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開竅的樣子，讓他萌生出奇怪的罪惡感。
他拉住心裏的猛獸，啞着嗓子道：“抱歉，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切了水果，在桌上。”
說完，他轉身，闊步回了房。
姜禾愣愣站在原地，望着他合上的房門，有些回味的舔了舔嘴脣。
這就結束了？
今晚氣氛那麼好…..
她默默嘆氣，一邊進浴室一邊說：“這麼帥怎麼那方面不行呢。”
而此時，隔壁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十分鐘過去，她洗完內衣，走出浴室。
隔壁浴室的水聲卻不休不止。
晾曬好衣服，姜禾的瞌睡蟲徹底消失，抱着手機下樓。
餐桌上擺着一碟水果拼盤，拼盤做了造型，看起來很用心。
她邊喫着邊刷帥哥，突然刷到情侶博主接吻，她一陣臉紅。
司承的吻技很好，起初是霸道又蠻橫，看見她的掙扎後，變得溫柔又剋制，像是哄她般。
她承認，有那麼一刻，沉淪了。
不知不覺，果盤上除了西瓜，其餘都被一掃而空。
正準備起身，下意識擡眼，看到司承走下樓梯。
她別過眼，臉悄悄紅了。
“我先上樓了…..”
司承神色從容的問：“怎麼沒喫完。”
她說：“這兩天可能要來例假，西瓜寒涼，不能多喫。”
司承坐下，將剩下的果盤拉到自己面前，拿起她用過的叉子。
姜禾下意識的說，“這個我用過….”
話說出口，她臉更紅了。
親都親了，還講究這個….
司承“嗯”了一聲，起身去拿了新的叉子，紮起一塊西瓜，咬了一口。
姜禾坐在一旁，坐立難安。
“我，我先上樓了，晚安。”
司承擡眼看她，欲言又止。
從結婚到現在，他一直都在規訓自己，男女之事應當建立在相互喜歡上。
今天，是他沒剋制住自己，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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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讀不懂他的眼神，努努嘴，大着膽子問：“還要親嗎？”
剛纔沒準備好，腦袋一片空白，沒有好好體驗。
這次，她要奪回一切。
司承一頓，被西瓜嗆到，別過臉，猛的咳了起來。
姜禾連忙走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背。
司承直起身，拿開她的手，拒絕道：“不親。”
再親一次，他今晚都不用睡了，甚至會破戒，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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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對自己，不像是伴侶，更像是朝夕相處的朋友。
即便欺負了她，也不會反抗，甚至會遷就他，就像是害怕失去他這個朋友般…..
他不喜歡強迫，親密關係應當建立在相互願意的基礎上…..
姜禾略略失望，打了個哈欠掩飾求親嘴被拒的尷尬，“那我回去睡覺了，晚安…..”
司承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複雜的情緒透着一絲愧疚。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還沒有理清對她的感情。
煩躁頓時燃上心頭。
這夜，他不出意料的又失眠了。
——
次日清晨。
姜禾正做着美夢，夢見自己抱着美男啃，突然一陣敲門聲敲醒她的神經，懷裏的美男飛走了。
她猛的坐起來，小腿抽了一下，鑽心的疼痛襲來，痛得她發不出聲。
司承沒聽到她迴應，以爲沒聽到，忍不住又多敲了兩聲，像是催促孩子起牀上學。
實則，他今天有五個會要開，得等她出門，他才能出門，
又或者，他們可以一起出門。
“醒了——”
房門內傳來痛苦的聲音，他擰起眉，“需要我進去嗎？”
她沒有力氣跟他拉扯，於是直接應了一聲：“好——”
司承擰開房門，擡腳往裏走。
屋子裏沒開窗，天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來，晦暗不明。
牀上凌亂不堪，女孩抱着腿蜷縮成一團，表情痛苦不堪。
司承單膝的跪在牀邊，神情滿是緊張，卻溫聲的詢問：“腿怎麼了？”
姜禾疼得眼淚直落，“抽筋了，痛一會兒就好…..”
眼淚落下，打溼牀單，留下一塊塊深色的印記。
司承心裏一緊，忍不住擡手，指腹抹掉她的眼淚，“哪隻？”
“右邊腿。”
他伸手，輕輕擡起她彎曲的腿，語氣輕柔，“伸直，把腳尖繃直，曲着會更痛。”
姜禾照做，生怕又拉着肌肉，緩慢的伸直腿。
慢慢的，疼痛感慢慢緩解，彷彿劫後餘生。
兩個人離得近，司承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眼底情緒暗了暗。
他起身，指尖摩挲着剛纔沾上的眼淚，說：“等會兒下來喫早餐。”
姜禾叫住他，開口道：“我，我今天不上班。”
司承微怔，“爲什麼？請假了，還是…..”被欺負了。
他了解她，就算前一晚打架臉腫眼睛腫，也要去上班，只是腿抽筋就不去，實在反常….
雖說躲得過週五，躲不過下週。
但姜禾還是撒了謊，“嗯，前幾天太累了，就想請假休息，身體重要。”
下週的事下週再說。
司承窺視着她眼底的不誠實，卻沒有揭穿，說：
“好，你好好休息，我今天有事出門一趟，晚上才能回來。”
姜禾見糊弄過去了，滿臉淚痕的笑着，“好，晚上見。”
臨走前，司承又操心的叮囑，“記得起來喫早餐。”
“好，我知道。”她滿口答應。
房門合上，姜禾起身，抽了張紙，擦了擦眼睛，然後憤憤的揉揉紙巾，丟進垃圾桶裏。
“丟人。”
她在牀上滾了兩圈，喃喃道：“太矯情了。”
以前抽筋也沒哭過，剛纔怎麼就控制不住呢…..
——
司承下樓，給助理髮了個信息。
半個小時後，門外停着一輛低調的輝騰。
他拉開車門，上了後座。
助理一邊掉頭一邊說，“據得到的消息，太太應該是在公司惹了什麼人。”
果然如他所料，她被欺負了，“繼續說。”
“太太前陣子陪朋友逛了奢侈品店，那個朋友恰好是競品公司的投標員，被人拍了照片，誤會太太收受賄賂，泄露項目信息。”
“而那位投標員恰好離職了，現在聯繫不上人，罪名就等於坐實了。”
“太太現在是被停職調查了。”
司承眉頭擰成了團。
“還有一件事。”
司承語氣沉沉，“說。”
“更早之前，本該屬於太太的升職崗位被一位關係戶惡意擠掉了。”
司承回想起某天去附近小喫街，她說的心情不好，原來因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