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年初一開始,城中的王公貴胄還有宮裏都聽到了風聲,說顧蘇落要在大年初一這日閉關念佛,以求家人平安順遂,國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有些驚訝,有誰會選在大年初一閉關念佛啊?
年初一不管宮裏還是民間,都是正熱鬧的時候,而且顧蘇落還是武宣王妃,按禮新年之際他們是要攜手進宮拜見皇上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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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蘇落在這個節眼上不見人,怎麼說都有些任性。
正當大家都以爲太初帝會對顧蘇落有所不滿的時候,太初帝卻對這件事給予最大的肯定,還直言顧蘇落是個心懷家國百姓,溫良平順之人。
誇還不算,還立即就讓內務府挑了上好的山參,鹿茸,靈芝等名貴之物,給武宣王府送去。
太初帝此舉,大家就頓時覺得,顧蘇落果然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啊。
一個讓太初帝重視的顧國公府不夠,還要加一個讓太初帝器重的武宣王府,就連這麼一件小事,沒有不滿也就算了,還要被恩賜一番。
這若是換了旁人,可就要讓太初帝以爲是恃寵而驕了。
當下京城的大家也不敢再說什麼,連那些本來要去武宣王府串門的朝廷大員,也不得不取消行程。
只不過大家有一事不明的是,顧蘇落閉關念佛,怎麼連蕭銘玉都不見了人影呢?
除了年前見他因爲京城佈防跑入跑出外,怎麼年後就不見人了?
難不成也陪着顧蘇落唸佛去了?
當真是奇怪。
奇怪歸奇怪,太初帝沒對這事有什麼反應,大家都不敢去質疑,再者,城中的佈防也確實沒出什麼亂子。
直到大年初八開朝,朝中百官沒見蕭銘玉來上朝,原本已經平息掉的議論,又起了一絲波瀾。
這一絲波瀾隨着太初帝的上朝漸漸平息,只不過朝中的官員心裏多多少少起了疑惑。
這武宣王府,大過年的大門緊閉,蕭銘玉跟顧蘇落在府裏到底在幹什麼?
不僅是這些朝中官員,就連裴氏都開始起了疑惑,催着兩兄弟到武宣王府看一看,顧言書跟顧言澈沒辦法,只好應下。
武宣王府,主院。
此時的蕭銘玉,經過顧蘇落幾日的精心照料,臉色漸漸好了起來。
因爲不能給蕭銘玉輸液,所以顧蘇落儘量把藥物改成口服的。
不過,讓顧蘇落驚訝的是,蕭銘玉身體素質是真的強,強到讓她羨慕。
之前顧蘇落一直擔心他傷口感染髮熱,沒想到一連七日竟什麼事都沒有。
那晚發過虛汗之後,第二天他就好了很多,也許是跟心情有關,那晚給他講龍燈會的事,可講得她口水都幹了。
年初八是朝廷開朝的日子,只不過這跟顧蘇落似乎沒什麼關係,太陽已從東方升起,只見她還躺在貴妃榻上睡得深沉。
而蕭銘玉,其實在第一抹晨陽灑進窗口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看顧蘇落還睡着,就沒敢發出聲音。
這些天顧蘇落的辛苦他看在眼裏,他原是希望顧蘇落能陪着自己,現在看她這樣沒日沒夜的照顧他,心裏不由生了一絲愧疚。
要不是他正傷着無法挪動,他斷會把她抱到牀上,讓她睡得舒服些。
正胡思亂想着,房門突然被敲響。
蕭銘玉轉眼擰了眉頭。
他下意識的看着向顧蘇落,只見她動了動眉頭,打了個哈欠就爬了起來,睜眼見蕭銘玉已經醒了,問道:“是不是有人敲門?”
照顧蕭銘玉這幾天,一點點小動靜就能把她吵醒,就怕是蕭銘玉出了意外。
“嗯。”蕭銘玉只好如實應聲。
顧蘇落揉了揉眼睛,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其實方纔敲門的時候離白沒用勁,知道顧蘇落在照顧蕭銘玉,蕭銘玉身上又還有傷,所以沒有要事,他是不會貿然打擾他們的。
“怎麼了?”顧蘇落問離白。
離白忙恭首:“娘娘,顧二少爺與顧三少爺來了,如今正在王府門口等着。”
離白也不想把他們晾在門口的,但如今的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快叫他們進來。”顧蘇落眉眼一喜,吩咐道。
離白微怔:“娘娘打算……在哪裏接待二位少爺?”
這話,讓顧蘇落也愣了愣,她現在在主院,讓離白刻意帶他們去靜蘭院,便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落兒……”這時,房內的蕭銘玉喚了一聲。
顧蘇落匆匆回房:“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蕭銘玉卻是一笑:“叫顧家二位少爺進來吧。”
“主院?”
“嗯。”
顧蘇落欣喜:“那我去了。”
“去吧。”
顧蘇落提着裙襬小跑着就下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叫離白看好蕭銘玉。
主院,花廳。
待顧言書跟顧言澈被周管家帶上來時,顧蘇落已經洗了漱,淨了臉,還換了身意寓好的衣裳。
因顧言書跟顧言澈來得早,顧蘇落還在花廳準備了早膳。
“言書,言澈!”七天都窩在府裏,天天只對着蕭銘玉,顧蘇落不說有怨言,但也確實快悶壞了!
此時的顧言書身着一身青衣,衣未附絨,但與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他身上披了披風,只不過,不是顧蘇落上次給他的那一件。
硬冷的面容還是那般不苟言笑,一雙桃花眼明明長得極好,卻叫人疏離。
相比顧言書的淡漠,顧言澈卻很是熟絡,一身靛藍衣袍附滿白絨,一眼望去就是一個貴氣的男娃子。
他的腰間別着顧蘇落送的青花玉玉穗,旁邊又別一個顧蘇落編的壓歲錢,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玉蘭香囊,看那玉蘭香囊的針法,是出自裴氏之手不錯。
乍一眼看,顧蘇落就覺他是恨不得把所有喜歡的佩飾都戴在身上。
這麼一對比,顧言書腰間反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長姐。”顧言澈走得頗輕車熟路,首先對顧蘇落行了一禮。
顧蘇落欣喜的迎上前:“你們可吃了?我這裏準備了早膳,可要一起喫一些?”
“好啊。”顧言澈不客氣的坐下:“孃親叫我們來看你,還未喫飽便被催着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