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咱顧國公府也不是喫素的,你爹是一品軍侯,又被晉封國公,在皇上面前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顧蘇落連連點頭:“好。”
裴氏用繃帶將她的手腕包紮好,擡眸看了看四周,又道:“回頭我從國公府撥兩批丫鬟過來,這裏只有夏竹一個,只怕伺候不周到。”
其實這靜蘭院伺候的丫鬟不止夏竹一個,院子裏還有幾個打灑的丫鬟,只是因爲顧蘇落不受寵,所以她們的狀態基本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對顧蘇落不算多尊敬,但因她是王妃,又出身顧國公府,所以也不會傻傻的過來刁難她。
對於裴氏的提議,顧蘇落沒有拒絕:“好。”
見顧蘇落應下,裴氏又從趙嬤嬤那裏拿過一個錦袋遞給她:“這些你拿着,若是不夠,娘回頭再讓人送些過來。”
顧蘇落好奇的打開,裏面竟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娘,您給我銀子做什麼?”光是顧國公府給她辦置的嫁妝她都能喫一輩子了,這錢根本用不上。
裴氏卻拍了拍她的手:“這些留着給你防身,以後有什麼事有銀子也好打點。”
裴氏想的是顧蘇落在王府不受寵,誰知道蕭銘玉會不會不給顧蘇落髮月銀,而且顧蘇落才進府沒多久就受了欺負,那日後蕭銘玉要是納了側妃,她的女兒豈不是更沒有地位了?
現在顧國公府還有能力,只要能幫到顧蘇落,能給的她都要給。
顧蘇落心頭一暖,抓着那銀袋子的手微緊了緊:“謝謝娘。”
“謝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娘就心滿意足了。”
似想起什麼,顧蘇落忽而問道:“對了娘,言書與言澈怎麼樣了?”顧言書與顧言澈,是她的兩個弟弟。
這話一出,裴氏眼眶又是一紅,微張的雙脣微微顫抖。
從前,顧蘇落可是從不過問這兩個弟弟的。
“娘?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裴氏忽而一笑,連連搖頭,含着淚水欣慰道:“都好,都好,言書今年秋闈中舉,名列經魁,待明年開春,他便要參加會試了。”
“會試?”顧蘇落訝然,她若沒記錯,顧言書今年才十三吧?
鄉試中舉,第一名稱解元,第二名稱亞元,第三,第四,第五名稱經魁,顧言書以十三之齡中舉經魁,可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不怪乎娘娘會驚訝。”提到顧言書,趙嬤嬤臉都笑開了花:“大少爺是個天資聰穎的,聽說他得了經魁的時候,夫人跟老爺還不敢相信呢!”
“這可是大好的喜事,過幾日待我病好了,我回府看看他。”
裴氏聞言喜極而泣,連連點頭:“好……好……”
也難怪裴氏會這麼激動,對於兩位弟弟的記憶,顧蘇落是很模糊,原主從小時就跟顧蘇涵玩得好,對於顧言書跟顧言澈,在顧蘇涵的慫恿之下,原主甚至沒承認過這兩位弟弟。
模糊之中,其實原主也曾對他們好過,也曾與顧國公與裴氏其樂融融,只是隨着跟顧蘇涵越走越近,原主就不怎麼愛搭理他們了。
許是兩母女太久沒有這樣平靜的聊過天,裴氏在王府呆了許久,直到聽說蕭銘玉下朝回來了,這才依依不捨的跟顧蘇落道了別。
跟裴氏聊了一上午,顧蘇落心情大好,就連躺在牀上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夏竹把銀袋子跟傷藥收到抽屜裏,笑道:“娘娘,自嫁進王府,奴婢還是第一次見您這麼高興呢。”
“嘿嘿。”顧蘇落摸了摸鼻子,隨即怔了一下:“是不是快午膳時間了?我應該留孃親在府裏用膳的!”
“奴婢看娘娘是太高興了,所以忘了。”夏竹說着,又問:“娘娘今日想喫什麼?奴婢讓廚房做。”
顧蘇落想了一下:“想喫魚了。”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要清蒸的。”
“好。”夏竹應了一聲,邁着小步子就退了下去。
武宣王府,書房。
蕭銘玉坐在書桌前,剛執起毛筆,周言福就從門外進來:“王爺。”
“怎麼樣了?”蕭銘玉頭也不擡的問了一聲。
“禮都給顧國公夫人送去了,顧國公夫人沒說什麼,只是……”
蕭銘玉擡了擡眸,才聽周管家說道:“只是顧國公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顧蘇落如今還臥病在牀,顧國公夫人怎麼會給他好臉色?只是礙於蕭銘玉的身份地位,那禮就是不想收也是要收的。
蕭銘玉聞言沒說什麼,又問:“王妃怎麼樣了?”
“王妃娘娘心情似乎不錯,還特意派夏竹去了廚房,說午膳想喫清蒸魚。”
蕭銘玉微怔,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經到了午膳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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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顧蘇落昨日抓着苦瓜生啃的模樣,脣角忽地勾起一抹笑容,他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就走出了書房。
因顧蘇落還在病中,所以膳食還是以粥爲主,不過今日熬的是紅蘿蔔馬蹄粥,紅蘿蔔與馬蹄的香脆混在一起,口感很是舒爽。
再伴一口鮮嫩的清蒸魚肉入口,香得顧蘇落直舔脣。
除了清蒸魚,還有肉末釀豆腐,伴着澆在上面的蒜醬喫一口,回味無窮,若是想清清口中的味道,便可以夾起一旁的灼青菜,菜中原有的清甜自然而然的就能帶走口中的鹹意。
一碗香粥下肚,夏竹又給她舀了一碗:“娘娘今日胃口真好。”
顧蘇落看向夏竹:“要不要一起喫?”
夏竹連連搖頭:“謝娘娘,奴婢喫過了。”
“下次你隨我一起喫,不然我一個人喫多冷清啊!”
“奴婢可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聽我的就是。”
顧蘇落說着,全然沒發現出現在門口的身影,直到夏竹慌慌張張的跪地福禮:“奴婢見過王爺!”
顧蘇落鼓着腮幫子眸眼一擡,就見蕭銘玉身着一襲月白蟒袍,邁着沉穩的步子從門外走進,沉靜的長眸讓顧蘇落一時間猜不透他此時是喜是怒。
顧蘇落眉頭直接擰下,怎麼又來了?
念頭剛落,隨即又恍然,她孃親纔剛走,他怕是來打探敵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