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找到心臟與你匹配的人了。”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臟狠狠地一陣抽搐,可還是強忍住繼續說:“是艾琳娜。”
薄司夜聽我的話,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反而是皺了皺眉,他沒有說話。
我們之間沉默了好一會,誰都沒有開始說話,終於還是由我來打破了這氣氛的尷尬:“艾琳娜的條件是嫁給你。”
佯裝淡定的說出這句話,可是眼淚還是情不自禁的刷刷往下流,艾琳娜站在一旁,堅定的看着薄司夜,並沒有注意到在旁邊哭成了淚人的我。
薄司夜卻死死地盯着我,終於他開口問:“你就捨得讓我另娶她人嗎?”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我想讓你活下去。”
“我不會同意的。”薄司夜盯着我的眼睛,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他的話音剛落艾琳娜就經受不住打擊蹲下來抱頭痛哭。
我找了個藉口把艾琳娜拉了出去,薄司夜不同意的話,這件事情就很難達成。
艾琳娜必須要嫁給薄司夜纔可以爲他換心。
薄振閻這個時候恰好回來,我等走進,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我說的時候我居然有一點小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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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更多的是擔心,我擔心薄司夜活不下去。
我想我可能是因爲薄司夜的堅定不移我感到開心了吧,可是比起這樣,我更希望他還是能活下來。
“他不同意的話也沒辦法,反正,我們還是會去做。”薄振閻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看向了已經哭到崩潰的艾琳娜。
“對,”艾琳娜突然擡起了頭:“如果我們玩瞞着他,爲他做完了這個手術,那他到時候,不會不娶我的。”
我心裏一陣驚喜,既然艾琳娜願意去賭,那就說明薄司夜一定會活下去。
薄司夜等到完成了手術,會不會娶艾琳娜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到時候我還是有機會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突然冒出瞭如此自私的想法,不過我也很快就打消了畢竟,這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我們三商量好了流程,便開始瞞着薄司夜開始實施。
終於到了要動手術的那一天,艾琳娜已經先他一步進了手術室,我們還在他身旁若無其事的陪着他。
護士照慣例的拿着針水進來給他打點滴。
其實這一次的針水,並不是,以往的真髓,而是全身麻醉劑,只要打了這個,她沒一會兒就會,睡過去。
在薄司夜不知不覺中,我們就聯合醫生完成了這次手術。
艾琳娜和薄司夜已經分別被推進病房裏面休息了。我和薄煜陪在艾琳娜身邊,薄振閻陪着薄司夜。
艾琳娜醒的比較早,她見到我第一句就是:“夏七言,請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薄司夜。”
她的話音剛落,就伸手按下了護士鈴。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突然闖進來的護士,拉了出去。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彷彿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薄煜在一旁也奇怪地看着我。
我看到病房門關上,我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再走進那扇門了,這一切都是已經被安排好了吧。
“其實她現在身上的心臟是人工的,維持不了多久。”薄振閻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我突然一下就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動作什麼樣的表情。
“她雖然同意換心了,但是她說她不會嫁薄司夜。”薄振閻又繼續說,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這一切事情變動得太快,太複雜,我突然有些接受不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是我所認爲的那樣了。
“那你爲什麼,之前不告訴我?”我說這話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薄煜在一旁拉扯着我的衣角,雖然我蹲下來,他給我擦眼淚。
我僵直着身體站着,突然感覺身旁的氣息都是冷冷的。
“所以說,”我繼續說話,感覺從嘴裏說出來的話都帶了許些咄咄逼人:“艾琳娜是活不下去了是嗎?”
薄振閻兩種都沒有說話,終於他還是點了點頭,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嗯。”
“我剛剛是見她最後一面了?”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聲音變得激動了起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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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振閻動了動,似乎是想伸手幫我擦掉了眼淚,可是在手快要碰到我的臉的時候,他又縮了回去。
扭頭不看我,再一次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嗯。”
“嗚嗚。”我終於是忍不住蹲下來,崩潰大哭,進行這一場手術,我的本意並不是想要用誰的命換誰的命。
卻沒想到的是,艾琳娜因此就沒了年輕的生命,她才二十幾歲,就這麼犧牲了。
雖然是他自願的,但是我還是不免很難過,我曾經看着我爸媽,一點一點的離開人世,現在又看着艾琳娜離開。
心裏千萬根思緒攪在一起,現在只能提早她走得舒服一點,以後在天堂好過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哭的精疲力盡,就能意識也慢慢的消失了。
最後我聽到了薄煜一直猛烈的搖着我的肩叫着:“媽媽媽媽媽!”然後我就被抱起來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薄司夜的病房,薄司夜還在熟睡中,而我的手上,掛着打點滴的吊瓶。
這是葡萄糖吧。
我記得自從我在組織裏面,訓練了以後,我的身體就好了很多,低血糖的事情,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生過了。
卻沒想到的是,昨天再一次因爲低血糖,而昏迷了過去。
“薄振閻薄振閻。”我輕聲叫着薄振閻,生怕吵醒薄司夜。
薄振閻來到我旁邊。
“我想去見一見,動這次手術的醫生。”我盯着他的眼睛,堅定的開口。
這是我醒來,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我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薄振閻看着我,好一會才終於是點了點頭。
也許是因爲剛醒來,身體還有些虛弱,我是在他的攙扶下走出了病房,他給我拿着吊瓶,舉得高高的。
“艾琳娜今天凌晨,去了。”薄振閻剛一走出病房就用低沉的聲音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絲毫沒有一絲驚訝,可是卻還是忍不住難過了起來。
一路上我們再沒說過一句話,他徑直把我帶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你自己進去吧。”薄振閻說這話的時候能轉過頭,我似乎看到了他,眼裏的淚花。
“嗯。”我發出一個單音節,然後,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裏面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我輕輕的擰了一下門把手,門就開了。
“坐。”醫生頭也不擡。我也不跟他過去,徑直叫我坐到他對面,他擡眼看了我一下:“又是你。”
我也認出了他,上次我來了解情況,進的也是這個醫生。看來他是薄司夜的主治醫生無疑了。
“這次你要想問什麼?”醫生繼續埋下頭,看着手裏的文件。我開口:“艾琳娜的心呢?”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我突然有了一陣緊張。
“這場手術根本就不是換心,艾琳娜裝上的心就是人工心而已,也只是能夠維持幾天罷了。”醫生再一次擡起頭看着我。
我聽罷,死死地盯着他桌子上生長着旺盛的花兒,眼神一動不動,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把看哪裏。
“艾琳娜把她的心給了薄司夜?”我不敢置信,一邊說話一邊看着花兒。
醫生點了點頭。
“薄司夜會活下去嗎?”艾琳娜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需要關心的還有薄司夜,我把眼睛移到了醫生的身上。
全神貫注的盯着他臉上的表情。