去。
蕭銘玉緊了緊手中的紙條跟地形圖,想到方纔兩人的脣就在咫尺之間,臉頰紅透之餘,又不忍浮起一抹隱隱的不甘。
方纔……若是再近一分……
他忙拂去腦中所想,乖乖躺在貴妃榻上,也背對着顧蘇落,悸動之餘,又安分得過分。
顧蘇落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待睜眼之時,又已經過了一天。
她微微偏頭,便見蕭銘玉依舊維持着昨晚睡下的模樣,一動不動的躺在貴妃榻上。
顧蘇落心思微動,輕輕從牀上爬起,往貴妃榻一邊靠了靠,便能看見蕭銘玉微瞌的眸眼靜謐祥和。
修長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一層淡淡的陰影,身上的月白錦袍未換,顧蘇落看着,便覺他這般睡得不算舒服。
這般想着,神情便有些呆怔,目光未曾從他側容移開。
是門外一聲稟報將她猛地拉了回魂:“王妃可是醒了?”
這一喚,蕭銘玉就睜了長眸,身形微動,便見顧蘇落已經坐在了牀沿邊上,一時恍惚,他竟未察覺落兒醒了。
之前在武宣王府的時候,蕭銘玉便一直起得比顧蘇落早,即便是臥病在牀也無例外,這次蕭銘玉竟睡得那麼沉,顧蘇落忍不住問道:“昨晚可是睡得不好?”
“怎會。”蕭銘玉張了張嘴,還是笑了一聲。
不該說睡得不好,後半夜一直想着顧蘇落,導致身體燥熱的不行,但他卻又不敢亂動,不是怕吵醒顧蘇落,而是怕自己動了,便想要渴求更多。
爲了摒棄腦中的齷齪,他一直在計劃逃跑的事,雖然來來去去就那麼一兩條路線,可他卻硬生生的重複模擬了一個晚上。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熬不住沉沉睡去。
“武宣王殿下,武宣王妃,太子殿下前來拜見。”聽到殿中有動靜,門外的宮女又稟了一聲。
顧蘇落頭疼:“昨日答應孤千秋說今日與他一同遊東昭,怕是推脫不了了。”
“無妨,孤千秋想要我們陪他,我們便陪陪他。”
顧蘇落一時好奇:“孤千秋不安分,你不怕他有動作?”
“今日大寧使團會在辰時進東昭皇城,東昭皇帝會派大臣前去接應,宮中尚忙,定是無暇理會我們二人,此時孤千秋要與我們作陪,我們便走他的路,叫他無路可走。”
話落,顧蘇落眸光頓時一亮:“我們今日是要……”
“噓——”蕭銘玉食指微伸,輕抵着她的脣:“孤千秋此時就在殿外,不宜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