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能不能再加一牀被褥

發佈時間: 2025-01-01 08:3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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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脖子上的血跡剎間又擴散了幾分。

 顧蘇落擰眉:“別動。”

 “我……”蕭銘玉對她的話恍若未聞,滿腦子都急着要解釋,可是一開口,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想來也不是。”不然蕭銘玉早同意和離了。

 不過讓離白進來也不可能,離白處理的手法雖然比一般人要好些,但究竟不是專攻醫術的人,只能說是常年征戰後的處理經驗。

 想到和離,顧蘇落從懷裏拿出和離書,在蕭銘玉眼前微揚了揚:“我今日,本來是來找你籤和離書的。”

 蕭銘玉聞言心口頓時一窒,胸口那抹腥甜又開始涌上來。

 他忙伸手捂住嘴巴,瞳孔驟縮的瞬間眼見着鮮血就要從口中溢出來,卻見顧蘇落突然把手中的和離書“嘶——”的一聲,撕掉了。

 蕭銘玉神情突地一怔,上涌的氣血像是在瞬間消散了般,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被一下下撕成碎片的和離書。

 蕭銘玉臉上的變化,顧蘇落看在眼裏,她特意把碎片溫溫柔柔的放在牀頭桌上,讓蕭銘玉瞧得真切:“以後我還會寫的,今日便算了。”

 此話一出,蕭銘玉鼻頭頓時涌上一抹酸楚。

 心口的怦動莫名更甚。

 “不管你現在是不想見到我還是想見到我。”顧蘇落指了指牀:“看在我把和離書撕掉的份上,乖乖躺下,別動。”

 蕭銘玉臉上帶着一絲激動與震驚,終是慢慢躺了下去。

 顧蘇落再次傾身,將他脖子上的繃帶一圈一圈,仔細的解了下來,蕭銘玉抿着脣全程摒着呼吸,一動不敢動。

 見他身體僵硬,顧蘇落又不得不將手勁放得更輕:“疼嗎?”

 “不……”一開口,蕭銘玉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厲害,忙“咳”的一聲矯正了聲帶:“不疼……”聲音緊張又溫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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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銘玉身體繃得很緊,可不像是不疼的樣子,顧蘇落只以爲他好面子,順着他的意重複了句:“那你疼就‘哼’一聲。”

 “嗯。”

 繃帶剛被解下,脖子上的血溢得就更加洶涌,顧蘇落擰眉,一眼就看出那是劍傷。

 傷口幾乎從後頸延至頸側,還差一節手指頭的距離就會傷到頸前的神經。

 顧蘇落見到的第一眼心臟就不由跳了一下,這是被誰傷的?

 蕭銘玉可真是命大,這傷口雖不致命但傷口頗深,要再往裏一丟丟,也是要沒命的。

 顧蘇落拿帕子將溢出的血跡稍微擦掉一些,又拿起藥箱裏的止血藥輕輕給他塗過,一股刺痛頓時席捲全身,蕭銘玉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顧蘇落小手一頓,再下手時,她一邊塗着止血藥,一邊朝他脖子輕吹了吹氣,好讓他舒服些。

 然而就是這一舉動,讓蕭銘玉臉頰猛地一紅,明明是該被吹得清涼的脖子升起一陣燥熱,他像遭不住般猛地咳了起來,下意識的翻身想躲。

 他這麼一動,剛塗上止血藥的傷口立馬就崩開了,鮮血又開始涌溢。

 “別動別動!”顧蘇落急了,眼看着血又溢了出來,忙將蕭銘玉按到牀上,溫聲勸道:“我再放輕點力道,你努力忍忍。”

 要是蕭銘玉能睡過去就好了,她能給他打一支麻藥。

 這古代應該也是有麻藥的,不過顧蘇落還沒時間瞭解,經過這一次,她是要花上一些時間去研究研究了。

 蕭銘玉的確疼,但比起疼,身體的那股燥熱才更要他的命。

 那股變化讓他起了一絲驚慌,他抿着薄脣不着痕跡的扯了扯被子,紅着臉掩了掩。

 饒是已經很小心翼翼,卻還是被顧蘇落髮現了,只以爲他是冷,忙上手掀過被子。

 蕭銘玉嚇得渾身一緊,雙腳不由自主的微蜷了蜷,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動靜,正擔心會被顧蘇落瞧見時,被子卻已經蓋在了他身上。

 見此,蕭銘玉才暗暗大鬆口氣。

 “你冷啊熱啊,疼或不疼就吱一聲。”顧蘇落無奈的笑了笑:“蕭銘玉,你平時不是挺硬氣的嗎?怎麼這會兒有個什麼事兒都不哼聲了?”

 蕭銘玉嚥了咽咽喉,穩下心臟那抹慌亂,才張了張嘴:“你平日……也沒有這麼溫柔過。”

 “我還不至於對一個病患冷言冷語。”顧蘇落自認爲她動作已經很輕了,但無奈蕭銘玉還是覺得疼。

 勸道:“你別再動了,你再動……”她就真的要給他來一針了。

 “什麼?”顧蘇落的小嘴纓紅,一張一合的看得蕭銘玉心緒凌亂,說出來的語氣竟帶了絲期待。

 “沒什麼。”顧蘇落又拿起帕子,給他清理剛溢出來的血跡,再次塗止血藥時,叮嚀了聲:“別再動了,我力道再輕些就是。”

 否則今晚都別想處理好這傷口了。

 蕭銘玉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褥:“嗯。”

 顧蘇落怕他疼,正想再給他呼氣時,蕭銘玉忙開口:“……你別吹……”

 顧蘇落剛要吹氣的小嘴一抿,就把氣憋了回去,像是怕顧蘇落誤會,蕭銘玉臉頰透了一絲緋紅,解釋:“……我怕癢。”

 “啊~”顧蘇落眸光閃了閃,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原來你怕癢啊?”

 蕭銘玉瞳仁微移,溫潤的眸子小心的將顧蘇落的神情看在眼裏,只見她輕勾着脣角,像是因爲方纔談話而變得心情愉悅。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脖子上,眼神清澈又坦蕩,讓他覺得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思想齷齪的臭流氓。

 越看,蕭銘玉便越是沒辦法按捺下心口的那抹悸動。

 直到顧蘇落從藥箱拿出繃帶要替他包紮時,他才忙把視線挪開。

 繃帶順着他的脖子一圈又一圈的繞着,指尖的冰涼時不時劃過他的皮膚,讓他的咽喉乾澀更甚。

 他雙手緊着牀褥,身體繃緊之餘又極力的想讓它放鬆下來。

 然而往往是事與願違,感覺到那抹亢奮之意越漸明顯,忍不住開口:“……我有點冷……可否再加一牀被子?”

 “……”主院是有地龍的,別說冷,顧蘇落在這呆一會兒都覺得有點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