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就算昇天,也得念着我們的養育之恩

發佈時間: 2024-12-31 19: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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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門,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短暫的卻如同織線網般密集的回憶涌了上來。

 她忍不住在樓下轉了一圈,才上樓找東西。

 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在牀底下發現了這枚小小的U盤。

 她將U盤收進口袋裏,而後擰開主臥的門,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拿出那盒滿滿當當的套。

 雖然保質期有五年,但放久了,總歸不好。

 抱着盒子下樓,正要開門出去,突然房門傳來“咚咚咚”的拍打聲。

 “姜禾,我知道你在裏邊,快開門!”

 門外傳來姜家兩老的聲音。

 姜禾愣了愣,拉開門邊的櫃門,將手上的盒子放進去。

 門外的兩老不依不饒,拍門聲作響,幾乎要把門拍爛。

 “我們數十聲,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們就砸門了。”

 “一。”

 “二。”

 “三。”

 “四。”

 ……

 數到第八聲,姜禾擰開門把,冷着臉往外走,並帶上了門。

 薑母見着她,氣沖沖的揚着手走上來,想給她一巴掌。

 姜禾眼疾手快的抓着薑母的手,“又是來要錢的?不都說了麼,要錢沒有。”

 這段時間,兩老換着號碼給她打過很多電話,但沒說兩句就被她掛斷拉黑了。

 姜父看到薑母的巴掌沒落到實處,氣不打一處來,擡起腳朝着她踹了過去。

 “真是反了你了,我們可是你爸媽!”

 姜禾腰間一痛,毫無防備的跌倒在地。

 夏天的衣服薄,摔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蹭得身上火辣辣的疼。

 薑母被抓着的手得以放開,蹲下去,想往她臉上打一個巴掌,卻不小心打偏,打到了她腦袋上。

 “死丫頭,真是翅膀夠硬,你是嫁人,不是昇天了。就算昇天,也得念着我們的養育之恩。”

 姜禾腦袋被扇得暈呼呼,卻依舊冷着臉,“你們真的養過我嗎?當年還不如把我丟到下水道淹死。”

 薑母不怒反笑,“你以爲我們不想吶,還不是老頭老太太心虛護着你。”

 這話說得,好似她不是親生的。

 姜禾輕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還念着你們的養育之恩,那我也真夠賤的。”

 說完,她就要走。

 姜父攔住她,決定撈完這最後一筆,“你不是我們親生的。”

 姜禾聞聲錯愣,頓時氣笑了,“你們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薑母不屑的附和一聲,“不信自己去查。”

 姜父又說,“你在我們家白喫白住那麼多年,向你要十萬不過分吧。”

 姜禾直直望着他們,思緒紛亂複雜,攥着手指不知所措。

 薑母扯下幾根頭髮,又問姜父要了幾根,粗魯的將頭髮塞到她手裏,“去,去好好查清楚。”

 姜禾收緊手指,氣息有些不穩,“好…..”

 臨走前,薑母警告道:“別想逃,我們會一直盯着你,也別想賴賬,這是你該給的錢。”

 姜禾深呼吸,“放心好了。”

 說完,她驅車離開。

 一路上都在被這件事困住,因爲走神差點出了車禍。

 回到家,屋子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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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撲上來,聞到她手臂上擦破皮的血腥味,頓時耷拉着眉,衝着她嚷了兩聲。

 姜禾身上的痛早就沒了知覺,亂糟糟的思緒佔據着她的腦子。

 她抱起小狗,自言自語道:“小狗,我是被撿來的,我沒有家了。”

 小狗感受到她的情緒,趴着腦袋,哼哼唧唧了兩聲。

 說着,她自嘲般笑了笑,“本來也沒有,算了。”

 深夜,司承加班回來,神色看起來很疲憊。

 “還沒睡?”他一邊脫外套一邊說。

 姜禾說了一句“睡不着”,而後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鼻尖觸到一抹不輕不重的女士香水味。

 很冷淡的玫瑰香調。

 很明顯,不是她身上的香。

 她一直用的是甜味的花果香,自養狗後也不常噴,只是偶爾在牀上時,會用到。

 司承換了鞋,沒有抱她,而是一邊扯着領帶,一邊朝着房間走去。

 姜禾想將他的外套掛起來,卻看見了衣袖上掛着的髮絲。

 她顫着手捏起那根髮絲,本就不太平靜的心裏,更是翻起一層層的浪來。

 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她的頭髮,她的髮質是細軟的,這根頭髮的主人偏粗硬些,做捲髮的更容易定型。

 她愣在原地許久,將頭髮丟進垃圾桶裏,而後拉開櫃子,將他的外套掛進去。

 司承洗漱出來,看見她坐在沙發上發呆,便坐過去抱住她。

 姜禾扭過頭,眸子盯着眼前的男人。

 司承疑惑,手指輕輕蹭她的臉頰,“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她被蹭得臉癢癢,擡手想扯掉他的手,卻被他捉住了手腕。

 司承拉過她的手,清晰看見了她手臂上那道難看的擦傷,他擰起眉問:“手怎麼了?”

 姜禾眼神躲閃,“不小心摔的。”

 “摔了?去看過醫生了嗎。”

 “就是普通擦傷,不用看醫生的,都結痂了。”她掙了掙,將手收回。

 “又走路看手機了?”司承心疼的摟緊她,手臂不小心蹭到她腰上的淤青,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姜父那一腳,後勁太大了,回到家一看,腫出一大片紫色的淤青,導致她走路都不太自然。

 也是看到淤青的那一刻,她才發覺自己腦子傻掉了,竟然想過給他們錢…..

 她決定跟姜父薑母耗到底,一分錢都不會給。

 司承感受到她的僵硬,眉頭再次擰起,“身上有別的傷?”

 姜禾掙扎着要從他懷裏起來,語氣透着慌忙:“沒有,就只是摔到了手。”

 司承按住她,想要撩起她的睡裙檢查,“我看看。”

 她情急之下,抓着他的手,“真的沒有…..”

 “嗯?”司承神色微冷,語氣不容反抗。

 姜禾有些怕他這樣,抓着他的手,輕輕放開。

 司承掀開她的裙子,便看見她腰線上那塊觸目驚心的淤青。

 他一時間愣了神,指尖都在發顫,“這怎麼弄的?”

 在他的注視下,姜禾眼神不自覺的躲閃,“摔的。”

 司承放下裙襬,擡起手,掰正她的臉,語氣沉沉:“姜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傷是怎麼弄的。”

 平時她小磕小碰,總會哭喪着臉朝他撒嬌,要他哄。

 現在這麼重的傷,卻一聲不吭,並抗拒他的查看。

 很顯然,這傷不是她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