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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顧蘇落微鬆口氣,笑道:“很可惜,不會。”
雖然是蕭銘玉亂猜的,但不得不說猜得還真準,只不過看蕭銘玉的樣子,好像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深思過,不然也不會這麼大喇喇的問她。
想罷,她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以前總是偷偷溜出府玩,經常會傷着自己,所以對這些就懂得多了些,跟大夫比還是沒得比的。”
說完,她嗤笑了聲:“說來你以前也沒把心思放我身上,不知道也正常。”
這些都是顧蘇落胡扯的,原主雖然經常偷偷溜出府,但很少受傷,這方面原主還是很‘規矩’的,除了下水之外其他的都不會玩得很野。
爲了避免蕭銘玉深究,所以她就把蕭銘玉之前的事搬了出來。
果然,顧蘇落這一說,蕭銘玉頓時就抿了脣,微擰着的眉頭之下滿是愧疚:“我……”
“別說了。”顧蘇落收拾好藥箱,回眸:“你現在好好養傷要緊,別想那麼多。”
“……”見顧蘇落這個樣子,蕭銘玉心口莫名刺痛,就在顧蘇落拎着藥箱起身時,蕭銘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落兒,我想補償你,只要你開口,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蕭銘玉的眸眼透着急切與真誠,那一瞬不瞬看着顧蘇落的模樣,就像一隻苦苦哀求的小羊羔……
說顧蘇落心裏沒有觸動,是假的,只是……
她緩緩垂眸:“你……”
“娘娘。”剛要說什麼,門外響起了離白的聲音:“四公主來帖。”
顧蘇落正要朝門外回答,蕭銘玉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忽而輕扯,目不轉睛的追問她:“落兒,你方纔要說什麼?”
“……”顧蘇落無言:“沒什麼。”
她方纔是想說,蕭銘玉補償不了。
無論如何,都已經補償不了了。
現在是蕭銘玉養傷階段,這些話,還是不說了吧。
說完,她沒再理會蕭銘玉滿是失落的神情,使了些勁,掙脫他的大手,朝門口喚了聲:“進來。”
離白從門外開門進來,剛越過屏風,便覺蕭銘玉跟顧蘇落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當下心臟就提了起來,垂眸不敢去看兩位主子,把手中的請帖奉上:“娘娘,四公主邀您明日到公主府做客。”
顧蘇落先把藥箱放上物架,纔回眸:“明日?”
她接過請帖看了一眼,鬱悶的擰眉:“你去回四公主的帖,明日肯定不行,日後有空,我定登門拜訪,與她致歉。”
“是。”離白恭首正欲退下,卻又被顧蘇落叫住:“等等。”
“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我還是自己寫回帖吧,你寫的沒誠意。”她揮手吩咐:“你把筆墨拿過來。”
“……是。”
其實回帖也不是離白寫的,每個大戶人家的府中都會有一個專門起帖的先生。
“落兒。”這時,蕭銘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顧蘇落回頭,就聽他問:“你可想去公主府?”
顧蘇落反問:“我能去麼?”
蕭銘玉勾脣:“自然可以。”
他的聲音平穩而沉淡,仿如方纔的失落只是一場錯覺,轉眼不見了蹤影。
聞言,顧蘇落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我若現在出府,說不定明日就是其他人遞來拜帖。”比如三皇子。
顧蘇落這麼想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在她‘閉關念佛’那七天,蕭銘祁就遞了三封拜帖到武宣王府。
只不過都被回絕罷了。
恰巧還有太初帝給他們打掩護,蕭銘祁後面才作罷。
想到顧言書跟顧言澈一來就猜出蕭銘玉受傷,她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這麼想着,又對比起蕭銘川,相比蕭銘祁,蕭銘川當真是安分許多。
顧蘇落執筆寫下回帖,寫完還在帖中描了春蘭。
如今一月初春,但春蘭開花晚,所以她描的是花骨朵,配上顧蘇落回帖上的文字,頗有一種‘情誼猶在,相見不必求早’的意境。
寫完回帖,顧蘇落就忍不住揉了揉起了酸意的肩膀。
蕭銘玉開口:“可是累了?”
“嗯。”她把回帖遞給離白,對蕭銘玉說道:“我到榻上躺一會兒,你若是哪裏疼了就叫我。”
“好。”蕭銘玉笑應。
正月十五,元宵節。
元宵節,民間有開燈祈福的習俗,在十四日晚百姓便會試燈,十五日夜被稱爲正燈。
這一日,又稱上元節,燃燈供佛是民間常態,而這日宮中也會舉行元宵宮宴,只不過顧蘇落跟蕭銘玉肯定是沒辦法參宴了。
不能進宮,就代表着顧蘇落今日還是沒辦法跟裴氏團聚,所以白天的時候,顧蘇落早早起了牀,去廚房親自做了元宵,讓彩雲跟夏竹幫忙送去顧國公府。
來去現在夏竹跟彩雲也沒什麼事做,而且上次顧言書跟顧言澈來看過她之後,她就想讓夏竹跟彩雲這次去顧國公府,多留意一下東廂院那邊。
彩雲跟夏竹自然不敢怠慢,趕着元宵還冒熱氣的時候就匆匆出了王府,就怕這元宵放久了失了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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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兩人退下,顧蘇落這才端着早膳回了主院,今日十五,剛巧又是給蕭銘玉換藥的日子。
只不過這次顧蘇落學精了,她把換繃帶的手法教給了離白。
離白起初自然是不敢學的,他家王爺除了王妃,估計誰給他換藥都不願意,離白一點都不想冒險。
但,顧蘇落這回可算是鐵了心,說蕭銘玉嫌棄離白包紮得不好?
顧蘇落私下一對一的給他傳授經驗,而且還用枕頭讓他重複模擬,細緻到連蕭銘玉如果發脾氣要怎麼應對都想好了對策。
縱使離白的手法不細膩,但他本來就有包紮的經驗,又是常年照顧蕭銘玉的,學得自然就快。
離白怎麼敢不快?
他對着那枕頭包得都快吐了,只要不是在蕭銘玉面前,他就是個聰明能幹的。
本來聽顧蘇落說今日要給他換藥,蕭銘玉心裏雖然忐忑但到底是期待的。
可一聽給他換藥的是離白,那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離白硬着頭皮,完全不敢跟蕭銘玉對上視線,這一次,蕭銘玉的臉色再沉怒也沒有用,因爲顧蘇落就站在一旁看着,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