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顧蘇落剛喚一聲,就被裴氏緊緊握住雙手,神情擔憂的查看着她的臉色:“你……你身子可有什麼不適,可還有哪裏不舒服?你明知自己對蟹肉過敏,怎還要沾那東西?”
着急之餘,又帶了一絲責備。
顧蘇落忙安慰:“沒事的娘,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嘛。”
“你從小就不讓人省心,小時候好說歹說叫你不要去玩水你不聽,長大了讓你好好呆在家你也不聽,這會兒都嫁人了還這樣不小心,你這叫孃親怎麼放心得下!”
“娘,女兒錯了嘛。”顧蘇落低頭乖乖認錯。
“好了好了,夫人,您不是給娘娘做了愛喫的點心嗎?”趙嬤嬤笑着開口勸道:“這外頭風大,快讓娘娘進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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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裴氏這才趕忙把顧蘇落拉進屋。
趙嬤嬤剛給顧蘇落倒了杯茶,裴氏就催促了聲:“快喝一口暖暖身子。”見顧蘇落穿得不多又輕斥道:“這十一月都快到了你怎麼還穿得這樣少?”
說完便擡頭吩咐趙嬤嬤:“去把我前幾日給落兒做的披風拿過來。”
趙嬤嬤福禮:“是。”
“娘!”顧蘇落好笑:“你哪隻眼睛瞧我穿得少了?而且這雁雲蜀錦最保暖了,衣袍裏面還都縫了綿絨呢!”
“你身子不好,剛從鬼門關走一遭,萬一再得了風寒,那豈不是要了我的命?”裴氏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說話間,趙嬤嬤已經把披風從內堂拿出來了,顧蘇落無奈,只好任由趙嬤嬤把披風披在她身上,身形轉眼就臃腫了一個度。
“娘,皇后生辰宴後,二叔跟二嬸有沒有來找你們麻煩?”
“被你那麼一攪和,他們哪裏還敢鬧。”
聞言,顧蘇落掩嘴一笑,吩咐趙嬤嬤:“以後他們來找孃親跟爹爹的麻煩,嬤嬤你儘管來告訴我,爹與孃親不敢治,我敢!”
“總歸不好傷了和氣。”裴氏提醒了一句。
顧蘇落笑道:“孃親放心,我有分寸的。”說着,似想起什麼,又道:“對了娘,我帶了東西給你跟爹爹。”
她回眸喚了聲:“夏竹。”
夏竹忙把一個大布包遞給顧蘇落。
顧蘇落把布包放到大腿上打開,拿出一個繡了銀杏花的香枕說道:“娘,這是給您的,我在裏面放了菊花香包,您不是經常犯頭疼麼,你睡覺枕上我給你的菊花香枕,聞着菊花香入睡會睡得香一些。”
裴氏有些驚訝,接過枕頭摸了摸,軟硬適中,放到鼻間聞了聞,果真有股淡淡的菊花香。
當下便愛不釋手:“好,好,這花枕做得可真好,這銀杏也繡得極好,這淡淡的菊花香我也喜歡!”
“這個好,娘娘您不知道,夫人知道前日您受了過敏症被送進太醫院,夫人可頭疼了一個晚上,所幸服了您給的藥才無大礙,不然夫人可有罪受了。”趙嬤嬤說道。
“娘,我讓您別想那麼多的嘛。”
“不想不想,如今見你平安,我還有什麼可想的。”裴氏看着枕上的圖案滿是慈愛。
顧蘇落聞言好笑,又拿出另一個枕頭:“這是給爹的,跟您的枕頭是一模一樣的,他上面繡的是銀杏果。”
“這個做得也極好。”裴氏拿在手上歡喜得不行:“等你爹回來瞧了,今晚定要高興得睡不着覺了!”
“奴婢看着也是極好,瞧着上面繡的銀杏跟銀杏果,簡直就像是真的一樣。”趙嬤嬤看得兩眼直髮光:“娘娘這兩三年天天到外面瘋玩又不着家,奴婢還以爲這手藝是要丟了呢。”
“娘教的手藝,怎麼能丟?”顧蘇落笑道。
趙嬤嬤笑眯眯道:“夫人,娘娘送的菊花香枕,奴婢就直接給您跟老爺把舊枕頭換下來吧。”
“好好好,快拿去。”
見裴氏喜歡,顧蘇落也高興。
待趙嬤嬤拿着枕頭下去後,顧蘇落又問:“娘,您之前說言書得了風寒,現在可好了?”
“好了好了,那日從皇后生辰宴回來後第二天便好了。”說着,裴氏又輕嘆了一聲:“只不過那風寒剛好,他便又趕着去上族學了,我真擔心他身子喫不消。”
顧國公府雖是將侯之家,但顧言書對習武卻沒什麼興致。
反倒是顧言澈,天天纏着顧國公教他習武,如今怕是連顧言澈的身子都要比顧言書強壯。
當然,這並不是說顧言書就是個身子弱的。
說完,裴氏又執起顧蘇落的手:“言書性子有些執拗,言澈又喜與言書黏在一起……落兒,你可千萬不要怪他們。”
顧蘇落自然知道裴氏指的什麼事,連忙說道:“娘,有什麼事也是我不對在先,我怎麼還會怪他們?您就別操這些心了,我會找機會跟言書言澈好好道歉的。”
“一家人……本不該這麼生疏的。”見顧蘇落如今這般懂事,裴氏心裏欣慰,可見他們姐弟現在鬧成這樣,這心裏又隱隱的揪痛。
“不聊這些了,娘,您不是準備了點心嗎?快拿上來,我肚子餓了。”顧蘇落略帶撒嬌的嗲了一聲。
“難不成你連早膳都還未喫?”裴氏忙揮手吩咐:“快去把點心端上來。”
顧蘇落喜滋滋的眯着眼睛:“謝謝娘。”
顧蘇落跟裴氏在正堂一邊品着點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聊得正興時,還會從正堂傳出一陣歡笑聲。
許是因爲心情愉悅的關係,顧蘇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好像才聊了一會兒,就說已經到午膳時間了。
顧國公府的膳堂,婢女們正在把膳食一碟碟的端上來,裴氏跟顧蘇落此時已經坐在了飯桌前。
還未動筷子,就見顧國公似掐着飯點回來一般,見到顧蘇落,眉眼不再像之前那般嚴肅,和藹的笑了一聲:“落兒來了啊。”
看了一眼膳堂只有她們兩個,不由擰眉:“言書跟言澈呢?”
別看顧國公神情看着挺平靜的,實則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知道前日顧蘇落因過敏一事驚動了太醫院,他跟裴氏一樣沒日沒夜的擔心,只不過他身爲男人,還算穩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